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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没睡好
山村的早晨，最先起来的是鸡。天还没有亮，它们就开始打鸣了。你方唱罢他登场，一声接一声，就把天给叫亮了。接着便是狗开始吠，鸟开始鸣叫。再后边，羊和牛的叫声也传开了。山村新的一天就这样又开始了。
而张树林一直睡到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才起来。
他昨天晚上从河边回来以后，躺在床上，心里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他满脑子一直是林虎和红梅他们制造出来的那种声音。他一直幻想着各种场面，把能想像到的全都想到了，但是感觉不到什么，还是觉得那种事情神秘、诱人。张树林其实也是很喜欢红梅的，她虽然比自己大了近十岁，二十八、九了，但脸色白净，皮肤细腻，加上会打扮，那熟透了的身体，那散发着成熟女人的味儿，看上去很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按照辈份，他该叫红梅嫂子。以前，有时晚上睡不着觉，他开始幻想女人时，也会想起红梅，但他只是想一想。因为在张树林心目中，红梅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是个令人尊敬的好女人，所以，他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只是在心中盼望自己将来能有福份娶到像她一样的媳妇就行了。
可是昨晚的经历，彻底摧毁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形像。原来她并不是像村里人们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很坏的女人。她背着人在干着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张树林翻来覆去地想着林虎和她在一起的情景，他甚至突然冒出一个眼头，有机会，他也一定要弄一下她。这个念头一上来，更加折磨着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张树林。
一直到鸡叫头遍时，张树林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入睡前，他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个女人，做了那事情。或者，直接就去找红梅，她已经是一个和大家知道的贞节女人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女人了，既然林虎和她能弄，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去找她弄呢？
早晨，张树林的妈来叫他起床吃早饭，张树林挣开眼，皱着眉头说他不想吃，又抱怨母亲搅了他的瞌睡。
张树林的妈杨彩霞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属于善良没有主意的那一种，整天说起话来也是轻声轻气。见儿子这么说，她立时就不说话了，准备转身出去。
张树林却问：“妈，我爹呢。”
杨彩霞说：“你爹上地去了，西瓜都熟透了，再不卖就要烂在地里了。他说选好了瓜，明天让你和他到乡里去卖西瓜，明天乡里有集。”
张树林嘟囔说：“谁让他种那么多，这年头，谁还吃西瓜？”
杨彩霞叹口气说：“你这孩子，说啥呢？谁不吃西瓜呀？再说，你爹种西瓜还不是为了多卖点钱。”
张树林说：“行了，卖就卖吧，反正是明天，还早呢。让我再睡一会儿。”
杨彩霞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杨彩霞走了。张树林一个人昂头望着房顶，脑子里又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占据了。红梅那诱人的身段又在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来。这样一来，张树林体内奔腾的热血更加肆虐地冲击着敏感的神经。他真想现在就去找红梅要了她，但是，大白天，他不敢，再说他去了红梅也不会同意的，说不定还会撕烂了自己的脸。一想到红梅撕烂别人的脸，张树林一下子就来气了。装什么装，他一定要弄了她，因为，在他看来他有把柄在手呢。她不会不从自己的。他想，慢慢来吧，机会总会有的，我一定要弄了你。
张树林在炕上躺了一会儿，脑子里想着那种事情，下身涨得难受，索性就不再睡了。他翻身起床。打了一盆水，胡乱地洗了脸。却又拿着镜子仔细地照来照去，他发现镜中映出的自己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不胖也不瘦，浓眉大眼，看起来很招人喜欢的。张树林不由地在心中暗想：就凭咱这条件，弄他一两个女人到手，应该不成问题。
杨彩霞见张树林不住地照镜子，就问：“你一大早的，拿个镜子乱照啥呀？”
张树林心里有鬼，不敢说出来，只说了一声：“感觉头有些痛，看看是不是哪里长啥东西了？”
杨彩霞给他端来了早饭，说：“能长啥？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喝酒喝多了。”
张树林草草地吃过饭，就要出去。
杨彩霞问：“你干啥去？”
张树林说：“到地里去，帮我爹看西瓜去。”
张树林说完就披上衣服出了门。他的家在村子中间，是前些年盖起来的瓦房，四合院子。院里几棵枣树，挂满了果子。
走出大门，是一条土路。因为牛羊不断地走过，路上显得尘土飞扬。太阳已经到头顶了。路边的树叶子被照得射出刺眼的青光。远处的山头上青翠的树木显出几分诱人的生机。村边大片的庄稼郁郁葱葱，长势正浓，那些结满了穗子的谷子弯着头，在风中一晃一晃地点头，像是在迎接客人的到来。
张树林嘴上说是到西瓜地里去，实际上他并没有去。那里有爹在呢，再说了，卖瓜是明天的事情，时间有的是。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四下里望了望，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要干什么。他只能无所事事的随心乱走着。因为突然间受到了近距离的刺激，他现在一脑子全是男女之事。
他很想找个什么女人去做一场那种事。他甚至期望能有一个女人主动向自己投怀送报，主动来和他做那种事。
但那是不可能的。那只不过是他一种善良的愿望而已.
张树林走过一片玉米地，在地头的田埂上，他忽然看到了个人。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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