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兰亭笺纸桃花色 > 拔还是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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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练之更是暗自欣喜,面上却始终保持平静,不等他说话,君羽已经走过来,拉着他受伤的胳膊关切地问:“你的手怎么样,伤到骨头了没?”

  “不碍事的。”王练之急忙抽回手,反而扳过她的身子查看一番,见箭羽还插在她肩胛上,立即流露出疼惜之色。“公主,你稍忍一下,等回宫后臣再给你处理。”

  “没关系,已经不疼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的萧楷郁闷至极,兀自很识趣地走开。将山鸡野兔拎到湖边,开膛掏腹,洗涮干净,用木枝串好搁在架上烤。谢混从怀里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隔空抛给他。萧楷亦不多言,仰头猛灌一口,抹干嘴边的酒渍说:“谢了。”

  谢混摆头道:“你我的交情是以命抵来的,说谢未免太生分。如今建康城里满是追兵,只怕也容不下你。我在东山置了套宅子,虽不是很大,景色还算怡人,住你一人不成问题,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让我独自一人远走高飞吗?“萧楷冷冷地笑了,刀疤劈过他硬挺的鼻梁,几乎毁了那张俊脸。

  火舌勾舔,架上的烤肉咝咝冒着油香,谢混盯着暖红的火苗,眉心微微拧结。“事到如今,你以为还有几条命供自己犯险,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你原本就该是自由的。”

  “别光说我,你还不一样。”萧楷扯了扯嘴角,极为不屑地哼道。“平日里看起来自在洒脱,还不是笼里囚禁的鸟,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你啊,要再不知道收敛,早晚亏到这副脾气上,太狂妄了。”

  “天生如此,叫我怎么改?”谢混低头一笑,四合暮色里,静得有些苦涩,他默了许久,低声说:“其实我们都在笼子里,关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正说着,背后有人推了他们一把。君羽笑着探出头,从火架上捞了一只烤鸡。“好哇,居然在这里偷吃独食,真不够意思!”

  她说着撕下一块鸡腿,在嘴里嚼了嚼,肉汁鲜嫩细滑,竟是异常的香醇。君羽连呼了几声“好吃”,从萧楷手里抢过酒壶,仰头就是一气痛饮。胸中畅快淋漓,她舒服地叹了口气,转头冲他们三个洒然一笑。

  “都瞪着我干吗,吃呀,这肉是谁烤的,改天请他再给我烤一回。”

  萧楷差点呛住,连咳了两声,想起方才自己也饮过,面上蓦地一热,尴尬地背过脸去。谢混兀自去取架上的兔肉,低头咬了一小口,不紧不慢地咀嚼,吃相斯文优雅,一望便知受过大家教养。

  “公主有时真是……”王练之搜刮枯肠,也想不出用什么辞藻形容她。

  “真是什么?”君羽没有那些封建男女的概念,自然也觉得并无所谓。

  望着她满脸无辜的表情,王练之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真是性情豪爽。”

  听出话里有损她的意思,君羽也不生气,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下,又吃了几口兔肉,觉得口渴,伸手去摸身边的酒壶。兴许是刚才喝的太烈的缘故,头竟有点晕了,背上微微发烫,像有一条小蛇顺着脊梁滑了下去。

  王练之眼疾手快,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急忙在身后撑住,“怎么了?”

  君羽抚着发懵的额头,使劲晃了晃:“我也不清楚,觉得头昏昏的,背上好酸啊。”王练之倏地低头,盯着掌心刺目的鲜血,吃了一惊。

  徒然意识到哪不对,他将君羽翻扣过来,只见她背上皮肉殷紫,鲜血已经将重衣泡透了,还在不停扩渗。那根长箭从她肩胛骨缝里没入,白色的羽翎都被染成了殷红,在风里颤颤地抖着。

  “我背上怎么了?”君羽问。

  王练之将手藏在身后,故作轻松道:“没事,流了点血而已。臣去找点水来,帮你清理清理。”

  他说着起身,走到湖边洗手,修长的指缝里渗出一缕缕血丝,将水都染成了淡红色。一只滴水的壶吊到眼前,王练之接过去,不知谢混何时已站在身后。

  “刚才你也看见了?”

  “嗯。”谢混蹙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王练之道:“为了让她安心,我才故意说没事。不过照那情形看,应该是中毒了。”

  萧楷也已惊觉,蓦然凑过来问:“怎么回事,不是查过箭上没毒吗?”

  谢混默了一刻,缓道:“可能是箭矢上涂了剧毒,年久弱效,一开始没查出来。伤口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加上烈酒刺激,才将毒引了出来。”

  “那怎么办?这里荒芜人烟的,到哪儿去给她找解药?”

  王练之一拧眉,站起来道:“你们先等着,我回御医馆一趟。”

  谢混按住他的肩:“来不及了,恐怕她等不到取药。御医馆虽然配料齐全,可未必有你想要的。何况毒类那么多,中的是哪一种咱们也不清楚。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先将箭头拔出来,以免毒液走遍全身血脉。”

  王练之听完,默然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你们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君羽见他们三人回来,都各自沉默寡言,心里更加疑惑。她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架着衣服在篝火上烘烤,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王练之平稳了一下心绪,走到她面前蹲下,柔声道:“公主,你的伤不能拖,需要及时处理,否则会脓溃烂,伤势更加严重。拔箭的时候可能有一点疼,你若受不了的话,可以咬住臣的胳膊。”

  “如果不拔会怎样,正个背都会烂掉吗?”君羽担忧地望着他们,三个人都刻意移开视线,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挤出笑容,“没关系,不就拔箭嘛,大不了不喊疼就是。我又不是狗,干吗非咬你胳膊。”话一出口,她就想把后半句掰碎了咽回去,这么说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萧楷叹了口气,原本想怜悯一下的心思,也被她打击的烟消云散。

  拣了些干草铺成厚垫,君羽伏在上面,篝火在身旁烧着,映着她清丽的容颜。那一瞬,王练之有片刻失神,恍然忆起那夜在青纱帐底,也是这般温柔旖旎。

  不自觉的,指尖微微颤栗,他提起她松散的乌发,拨到一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动手吧,还愣着干吗?”她催促着,居然还能不知轻重地笑出来。

  “公主,得罪了。”王练之伸手探入破碎的衣缝,触碰到她圆润的双肩,这触感刺激了他,抓住裂口猛地朝下一撕,被什么晃花了双眼。腻滑的血气扑面而来,入目皆是殷紫乌黑。

  也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她原本就不多的衣服被撕成两瓣,亵衣与裹胸层层裂开,无力地垂在身下。由颈及腰,那精致纤细的肩胛,柔软若柳的脊线,无不完全暴露在外面。

  “等等!”君羽突然大喊一声,脸刷地红了。动也不是,捂也不是,满身的不自在。“只是让你拔箭,谁允许你…撕我衣服了?”

  王练之一怔,苦笑道:“不把那些碍事的东西去掉,怎么清理伤口?”

  她脸上更红了,放低声音道:“那……你们都把眼睛蒙上,行不行?”

  这回萧楷笑了:“他若把眼睛蒙上,你还敢让他拔吗?”

  君羽瞪他一眼,只好埋下头,光线微黯,她贴身的衣物被褪至腰间,露出光洁后背。王练之扯下一块布,用水侵湿后绞干,试着擦净伤口。

  试过污血的肌肤,凸现出原有的白皙,暗哑地光线中,流动着象牙质感的润泽。他一点点擦着,额角不停渗出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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