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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楼，李昊和这位美女同事套了一会话，却只是弄清楚了她叫方晓怡而已，看她这小脸蛋上愁容满面的模样，明显是没什么搭话的心思。
再一想刚才那牛部长的嘴脸，李昊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过来了：这差事里头有猫腻啊！
“小方，怎么了，这单子很难签吗？还有，和客户签单不是销售部的事情吗，怎么要我们后勤部的人去谈？”
方晓怡花容惨淡道：“李大哥，你刚来，有些情况你不了解，那个天华公司的采购部长……算了，等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李昊挠挠头，尼玛，自己老婆好歹也是这公司的BOSS，怎么也给安排个天天闲得蛋疼的肥差吧，现在倒好，给弄个跑腿的职位也就算了，上来就是一趟苦差，哎……
不过转眼看到身边的方晓怡，李昊心里却又乐滋滋地，丫的后勤部这种破地方都有这种美女，那公关部之类的地方还不成人间天堂了？
“李大哥，李大哥？”
看到神游天外、嘴角隐隐有口水决堤模样的李昊，方晓怡心里更是气苦，这单子已经够麻烦了，怎么还跟了个动不动喜欢发呆犯痴的新员工过来？
“额，不好意思，走神了走神了。”李昊哈哈一笑，急忙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天华公司赶了过去。
虽然公司名字里都有个天字，但是这天华的规模比起慕雨晴的天晴国际来，那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人天晴国际自己就有一栋大楼，而这天华公司却仅仅只是租用了办公大楼的其中三层而已，不过让李昊有些意外的是，这天华公司租用的大楼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国泰大厦——之前那些杀手想要狙杀慕雨晴时所占用的国泰大厦。
通过方晓怡的简略讲解，李昊才知道这天华公司只是运营着一家连锁商场而已，虽然比不上那些全国连锁的怪物级商场，但是在江南省范围内，这天华旗下的天华商场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其商场里头内衣专柜自然也是天晴国际的合作对象之一。
方晓怡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上了电梯轻车熟路直接来到八楼，站在了一间挂着“采购部经理”铭牌的办公室门口。
李昊明显感觉到，这美女同事比刚才更加紧张了，甚至连敲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这采购部经理还能吃人不成？
李昊挠挠头，还没来得及问，办公室里面就已经传来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进来”。
进门一看，李昊顿时嘴角一抽，这算哪门子的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都乱糟糟的，里面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最让人皱眉的还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人，一张肥脸眼睛眯得跟一线天似得，脑门上油花花的地中海，让人看着就有种反胃的冲动。
办公桌上放着一块透明的水晶牌子，上面刻着“廖大海”三个大字。
一看到方晓怡，这廖大海的眯眯眼顿时睁了开来，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放射出贪婪的欲望，看到这一幕，李昊总算是明白方晓怡会愁容满面了。
“小方，快，过来坐，过来坐。小刘，赶紧泡杯茶进来！”
一边喊着话，眼睛却直勾勾地在方晓怡的身躯上来回扫视着，一副恨不得用眼睛就把方晓怡扒光推倒的架势，全然无视了一旁的李昊。
不过片刻，就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端着茶杯走了进来，看到清丽无双的方晓怡，这女人顿时有些妒忌地瞪了一眼，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就走。
“来来，小方，这里坐，这里坐……”廖大海捂着恶心的啤酒肚，上来就要拉方晓怡。
方晓怡一闪身子，下意识地往李昊身边躲了躲，廖大海这才注意到一旁默不作声的李昊，一看他一身地摊货，顿时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那个谁，你先出去吧，我要和小方谈生意，谈完了你再进来。”
这话一出来，方晓怡顿时面色惨白，李昊却是一咧嘴，闪着白花花的门牙笑道：“我也是代表天晴国际来谈生意的，就这么把我赶出去，不太好吧？”
一边说着，一边毫不客气地往沙发上一坐，“小方，你也坐。”
方晓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挨着李昊坐了下来。
廖大海一看这局面，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一时间却又不好借题发作，只得铁青着脸坐了下来。
“廖部长，这是下个季度的合作意向协议书，您请看一下。”
方晓怡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廖大海接过随意地翻了一遍，随手一丢，盯着方晓怡面露贪婪道：
“小方，现在这市场你也是知道的，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跑网上买内衣，商场里内衣的销量下滑的厉害啊，你们天晴国际虽然在国内也算是有些名气，但毕竟和那些国外名牌没得比，偏偏你们价格还不便宜，放在我们商场里，人家顾客看都不看一样，进了货却卖不出去，我这个采购部长可是为此吃过好几次批评了。”
方晓怡顿时紧张道：“廖部长，这单子可是贵公司和我们天晴国际的销售部达成协议的，总不会……”
“你懂什么？”廖大海直接打断道：“协议是协议，合同是合同，那能一样吗？只要我交一份商场的销售报告上去，你说我们商场还会不会要你们的内衣？”
“你……你怎么能这样？”
方晓怡也不是小女孩了，自然能听出廖大海语气里的威胁，顿时有些慌乱道：“廖部长，我们已经达成采购协议的，你们可不能……”
“要签单嘛，也不是不行。”廖大海眼看火候差不多了，舔了舔嘴唇眯眼笑道：“不过嘛，就得看小方你的表现了。”
“额？为什么只要看小方的表现。”一旁的李昊忽然插了一嘴，瞪着眼睛道：“我也是天晴国际的代表啊，廖部长你怎么总是忽略我？”
廖大海脑门青筋一跳，强忍着怒火低喝道：“有没有规矩，谁让插嘴了？没看到我正和小方谈吗？小方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一笔小单子，你们天晴国际的情况谁都知道，要是没了这笔订单，哼哼……”
看了眼身边气恼交加浑身颤抖的方晓怡，李昊又是咧嘴一笑，“这样啊，那不知道廖部长所谓的‘表现’是指什么呢？说出来我也好帮廖部长安排安排。”
方晓怡闻言顿时全身一震，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李昊，眉宇间一片绝望的悲凉。
一旁的廖大海却是得意的眯起了眼睛，哼，这土包子倒还算识相，啧啧，今天总算是能尝尝这个馋死人的小美女了……
“这个，其实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廖大海鼻孔朝天地看了李昊一眼，“像我们这种成功人士，人到中年不缺钱也不缺地位了，就缺个身边能说说话的人，如果小方愿意经常陪我说说话的话，这单子嘛，倒也不是不能签……”
“咦，这么巧？”盯着廖大海和方晓怡诧异的目光，李昊激动地一拍茶几，眉飞色舞道：
“原来廖部长也觉得寂寞啊，这么巧我也是咧。廖部长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人最喜欢聊天了，每天不聊个七八小时浑身都不舒服，偏偏身边又没什么人肯听我唠叨，没想到廖部长也在找人作伴啊，那敢情好，咱俩以后多聊聊，来来来，赶紧把这单子签了，我们好好聊聊……”
噗嗤——
片刻之前还面色惨白的方晓怡，此时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李昊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和廖大海面色酱紫的模样一对比，实在是太过精彩，让人忍俊不禁。
“你给我出去！”廖大海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爆了，指着门口怒气冲冲道：“赶紧给我滚出去，要不然，别想让我签这个单子！”
一看这老色魔撕破了脸皮，李昊也渐渐收起了笑容，“廖部长你这话说的，我是代表天晴国际来和您签单子的，单子没签，我怎么能走呢？”
“好好，你不走是吧？”廖大海气恼地一拍茶几，大声咆哮道：“小刘，喊几个保安进来，把这无赖给我打出去！”
这一下，方晓怡有些慌神了，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来，不想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摁了下来，转头一看，正是一脸笑意的李昊。
“乖乖坐着，万事有我。”
方晓怡心中一暖，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哼，不知死活，我看你能装多久！”廖大海扫了眼戴着眼镜身材普通、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李昊，心里恨不得一把将这不识相的土包子丢出去，然后扒了方晓怡的衣服就骑上去，“小方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商场上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不就陪我吃吃饭聊聊天，又不会……”
话没说完，门口就冲进来四个身形高大的保安。
“廖部长，怎么说？”带头的保安气都不喘，直接开口问道。
“把这人给我扔出去。”廖大海哼哼着指了指李昊，“下手轻一点，断几根骨头就行了。顺便帮我看好门，别让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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