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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赵府,赵老夫人笑眯眯地站在堂前迎接。春姿一边心不在焉地指挥着下人搬东西,一边想着刚才进府门时看见的人,好像是赵复,真奇怪,一大早他不在铺子里守着,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雁来也看见赵复了,她却没有多想,只认为他是来找赵如简商议生意上的事的。
进到屋里,她和赵老夫人讲了一下春姿和赵复的婚事。对于两人的亲事,赵老夫人自然不便说什么,因为两人都是大小姐的人,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况且两个人还是很般配的,只是……
正当赵老夫人在考虑是否将家中新发生的事告诉赵雁来的时候,夏静走了进来,在赵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赵老夫人点头同意,夏静就出去了。
赵老夫人对赵雁来说:“大小姐,本来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但是现在赵复要见你,正好让他亲自对你说。”正说着,夏静带赵复进来了。
赵复向赵雁来施礼,直起腰来说到:“夫人,去年你来京城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使人去告诉你一声……”
他看着雁来有点诧异的眼神,接着说:“就在京城被困的时候,铺子里确实出了一件事。当京城解围之后,我曾亲自去了庄院一趟,想把这事禀告夫人,只是赵管事说夫人下落不明,致使这事夫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就是这个铺子已经不属于大老爷了。”
赵雁来吃了一惊,问:“怎么回事?”
赵复看看赵老夫人,赵老夫人点了点头,他便开口道:“京城被围的时候,起初几天大家紧张得不得了,后来官府张榜安抚说城内粮草可以支持到援军到来,加上皇上也在城里,大家就都平静下来,但到了后来人心逐渐不稳了,出现了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风气,无论大家子弟还是平民小户,皆言及时行乐并身体力行。”
“那时候老太爷也就不太约束大老爷,结果大老爷又出去和那秦之平耍在一处,没个三五天便赌输了几百两银子,到后来累积到了千两之数,那秦之平便引诱大老爷,说只要把铺子让渡给他,赌债便一笔勾销。”
“大老爷一看输得多了,怕回来家人责备,心里一急便把铺子的房契押给他,以三月为期,说待有钱就去赎回房契。”
“一转眼三月之期已到,秦之平的手下就来把铺子给收了去,我没地方去,只好回赵家来。听说夫人你回来了,我还去周府求见了一回,被挡了出来。”
赵雁来忍不住说:“烂泥糊不上墙!”又偏头对赵老夫人说:“老夫人,不是我说你和父亲,知道如简这个坏脾气,就不应该放他出门。”
赵老夫人有点惭愧的样子,轻声说了一句:“谁说不是。只是他不是我亲生的,实在管不了。”
赵雁来无言,本来来赵府之前还曾想,等抽空和自家兄弟谈一下,不管用买还是别的什么方法,能把这铺子收回来就好,然后等赵复春姿成了亲,就把这铺子交给他们打理,也算是对这两年来赵复和春姿对自己的付出的回报。
现在看来要另做打算了。
“那现在大老爷呢?”
“这次把铺子输了之后,老太爷动了怒,硬是打断了大老爷的一条腿,说就当白养了这个败家子。”
赵老夫人忙补充:“这次倒真的收了心,差不多一年了都没有出过门。”
赵雁来心说:“怕是腿断了出不了门吧。”
赵雁来问赵复:“那你觉得这个铺子现在还收得回来么?”
赵复回答:“这段时间我天天在大厅内,听说那秦之平还没有去官府办理变更的手续,只要有钱,能和那秦之平好好谈谈,应该还是有挽回的余地。”
赵雁来又问:“如果是你,能把这铺子经营好么?”
赵复眼睛一亮:“没问题。本来京城被困的时候,因为各地杂货一时断了来源,铺子里的不少余货都卖得好价钱,我还在想等京城解围之后便去大批进货呢。唉!”赵复无奈地叹气。
赵雁来便同赵复说:“你与我去约那秦之平见上一面,谈一谈。”
本来好好的回家探亲,变成了解决问题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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