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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当年赵家分家之后,赵文彬所分得家产就少,生活就不能像以前那么铺张了,纵然赵文彬再有倚香偎玉之心,也得考虑家里添丁进口后的支出,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赵文彬没有再敢动纳妾的念头。
在赵雁来出嫁以后,赵文彬看长子赵如简功名之上确无前途,加之赵如简去把赵雁来的铺子弄到手,心高气傲信誓旦旦要从商养家糊口,赵文彬多番劝阻不成,想到马上长子亦要成家,他若能自己养家倒也减轻了自己的负担,就由他去了,只是每每思起儿子不要读书人的脸面地位去经商就直叹气,只能拿下面三个儿子学业颇为成器来安慰自己。
一日,赵文彬又想起儿子之事,不由心中憋闷,于是出门散心。
路上遇到同僚杨伦,被他拉去喝花酒,酒没喝几杯,堂子里的姑娘却认识了一个,自称是杨伦的远房表侄女叫杨弦歌,因逃婚被骗入娼门,不得脱身。
赵文彬自冯清秋死后,手头也拮据,已久不入此类场所,被杨弦歌三言两语,勾了魂去。
回到家中,看着赵夫人操劳得已显苍老的脸,只觉乏味,又看看沈姨太、韩姨太,当初嫁过来时无不娇艳可人,怎么才过了几年,生了孩子就毫无滋味了呢?
没过三个月,赵文彬便顶住各种眼光、压力,把杨弦歌娶了回来。那是前年的事。
巧的是,赵如简之前说了门亲事,是一个秀才家的女儿,唤作朱碧,定的成亲的日子就在赵文彬娶杨弦歌的后一个月里。
那段时间,但凡稍微了解一点赵家情形的人,路过赵家或在路上见到赵家人的时候,无不掩口指指点点而笑。
朱家突然闻听赵文彬快五十岁的人了还娶四姨太,想悔婚也来不及了,只后悔怎么当初没擦亮眼睛,认清赵老爷是个急色鬼、老不修,所以赵如简成亲后,朱碧娘家时常打发人来请姑娘回家小住,不是母亲病了想她侍奉,就是父亲要出门唤她回去陪母亲几天。
本来姑娘嫁人后,回娘家须得公婆同意方可,也不是时时可以回的,但朱家一句话就把赵家堵回去了:“规矩?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们家倒没有过年近半百的人了,还抢在儿子娶亲前,急着讨岁数跟女儿一般大的老婆的。”
赵夫人也无话可说,只能平时里善待朱碧,以免小两口生嫌隙。好在朱碧知书识礼,在赵家时孝顺公婆,也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屑情绪。
这杨弦歌娶了回来后,赵文彬几乎日日宿在她房里,只要杨弦歌陪在他身边,赵文彬就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又充满了活力,杨弦歌也使尽浑身解数取悦赵文彬。
到了去年,杨弦歌怀孕了,却又莫名其妙地流产了,整天就哭着嚷着是别人害她的孩子,要赔她的孩子。
赵文彬本来正得意自己老树开新花,这下发火了,直骂赵夫人是怎么管家的,怎么闹出这等无耻之事,吵吵嚷嚷很是治理了一拨人,这才平息了杨弦歌的怒气。
此后,为了补偿她,赵文彬更是好吃好穿好用的东西直往杨弦歌那里搬,首饰是添了一样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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