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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也在怀疑？”戚靖建率先打破了沉默，看看脸色有些凝重的两个人。
杜征摇摇头，“我看他不像。说不定是先帝爷故意给皇上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呢。”
章林正沉吟了一下，“太后来了这里还不到半年，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没接触过。吴统领，你能否说一下刚刚在流芳宫里发生的事情？”
说话听音，吴一凡开始为香渊雅分辨，“太后明明已经受了重伤，在清醒之后立刻派侍女传话阻止了皇上处罚下官……”说着，又将袖儿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下官以为太后仁德宽厚，不像是一个心有不轨的人。”
戚靖建摇摇头，“你还是太嫩了。太后突然注意到了皇上身边的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让人奇怪。”
“有什么奇怪？”问话的不是吴一凡，却是杜征。
戚靖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个刚刚嫁入敌国的人怎么会那么好心？况且，女儿家的心性恋旧，现在应该还是思念故土的时候吧？怎么有心思为从未亲近过的皇帝招纳贤士？”
“是有点儿不对劲。”杜征摸着下巴点点头。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认为自己在异乡孤苦无依，急需找靠山。由她发现引荐的人才还有救下命的官员，”戚靖建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的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吴一凡，“自然就成了她最好的护身符。”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太后她本身就是一个心底善良识大体的女子。十几岁的太后若是有这样的胸襟当是我乾国的福分。”章林正开口缓和了被戚靖建的话打击的有些消沉的两个人，补充道，“有备无患。派人监视一段时间。若是无事，便让人好吃好喝的供着；若是真的有事，就将她软禁在流芳宫中。至于那个季博文，看上去是有些真本事，别把他埋没了。”章林正看看左右瞪着他的两个人，无奈的承诺，“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长处。等我将他领上了路，再让给你们。”两个人心满意足的不在瞪眼，章林正继续处理重要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吴统领，在御林军里挑几个身手好的，日夜监视流芳殿。不许弄出动静来。”
“是！”
等三公从宫里出去，天上早就挂上了星星。
流芳宫里的混乱也接近了尾声。为了取箭矢，香渊雅闻了不少麻药还在昏睡之中。其元朗看着太医费了不少力气才在香渊雅的肩胛骨处去取出的箭矢，脸色最终定格在发青的白色上。小碟子里的箭矢个头不是很大，但是一看便知是用锻过的铁制成的，而且形状不是人们常见的枪头状，而是两边带上了倒钩，像是船家用的锚。有了这样倒钩，射入体内的箭被很难拔出来了。
其元朗脸上的表情渐渐隐去，似乎是在强忍着，轻轻地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转头看着跟在身边的厉生，“将这个箭矢还有那剪下来的箭翎一并送到大司寇那里去。”
“是，奴婢这就去办。”
“张太医，母后什么时候会醒？”其元朗转头看看睡梦中仍是皱着眉头的香渊雅，转头问老太医。
张老太医是太医院里资格最老的太医，自三十二岁治好了缠绵病榻的老王妃，便被招进了太医院，至今已经三十年了。
“回皇上，取箭矢的时辰太长，太后虽然年轻，但仍是损耗较多，最早也要等明日午时才能醒过来。”张老太医想了想回道。其实以香渊雅的体质提前醒来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不让眼前的皇帝再次着急发脾气让周围的人遭了池鱼之殃，还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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