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凤芊羽那理所应当的模样,乾九还是很怂的,一五一十的答了。
谁让人家是殿下守了一整夜的人呢。
四殿下走的时候,可是用眼神交待着要护好这位主子,连同着平日随身带着的暗卫都留下了一半,守在这客栈四周。
“凤姑娘,黔洲城内,在昨天殿下与姑娘去了一趟城主府后,现在城主已经将粮食恢复了低价,以至于粮仓放行,黔洲城内百姓欢呼鼓舞,连城内的行人都多了许多。”
她推开了窗子,这一看过去,街上的行人小贩也多了不少。
黔洲城下有近十八个县,虽然比不得安阳城的繁华,但是这黔洲也属军事要塞,如若平乱无方,肯定迟早要出大乱子。
苍玄溟来这黔洲城,也着实是踏进了一潭死水。
明面有朝庭的人施压,背里地还有一个邪教组织在偷偷掳得流民,在喂着神鱼。
越来越觉得这黔洲城的天,都要变了。
准备关窗之时,她眼角瞄到了一抹雅白色衣角,那行云流水如若翩翩公子的人,不是安云靳,又是谁。
似乎有所察觉一般,安云靳转过了头,他睁着那双纯净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眸,冲着凤芊羽眨了眨眼睛,无声的说道。
“凤芊羽。”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太器张了。
这话不是凤芊羽说话,而是怀里的龙泽嗑着瓜子眯着圆圆的猫眼说出来的。
厢房里的乾九说完了一通话,就已经离去。凤芊羽无所谓惧的揪着龙泽的耳朵,捏了几颗瓜子吃着。
“为什么说他器张。”
龙泽瞅了一眼凤芊羽无什么害怕的神色,才暗道,这都是一群货色。
器张,太器张了。
不过,他们都是有着器张的本领,他喜欢。
嗑着瓜子,龙泽指着那窗边如同一副画一般精致的男子,他的一瞥一笑,都让着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脸红不已,路过了几遍,还想再看一眼。
“这个男人,他狠,不只是对自己狠,更是对别人狠,视人命如同草芥,他与苍玄溟不同,苍玄溟是为了凉薄,只要人不碰到他头上,他就可以漠视,但是这个安云靳不同,他如同一个毒蛇一般,待在最阴冷的世界里,伺机而动,一个不小心,都会葬于他腹。”
啪哒,这手中的瓜子才迟心磕了下去,磕完了一把瓜子,凤芊羽对着小龙猫龙泽倒是另眼相看了。
“啧,别看你这怪模怪样的,倒是对这个安云靳看得透彻得很。”
那张眉眼如画的男子,一望之下,凤芊羽就能记得那柄刀子割在肌肤上面冰冷的寒意。
他还活着,那么凤芊羽怎么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逍遥在这世上呢。
打定了主意,凤芊羽换上了一身寻常衣服,拐个脚的功夫,迈入了旁边的酒楼。
这座黔洲城内最大的酒楼,依旧人头攒动,争先恐后的向里面奔去。古代世界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一到了傍晚之后就关灯休息,那么这个各地舞姬都皆有的酒楼,就是整座黔洲城最大的娱乐场所了。
这一走进去,就有人眼尖的走了过来,低头的说道:“凤姑娘,我们家大祭司有请。”
这称谓还真的是一天三变,先是安郡王。
安郡王在被她与苍玄溟灭掉后,又冒出来一个大祭司,真的是一套又一套的。
她本来就是来找安云靳的,既然他已经在候着自己,再不去岂不是不赏脸?
走到了三楼一个雅间里,门口的一行侍卫脸色一紧,最后在凤芊羽那种冷淡的眼神下,让了行。
一拨开琉璃珠帘,凤芊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安云靳,你还活着没死吗?”
安云靳执一杯温茶,笑得如同三月阳春花,淡淡的拂在心间。
她眼中一闪,目光错到了别处。
“凤姑娘在黔洲城等着我,安某怎么就能这么快就下地狱了呢。”
那亲呢的语气,听得凤芊羽直泛起恶心,她眼前飘过了昨天那血海尸骸,满面的嫌弃。
“呵,等你,等你一起下地狱吗?”
安云靳手指一顿,仍旧是一步步的站起来,那指尖触到了她的容颜。
她一退后,手中武器就拿了出来。
“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如若在黔洲城不收手的话,那么你上一次没死,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的魂都给踏碎。”
避开了他的触摸,凤芊羽转身就离开了三楼厢房。
回望了一眼,安云靳仍旧是在恶心兮兮的笑着,如同目送着最亲密的情人一般。
她一收回目光,踏着楼梯下了酒楼。
三楼雅间里,一个侍卫上前,低声禀告。
“大祭司,苍玄溟已经赶去黔洲城十八县,我们是否要开始行动,还有,这位姑娘既然祭司喜欢,属下这就将她抓来,供祭司享乐。”
啪的一声,安云靳挥手一脚踹在了低首的侍卫身上。侍卫的脸瞬间疼到青紫,呜咽出声。
“大祭司。”
透过窗子,安云靳盯着那个远去的身影,目光阴鸷。
“凤芊羽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做主,都给我滚。”
一声厉喝,雅间的护卫都退了个干干净净。
凤芊羽此时走在大街小巷,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人心惶惶,兴许是粮仓的开放,使得黔洲城的人心安定了不少,还有着不少的人在摆着摊,卖着小东西。
可是,她回到客栈中,却见到乾九黑如锅底的脸。
“怎么回事?”
不仅是乾九,连同着留下来的暗卫神色都有些暗淡。
乾九见她回来了,忙收起了脸上的神情,恭敬的待她如同主人一样。
喝了一杯茶,吃了午饭,她将门一关上,抱着臂看着乾九。
“怎么,四殿下走了,你就不将我看在眼里是吧。”
正在给她收拾托盘的乾九一哆嗦,还记得前些日子,那苦命的爬上山峰摘果子的情形,第二天都累得爬不起来。
“这,这,乾九怎么敢。”
虽然心里有怒不敢言,但是乾九也不是个傻的,他对凤芊羽也是佩服的,能够在殿下身边留下来的人不多,在殿下身边留下的女人更是没有。
那么凤芊羽决对是独苗苗一个了,可不能把这个独苗苗给得罪了。
怀里撸,着猫,凤芊羽斜瞥着乾九。
“你是不敢,可是那瞒三藏四的,在搞着什么猫腻呢?”
乾九心里一惊,苦不堪言,还是被凤芊羽发现了。
在她那夺夺逼人的目光里,还是吞吞吐吐的讲了出来。
凤芊羽坐了下来,指尖撸、着怀里的龙泽。它舒服的呼噜了几声,果然是猫,这性子还是没有改。
凤芊羽慢悠悠的问,怎么都觉得这事情越来越诡异。
明明安云靳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苍玄溟还在黔洲城坐阵,这些人怎么能够这么大胆肆为?
乾九见凤芊羽的目光挪向了旁边的酒楼,他连忙解释道:“凤姑娘,安云靳目前没有异动,恐怕背后还有人在指使。”
她精神一震,双眼露出了凶光。
“还有谁?”
竟然敢挡他们玄溟大将军的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乾九吱吱唔唔的,那目光也是不言而喻,任凤芊羽再怎么问,就是问不出来了。
她一愣,难道说这背后的人很神秘?
“既然这里面牵扯颇大,那么我先去黔洲十八县走一趟。”
“凤姑娘,凤姑娘……”
身后是乾九嘶天喊叫的叫,凤芊羽嘴角一抿,爬上了马车,奔向着那条道路而去。
虽然有十八县,但是这县可是不比前世的县城,这县顶多是一个小村庄而已。
夜越来阴沉,凤芊羽驾着马车,在这宽阔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乾就带着暗卫,隐隐的坠在了马车之后。
鸟声带着隐隐的马蹄声,一点点的传入耳中,凤芊羽拍着马背,向前驶着。
突然,远处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有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传来。定盯一瞧,那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凤芊羽来到了马车的地方,抚摸着燥动不安的马背。
马儿是动物,对着大自然有着非一般的灵性,现在正甩着蹄子四处晃着脑袋。
她自是不怕的,身后有着暗卫在不远处,况且是鬼倒还是真不怕,怕的是难测的人心。
一驾马车,这马车跑得更快了,那一处处的浮动人影又消失在了漫漫草丛中,隐没到了漆黑的月色里。
顺着乾九指的道路,这四周的景象越来越凄凉,简直称之为荒芜之地也不可。
她紧皱起眉头,就算是黔洲城连年战乱,这个地方也是靠近领国北越,按理讲,不会如此的不见任何村庄和光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终于见到了几丝的光亮,她赶紧去上前敲了敲门。
“这位大爷……”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里面的烛火也灭掉了,隐隐传来了几声吆喝声。
“走吧,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连年骗子哄骗我们附近的人,鬼知道你们又是哪里来的人,走,赶紧走。”
吃了个闭门羹,凤芊羽摸着鼻子问着乾九。
“这是怎么回事,四殿下不在这个村子里?”
乾九摇了摇头,很否定。
“四殿下最先来的是这个村子,但是向北,还有近十六七个村子,都在呈现网状,据暗哨回禀着,殿下半个时辰前在距黔洲城三百里的地方。”
三百里,那决对不是目前这个村子。
一驾马肚,迅速的向前奔跑。
越走,耳边的嗬嗬声,仿佛如影随行一般,她一回头,那些盯着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她扭头看着乾九,问道:“你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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