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婚爱迷途 > 第190章 不告而别

“辞呈?”

我疑惑看向张若雷。

后者一把抢过辞呈,“辞呈就是辞呈,哪还有什么细节需要敲定!你到时候递上去就罢了。”

“你要走?”

我转身向他。

“而且是不辞而别?”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得这样绝。

“你先出去。”

张若雷没好声气对那人,一面抱怨。“这点儿事都办不好,简直废物!嘱咐又嘱咐等我收拾完了东西……”

收拾完东西?

我左右环顾,几样私人物品已被他收拾妥当。

原来他一切早有打算和准备,可真难为他在这种时候还敢抱着我,还敢跟我说什么要让我跟他远走高飞的话。

全是混话、胡话、骗我这种无知妇孺、愚昧女人的疯话!

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难为我还在想怎样跟他和解,真真天大的笑话。难为我刚刚……

我只觉脸面上愈发挂不住,多说一句都只能凭添我自己的难堪罢了。

我抬脚就往外走,他抢先一步拦我在门口。

“起开!”

我怒目而视。

“梅子!”

“起开!”

我声色俱厉。

“梅子!”

“给我滚!”

我扬起手来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他脸颊上。

他没躲,另一面脸也伸过来。

以为我不敢打吗?

我扬起手来,拼尽全身力气又扇了一巴掌。

他还不肯躲,另一面脸又伸过来。

叫板吗?以为我真不敢打到?

我手一扬,又是一个巴掌,掌声清脆,我清晰见他脸颊上几个掌印。却谁知他又把另外一面脸递将过来。我这边竟然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

刚刚几个巴掌顶着怒气倒扇起来爽利,可总不能这样没休没止打下去吧?!

他和我没那么大的仇怨,离婚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是我先封了他的进路,他率先给自己找个退路便也没什么说不过去。

说到底,大家都不过俗人罢了。

可他脸伸过来,我一咬牙,“啪”又是一个耳光。

我打得手腕、手掌竟都有些疼,也有些怯手。可形势逼人,不!是他张若雷逼人太甚,我竟收不得手。

静寂办公室里耳光清脆,噼啪作响,张若雷拉下百叶窗,没人明就里,更没人敢踏进这里半步。

我终于打不动,更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更何况我凭什么打人家。我只想出去,至于出了这里要去干什么不重要,也许找个背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但,又为什么非要找个背人的地方,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为什么要哭?我巴不得他走,滚得越远越好!

我阴沉下脸,因为用力过猛,那右手火辣辣的麻且疼,些微抖动。

“起开。”

我声音颤抖,嘴唇也忍不住哆嗦。

“梅子。”

他抓握起我手腕来。

“你再打。”

他竟然双目垂下泪来。

“原是我对你不起。”

“你既然知道……”

我也哽咽,那后半句“竟又要不辞而别”生生被我咽了下去。

他又抓紧我手。

“跟我走吧。”

他牵起我手来放在唇边。

“前半生命运负你,后半生我全部都还回给你。”

他噙住我一根手指。“给我一次机会。”

他几乎是在哀求。

“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他再再乞求。然,我如何能应承,我太太不了解他,他有太太多的事情隐瞒我,更何况他擅独断专行,他心中唯有自己的目标,当那目标不得实现时,他何曾想过我半分毫。那时我变成可堪牺牲的人,我绝不会跟他走。

“起开!”

我挣脱开他的手。

“要走,就干脆些。今生今世,别再见面。”

我把话说得够绝,心里也真这么想的。

“抽时间,我们去协议离婚。既然你意已决,也不要再拖泥带水。”

我忽然间灵光一闪。

“我不管你有着怎样的宏图伟略,你的未来里都不会有我。我不管你和萧晗是图谋苏、张两家财产不得,亦或是到后来条件没谈拢分道扬镖,还是现在又和好又有了新的打算,还是你又有新的谋划。不管怎样,你的未来里,都不会有我。”

这一次我不由分说伸出手来把他从我面前拔开。

我手放在门把手上。

“我口头许你辞职,不。”

我回身拿过他那封辞职信,刷刷刷在意见栏签上“同意”两个大字,又签上自己大名。笔一抛,它跟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哼,我再一次扭转头,背身告诉他“不必再想什么接风宴的事儿,张氏和梅子都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隔天,再隔天,再再隔一天,张若雷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着万茜把那办公室跟那一层的开敞办公区打通。万茜知我心思,怕我物是人非,睹物思人,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我道自己是能拿得起来放得下,尤其对于张若雷,我其实应该算是早有准备。不想事到临头,他一去沓如黄鹤,又如泥牛入海,我反倒不知所措。而这不知所措又不能在明面真刀真枪的摆给人家看。

有一次,我问万茜,说他这一走,张家两位老人怎么办。

万茜怂恿我过去看看,或者干脆搬过去照顾。

我知道她这是在变相的揶揄我。她不知,我对她算是有知遇之恩,然,张家老太爷对我的意义又何尝不是如此。张家祖母也是我喜欢的那款老太太,若非神志不清,我该能和她谈得来。但我知张若雷这人凡事人家想一步,他想十步,定然有了全盘的滴水不漏的安排。

我说:“万茜呐,有件事我没跟你说。”

万茜只抬头看我,并不询问。

“张若雷告辞那一天,他跟我说过一句话,那句话不知怎样,最近我常能想起,竟总是隐隐能生出不安来。”

“什么话?”

万茜对我的第六感颇为感冒,她有时见我心情好就会调侃我,说我不做买卖,不做生意,将来可以在天桥底下摆个摊子:“祖传算命!铁口神断。”

“他说,我们截胡张、萧二人的买卖这件事儿,算不算得上是一件便宜还未可知。”

我眼凝眸注视窗外。万茜如警觉的雁一般,也直起腰板来伸颈张望,半晌坐定,噔噔噔走到我面前来,“梅总,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

她又自顾自否定。

“一定没事儿,当时多少人看好这项目。”

两人都沉吟不语,也许她心比我还要虚。

“如果这项目折戟沉沙,万茜,我们至多损失多少?”

万茜不说话,不说话就是答案。损失一定不能小了。我长叹一声,唯有自求多福?

我竟不知。

“万茜,如果功败垂成,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我又问。

她仍旧沉默,这项目她一手主持大局,原本干劲十足,天天跟穆桂英大破天门阵似的,阵阵到。

她这沉默是最糟糕的答案。

“不是现在就出问题了吧!”

我问。

“万茜。”我有些着急。

“如果真出了事,张氏不会就此灰飞烟灭了吧?”

我继续追问。“还是我和你得有一个进去背锅?”

“梅总。”

万茜许久不开口,一开口口气就十分凝重。我料定问题不会小。

“那新加坡客商,已久联络不上。”

我只觉脑袋轰隆一声,像有无数闷雷辗过。但我强自镇定,这种时候,这种时候,我想……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处?

“张若雷。”

我轻声苦笑。“他果然没那么好心。”

我叹气声一声长似一声,此起彼伏,似要绵延千里。

“他到底是又摆了我一道。”

我低下头,轻声嘲弄自己。

“梅总,我内心虽也隐隐不安,但,我想,我们不能、也不敢败啊!所以我一直在死撑。”

我反一点一点镇定下来。

“最坏的结果?”

我再一次追问。

“最坏的结果,我和你不见得非要负法律责任,但,恐怕张氏要清盘才能堵得上这个巨大的窟窿。”

我低下头,“也就是说,这城里再无张氏?张福生一辈子的心血,毁在我手?”

“梅总,都怪我!”

她开始低声啜泣。

“关你什么事?”

我手按住她轻轻颤抖的肩膀。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人家蓄谋已久,坑儿早就挖好了就等我们来跳。关你何事?”

我手顺着她手臂往下滑,直握到她纤细的手腕。

“萧晗的事儿,应该是张若雷有意踢爆,目的就是引我上钩。我没跟你说,他走那一天跟我说‘这一生最对不起就是我。’他还说,‘他是负了我’。我当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全明白了。”

我不想哭,为他的薄情寡义亦或为我自己的愚蠢都并不值得。

“只可惜,”

我说,“害苦了你们。你们跟着我这样愚蠢的老板。”

我抬起手来,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万茜冷不防,一愣,直扑过来。她抱着我哭:“是我无能!我不能帮你规避风险,反而推了你一把。如果不是我当初跟你进言。”

可事到如今,哭又有什么用?

可,不哭,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我想过许多办法,找银行融资,找风投,如果把我自己卖了可以救张氏我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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