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乔遇,却已经守在上次他和杜清歌分开时的那个酒馆,静静的等待着杜清歌的归来。
他知道,杜清歌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这个时候的杜清歌已经失忆了,但是只要她的脾气秉性还在,她就一定信守诺言的。
他太了解她,她是杜清歌,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她从来都不会放弃。
乔遇要了酒,就那样坐在桌边,一个人,一言不发,痴痴的等在那里,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酒馆打样,可是,杜清歌没有出现。
他不甘心,他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可能,是今天宫里守卫太严,她一时半会混不出来而已。
第二天天亮,他继续在那里等。
无论结局如何,只要心中有这个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就这样,他一连等了三天,杜清歌依旧没有来。
直到最后一天,他等来了他没有等的一个人。
那个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抬起头,看见了擎天那沧桑的脸。
“是你?”
擎天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几天来忧心冲冲的等着杜清歌,他已经憔悴了不少,下巴上的胡子已经很重了,整个人看起来颓废的很。
擎天没有说话,默默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乔遇苦笑了笑,“你的伤好了?”
擎天点了点头,看着他,道:“你在干嘛?”
“我?”乔遇苦笑,他在干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擎天道:“你放弃李家小姐的婚礼,不是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坐在这里喝闷酒?”
乔遇说不出话来。
是呀,他放弃了李家那么大的诱惑,放弃了与南楚首富的联姻,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了三天的闷酒?
难道是杜清歌骗了他?
杜清歌压根儿就没想过离开皇宫,有可能她真的是想报复一下自己而已,她不会放弃慕容泽带给她的荣华富贵,她不会忘记当初自己在姑苏别苑对她的伤害。她在自己大婚之前故意装失忆,然后来这里和他提了一个无礼的要求,而自己居然信了。
如今,自己失去了和清妹能珠联璧合的机会,又没有等来她,自己现在输得一无所有,这回她满意了。
乔遇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他实在是比猪还蠢。
“别说了,是兄弟,就陪我喝一杯。”乔遇招了招手,让店小二拿来一个碗,然后高高举起酒坛,把酒倒了进去。
“陪我喝,不醉不归。”乔遇高高的举起酒碗,然后一仰脖,把酒一饮而尽。
擎天把他的酒夺了下来。
“算了,二公子。”擎天道,“我知道,你有苦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乔遇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擎天说起,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就这么的被杜清歌摆了一道乌龙。
“喝酒解决不了问题的,二公子,如今你已经得罪了李家兄妹,你到底在干什么?”
乔遇咬了咬牙,道:“我,我让杜清歌,给骗了。”
杜清歌?
擎天皱着眉头,“杜姑娘,不是在皇宫吗?”
乔遇道:“几天前,她来找我,我还一直纳闷,皇宫守卫森严,你都轻易进不去,她是怎么出来的?我还劝她回到我身边来,结果你猜如何?她居然骗了我,骗我说她可以离开皇宫,但是要我取消婚约,我TMD居然鬼迷心窍的信了,我信了。”
擎天没有说话,如今的乔遇,既失去了李元清,又失去了杜清歌,最后又落得一个孤家寡人。
乔遇看着擎天,“擎天,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报应?”
擎天理解他,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公子,算了,没有他们,我们一样可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乔遇有些无奈,“我怎么完成呀?没有李家的人,我,我怎么完成?”
李家不但有富可敌国的家业,更有显赫的皇室地位,没有李元朗帮忙,他乔遇就只不过是个平头小百姓,连紫禁城他都进不去。
人生本来一路欢歌,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乔遇所占据,可就被这大哥一路狂作,给作没了。
乔遇道:“我本无心荣华富贵,我就是替我母妃不值,我母妃这一生,原本就想着相夫教子,可是却半辈子都被人追杀,最后还死的那么惨,我——”
这种结局,乔遇肯定是没有想到的,这一次,他错就错在,太相信杜清歌了。
如今断了李家这条线,想再回皇宫,更是难上加难。
“擎天,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擎天摇头,“不会,擎天今生,一直会追随二公子左右。”、
乔遇有些感动,在最患难的时候,有一个人这样陪在身边,还是让他很安心。
擎天想了想,道:“回宫之事,势在必行,现在只苦于皇上还没有见过你,不然,也就好办了。”
乔遇疑惑道:“父皇已经见过我一次了,不知你有何良策?”
擎天一愣,“见过?在何时?”
“在我和清妹大婚之前,”乔遇道:“当时,他以赐婚者的身份召见了我二人,并赏了礼物,只是当时见面时,李元朗暂时摸不透皇上的脾气,故此不敢让我冒然与他相认,以免他翻脸。”
擎天点头道:“若是皇上见过了你,那便好了,二公子,我有一计。”
这一天,是小年。
天气渐寒,年味渐渐浓了起来,离太子登基的日子实在是越来越近了。
擎天带着乔遇,来到了一处有些破败的院子。
“请问贺老先生在家吗?”擎天敲着门,大声道。
里面有一阵缓慢的拐仗声响起,然后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揉着眼睛,看着来人。
“你们是——”
擎天向前道:“贺老先生,在下擎天,这位是我家二公子,今日此来,是想求一幅贺老先生的画。”
画?
乔遇也愣了下,擎天没事,求什么画?
贺老头微微苦笑,“画?可是老朽已经封笔好多年了,现在老眼昏花,怕是画不出来了。”
擎天道:“老先生客气了,您的手笔,我们早有耳闻,只求先生一画便可,重金我们也愿意。”
贺老头苦笑道:“还重金,呵呵,老头子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牙不能嚼,眼不能视,要重金又有何用?”
有些人,就是那般视金钱如粪土。贺老头似乎并不感冒,做势要关门,“年轻人,回去吧,啊。”
“等等,”擎天顶住了门,向里面望了一眼,道:“今天是小年,正是家人欢聚时刻,我们过来叨扰老先生,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我这一身的力气,愿意为老先生做点什么,杀猪煮羊,都能看着干点,换先生一幅画如何?”
贺老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你,你当真愿意在此处陪老朽过个小年?”
擎天一听有门,立时点头,“愿意愿意。”
只要他能给画,怎么的都行。
贺老头想了想,便把门打了开来,“既然你如此有心,便进来吧。”
擎天与乔遇一同进了院子,这院子不大,很多植物都枯死了,地砖什么的也残旧不堪,看得出,这里曾经繁华一时,但似乎已经年久失修。
虽然这里住着贺老头自己,但是却四处都是阴气阵阵,似乎是房子空了好久摇摇欲坠的感觉。
向四周看了两眼,乔遇就觉得脊椎上直冒凉气。
贺老头把他们带进了书房,书房里家具倒是不错,都是上好的花梨,而且藏书也不少,只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请坐,请坐。”
“谢坐。”二人把椅子上的尘土拍了拍,然后不太情愿的坐了下来。
贺老头道:“今日难得有人愿意与老朽一起过个小年,这样,老朽许诺,你们只管帮老朽把这小年过得热闹,老朽定然为你们达成心愿。不知,你们想求一幅什么作品?可是山水,还是花鸟?”
擎天指着乔遇,道:“老先生,我们想求您为我家二公子画一幅肖像。”
肖像?
给一个大男人画肖像?
不只贺老头疑惑,连乔遇都蒙了,来之前,擎天只说要拜会一个贵人,也没说要给自己画肖像呀?一般都是女子画个肖像,他一个大老爷们,没事画肖像做什么?
贺老头看着乔遇,“不知,这位少年,年纪轻轻,画像意欲何为?”
就不能是一个大活人,画个像在那里供人跪拜吧?
擎天道:“我家二公子久与故人分离,故人十分想念,却又找不到可以绘个头像之人,故此才来请先生绘上一幅,给故人留做纪念。”
原来如此,也罢,反正是人家提的要求,他要画什么,便画什么吧。
擎天道:“既然老先生已经答允,那在下就先去为先生烧火买肉,咱们把这小年,热热闹闹的过起来,二公子,你在此处等候先生给您画像,如何?”
乔遇也不知道擎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把擎天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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