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王妃,奴婢去给您打盆水洗洗脸吧,这样,好精神一点,躺久了,身子也不舒服。”
杜清歌点了点头,“去吧去吧。”
小桔给她垫了靠垫,便要开门出去,却突然间人影一闪,有人借机会冲了进来。
“哎,谁呀?”小桔一个不注意吓了一跳,一回头,却见那女子已经扑到了杜清歌身前。
“歌儿,我求你。”说着话,那女子已经跪在了杜清歌面前。
杜清歌定睛一看,是叶茶。
此时的叶茶神情憔悴,楚楚可怜。
小桔急道:“这位姑娘,我家姑娘刚刚苏醒,不宜外人打扰,你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对吧。”
杜清歌制止了她,道:“小桔,你先去打水,这件事我自己处置。”
小桔只得点头,这才施礼而出。
“叶茶,你搞什么?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跪下来这么麻烦吗,快,坐这儿说。”
“歌儿,救命,求求你。”叶茶拉住杜清歌的手,乞求着。
杜清歌笑道:“怎么了你,又赌钱赌输了?没事,现在乔大哥有钱,你输多少,都让他给你还吧。”
叶茶摇头道:“不是我,是殿下,歌儿,殿下要被处斩了,你救救他吧。”
是慕容泽?
杜清歌眉头一皱,这才想起,他当日已经被打下了天牢,她恨道:“这等恶人,皇上还没有杀了他吗?”
叶茶道:“没有,他还在天牢里,可皇上后日便要处斩他了,歌儿,我求求你,救救他吧,我知道乔大哥听你的,只要他在皇上面前说两句话,皇上一定会开恩的,殿下他不想当皇上了,只求你们能留他一条性命,歌儿,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面子上,你帮帮忙吧。”
杜清歌看着她,“当初我被押入天牢,你可曾为我求过情?”
“有的有的,我真的去替你求过情的,我还偷跑出来找王爷救你,我不能没有你,同样,也不能没有他。”这是实话,姐妹一场,虽然叶茶对杜清歌满心都是嫉妒,但还是不忍心看着杜清歌刚刚生出孩子就被逼死在天牢里。
可杜清歌却反问道:“你当初替我求情,可太子是否答应了?”
“这——”叶茶回答不出来,是呀,当初慕容泽也没有答应。这次她又如何能让杜清歌也答应?
太子现在身体康健,被关在天牢里又能怎么样?可自己当初是刚刚生产完,怕冷怕湿,慕容泽就把她关进去,就是想她死。她捡了一条命回来是她的福份,她会不会那么傻,还以德报怨的给他去求情?
除非,她脑袋让驴踢了。
“歌儿,你别冲他,他如何残酷的对你,我都知道,可你能不能想想我,你知道,叶茶如今孤苦伶丁,只有殿下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我真的不能没有他,若是他被处斩, 我,我也不能苟活。”
杜清歌真想痛骂他一顿:“傻丫头,你醒醒吧,为了他,你不值得,他根本就不爱你,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利用你。”
“我知道,可我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只要他肯哄我,我就是死也心甘,”女人一旦陷入了盲目的爱情,那么什么伦理道德,什么别人的生死,都与她无关了。
但凡能救了慕容泽,别说跪下来求杜清歌,就是让她把杜清歌杀了,她都愿意。
杜清歌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够了叶茶,”杜清歌道:“你别再胡闹了,你能不能有点做女人的尊严,你这样,只会让那个男人更加轻贱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这么折腾,有意思吗?”
“我就是贱了,我承认,我为了自己的爱,就这样奋不顾身,有什么不对吗?你不也一样吗?为了乔遇,你当初做过什么?你怀上了乔遇的孩子,乔遇不也一样要跟别人结婚吗?”叶茶开始揭杜清歌的伤口。
杜清歌怒道:“那不一样,乔大哥是爱我的。”
“爱你?”叶茶反唇相讥道:“你才是别傻了,你知道吗,当初我两次把你在天牢的消息告诉他,让他来救你,可是他却每次都说等待时机,是,最后他是等到了时机,策反了太子,可是如果当初不是你命大,可能你早就死在殿下前边了,他为了他的计谋,不也一样牺牲你吗?你这也叫真爱?”
杜清歌终于不再说话了,是呀,她应该想到,乔遇当时已经是玄王了,他真的完全有能力救自己出去的,可是他却一直在等,一直等到把慕容泽关进了天牢,才“顺便”把自己接了出来。
如果不是阿四任性,可能她早就已经死了。
叶茶继续道:“歌儿,我们都一样的傻,我们都一样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不能自拔,男人可能根本就没有许下承诺给我们,可是我们却已经奋不顾身,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是女人呀,爱情,就是我们的一切。”
杜清歌闭上了眼,叶茶说的没错,为了爱情,女人真的就是明知是火坑,也要往里跳了。
“帮帮我,帮帮殿下吧,求求你了,歌儿。”叶茶兀自苦苦哀求着。
杜清歌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叶茶,你让我想想 。”
“你还在想什么?你还在恨他是吗?”
“是,我恨他,你也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他在我身上下毒,吸走了我的记忆,抢走了我的孩子,还把我逼得在天牢里自生自灭,我怎么能不恨?”
叶茶懂,她知道杜清歌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份恨,她一定会宣泄出去,她突然起身,回身来到桌边,拿起桌子上的茶具,狠狠的扔在地上。
茶具在地上摔成几瓣,叶茶捡起一块带有锋利的刃口的碎片,回到床边,递给杜清歌,道:“来,歌儿,扎我,把我当成殿下,你恨有多少,就扎多少,我替他承受了。让我的血,洗去你心里的恨。”
“你疯了?”
那碎片锋利无比,扎在身上,整不好连命都没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殿下后天便要处斩了,歌儿,我不能没有他,他死了,我岂能独活?还不如死在你手里,给我一个痛快,来呀,你扎我呀,扎我呀——”
叶茶挣扎着,一不小心,那碎片划在她的右耳边处,立时,鲜血流了出来,痛,侵入了她的神经,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女人,为了救慕容泽,已经疯了。
杜清歌紧紧的握住那块碎片,她的手,也已经扎出了血。
慕容泽对她的所做所为,让她咬牙切齿,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可如果报了仇,泄了恨,那么她就可能失去这个朋友,是让她失去了生命,她如何能忍心?
闭上眼,她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会和乔遇说,但是,能起多大的作用,我就不得而知了。”
叶茶听她终于松了口,便欣慰的笑了,道:“没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能尽力便好,若是他被处斩,此后余生,你便来叶茶墓碑前看我便是。”
鸳鸯同命,若是他去了,她便也跟随。
杜清歌挥了挥手,道:“我既已答应,你便走吧,让我静一静。”
叶茶点头,只要杜清歌答应,便有一线生机,她心头也好了很多。感激的冲她磕了个头,然后叶茶转身而去。
端着水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小桔见她出来了,便端着水盆走了进去。
“呀,未来王妃,你的手流血了。”
小桔惊吓之余,连忙找布给杜清歌包扎,杜清歌叹了口气,道:“小桔,你还是叫我姑娘吧。”
这未来王妃,好像当的也不是很容易。
叶茶走了,可是她的话,却深深的刺激到了杜清歌。
的确,自己当初被打进天牢已经过了数日,却除了楚磊和阿四之外,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叶茶如果说两次去找过乔遇,那么乔遇真的是有机会过来救自己的,为什么他要等?
如今他的确功成名就,做上了玄王,成为了南楚唯一一个有继承皇位资格的人,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好像和他更远了呢?
李元朗曾经说过,想要配得起一个皇子,首先就要自己有德行天下的名望,而自己虽有了他的子嗣,却依旧很难与他携手。
为了他的地位,他随时都会牺牲自己,没有任何的顾忌。乔大哥呀,难道你爱的人的性命,真的比不上你的地位更重要吗?
杜清歌无力的靠在床边,心都眼着累。
典宾府。
李元清正在那里烦燥的给鸽子扔鸽粮,那些米粒打在鸽子身上,鸽子痛得直躲。
李元朗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我的大小姐,你心情不好,别拿这些鸽子出气,他们又没惹到你。”
李元清翻了翻白眼,“本小姐喜欢,看着它们哪个不爽,本小姐就把它们揪过来烤了吃。”
李元朗哈哈一笑,“你的厨艺不敢恭维,还是不要枉故它们的性命了。怎么,心情不好,不出去散散心?”
李元清怒道:“哪里还有地方可去?人家弄了个冤家养在家里,好汤好水的侍候着,就等着休养好了拿来当媳妇娶,哪里还有我的地方?”
李元朗一愣,“你说的可是玄王?”
“还能有谁?如今杜清歌可好了,生了个儿子,还是皇室唯一的皇孙,她的名声可大了呢。”
李元清说着,又把手中的鸽粮尽数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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