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歌却并不畏惧,只是冷冷一笑,道:“敬酒又怎么样?你的敬酒,只是让我回去与李元清同时侍奉你这一个男人就是你对我的好吗?乔遇,你之所以放不下李元清,就是因为她是皇上给你赐的婚是吗?那我是什么?我是那个你拿不出手,也见不得阳光的女人吗?”
乔遇咬着牙,“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了,你何苦介意那么多?纵然金屋藏娇,我也是舍不得你受半点风霜之苦,你若真的爱我,就受这一点点委屈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杜清歌要的,是可以站在阳光下,坦坦荡荡的爱情,而不是苟延残喘的求得你的怜悯,金屋藏娇,我不稀罕,与其让我卑躬屈膝,乞求你的施舍,我还不如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至少,我还有尊严。”
“尊严,尊严,你总是在我这里讲尊严,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也有尊严,我刚刚做上王爷,我有很多事都要顺着父皇的意,有很多事都需要借助李家的势力,我是一个男人,我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已的。”
乔遇改用苦肉计,为了留下杜清歌,他不惜让自己表现的脆弱无助。
可是杜清歌却哭了,“是,我的王爷,如今你有太多的理想和抱负,你有太多的野心,对不起,乔大哥,清歌不是一个可以辅佐你站稳脚跟的人,也许李元朗当初说的对,他的表妹之所以能成为太子妃,就是因为她有世袭将军的爷爷,有富可敌国的表哥,而我和叶茶,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因为清歌现在还没有能力做到德行天下吧,我配不起你这个王爷,乔大哥,我不想耽误你。”
乔遇恨恨的道:“又是李元朗,杜清歌,你口口声声都是这个男人,他说什么你都信,这明明就是他在离间你我之间的感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他迷了心窍?”
杜清歌苦苦一笑,“是又怎么样?你不说我还忘了,某些人,为了自己的登基大业,已经把我卖给了人家,不是吗?我现在,压根儿就是李元朗的女人。”
“你个淫妇。”乔遇被她这句话气得浑身哆嗦,那恶毒的眼神,恨不能在她身上划了七八十刀。“你终于肯承认了吗?你终于说出来,其实你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吗?在歌朗轩你们就苟且到一起了是不是?淫妇,想不到你竟是这般人尽可夫。”
吵架没好话,显然,这句话也触动了杜清歌的神经,杜清歌的脸因为这句话而变得铁青,她咬着牙,走上前去,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打得清脆响亮。
“杜姑娘,手下留情。”
擎天吓坏了,这是当今王爷,杜清歌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可是,自己为了他,背井离乡,离开母亲与弟弟,放弃自己经营好的生意,在姑苏努力的想成为德行天下之人,忍受那么多的痛苦生了他们的宝宝,却只是换来他一句“人尽可夫”?
这种痛,又岂是打他一巴掌就能放下的?
乔遇却只是咬着牙,道:“好,这一巴掌,就当是我慕容遇还欠你的情,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再无瓜葛。”
杜清歌也咬着牙,道:“你我本无瓜葛,我的乔大哥,早就在姑苏,死了。”
初春的夜风,带着浓浓的寒气,可怜的杜清歌忍住泪水,无情的转过身,愤然离开了破庙。
擎天有些不舍,“杜姑娘,你不要冲动,有些事,咱们再坐下商量商量。”
可是杜清歌却没有心情了,如果说一开妈她还想抱着冷静一下的心态来面对,但是今天的情景,却让她真的真的死了心。
今生,缘份已尽,乔遇,就算有一天,我真的和李元朗在一起,也是你亲手把我推给他的。
夜色已深,杜清歌一个人,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乔遇没有跟过来,身后的火光一点一点,随着自己的远去而变暗,她终于还是失去他了,哪怕她再不甘,再不舍,现实都是摆在那里的,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离开了篝火,寒气渐渐的打透了她的衣服,她双手抱着肩,无助的在街上流浪,不知谁的家狗因为冷而发出长长的哀嚎,杜清歌现在真想一头撞到墙上死了算了。
她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走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一不小心,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在地上,她扶住了墙,却发现手已经被墙体磨破了。
血,从手心里渗出来,钻心的疼,杜清歌真想放声大哭,她太无助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的感情这么难,她只想找个男人过安稳的日子,哪怕在山沟里穷得只能在山上打兔子,她也心甘情愿,可为什么她连一点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
脚踝好像扭伤了,她这样一边哭着,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却发现这座围墙的尽头,居然是一户高大的门楣,她抬起头来,看见了上面的字,“典宾府。”
是李元朗的家?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到他的家门口了?
她想转身就走,可是脚踝却疼得让她走一步都疼得要命,她不想找他,可是她又无从选择,怎么办?
正在这时,典宾府的小门,居然开了。
一个家丁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些吃食,应该是在喂外面的流浪猫吧,一抬头,正看到哭得一脸泪痕的杜清歌。
“杜姑娘?”
杜清歌此时已经无处可躲了,“你好。”
那家丁心头一喜,“姑娘可是来找我家公子的?”
“啊,嗯,”杜清歌不置可否,“李公子,在吗?”
“在,我家公子说了,这两天,若是杜姑娘来找他,他定然是在的,而且不需通报,姑娘直接进去找他就是了。”
杜清歌一愣,“他知道我会来?”
“什么事能瞒得住我家公子呀?”那家丁得意洋洋。
杜清歌心头一动,也许乔遇说的对,好像真的是李元朗在离间他们的感觉,可是,就算是不离间,若是乔遇死活不肯断了与李元清的关系,她又能和乔遇走到几时呢?
也许,李元朗只是帮着自己,认清了一些事实而已。
她不是一个离开乔遇,就想马上找另一个男人托底的女人,她不想爱情在失去时因为无助而再去开始,但是,她更想让自己现在的窘境得到缓解。
“好吧,麻烦你,我想见见李公子,只是,我受伤了。”
“我扶您进去不就得了,走。”家丁说着话,搀起杜清歌,便朝府内走去。
李元朗还没有睡,还借着灯光在读书,家丁也怕打扰他,便也没有敲门,只扶着杜清歌走了进去,杜清歌见李元朗聚精会神,对家丁嘘了一声,家丁会意,把杜清歌单独留下,自己走了。
李元朗读起书来,向来是废寝忘食的,等他读的差不多了,抬起头来时,却正迎上杜清歌的脸,李元朗微微一怔。
“你来了?”
杜清歌苦笑,“是,我来了。”
简单的两句对话,就已经表达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心酸,自己的经历,也许外人无关痛痒,但聪明如李元朗,知晓她所有的一切,他定然是可以理解的。
她能来,便是她与乔遇彻底断了。今生,再无联系。
李元朗的脸上透出一丝欣慰,“我以为,你三天前便应该到的,你却迟迟没来,我还很担心你。”
三天前她打他一巴掌,然后回去置问乔遇,那时候她便应该来找他的,可是她没有,她还有着最后的一份倔强,直到一个时辰前,乔遇把她最后的那一份倔强也给击碎了。
她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彻底坍塌了。
不过还好,虽然晚了三天,但她毕竟还是来了。
杜清歌道:“我已无家可归,你能收留我吗?”
李元朗的语气里满是温暖,“我李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杜清歌点了点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李元朗道:“我早已为你收拾好屋子,还是那个原本侍候你的丫头红袖,走,我带你去。”
就这样,杜清歌就在李府安稳的过了第一夜。
这一夜,她的泪水打湿了枕巾。
虽然为了那个男人不值,但是也为了自己这两年来的付出而不甘。
第二天一早,李家的餐桌上,放着四道精美的菜。
李元朗只需闻到气味,便知道这不是出自自己家的厨娘之手,天下只有杜清歌,能做出这般能抓住他的胃的菜肴。
“嗯,好香呀,怎么今天厨娘这么有心情?”
李元清一脸的惊奇,上次杜清歌在李府的时候,她不在,这次一闻到菜香,自然是馋得不行。
李元朗对下人道:“杜姑娘呢?叫她一起过来吃吧。”
正说着话,杜清歌已经端上来了最后一道菜,李母与李元清看到她,立时脸都沉了下来。
“她怎么在这儿?”
“谁让她进来的?”
两个女人,对杜清歌都很大的意见,杜清歌心知肚明,她面带微笑的把菜摆在正中间,道:“来吧,尝尝这道烤乳鸽,我知道,李公子最爱吃了。”
“马屁精。”李元清翻了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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