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传信官一脸的喜色,“能不战是最好,不战,正好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不然,这城中的百姓都想要逃命了呢。”
乔遇默默点头,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可是,李元朗却在这个时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语气冰冷至极,“尔等回去通知将军,让长孙无忌做好准备,明日听我们的号令,若是西洛真敢叫嚣,必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乔遇皱了皱眉头,这李元朗,真是疯了。
传信官一愣,“王爷不说,已经交了凶手了吗?”
李元朗道:“就算是凶手,也不能随意让他们处置,他们若是能不追究便罢,若是追究,定不让他们如意。”
那传信官一脸的懵逼,不解的看着乔遇,乔遇明白,看来李元朗在藏书阁里苦守了一天,也并没有找到什么破解之法,才会这般急燥,便道:“兄长,你冷静一点,如今清歌已经自愿和他们走了,就是不想引起动乱,你不能这般负气,置全城百姓于不顾。”
李元朗看着他,反问:“杜清歌也是你儿子的娘,她被抓了,你不紧张吗?”
“我也紧张,我也心疼,但这关乎到两国之间的战争,她肯主动站出来,目的就是免于战乱,你这样任性,不是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了吗?”
李元朗冷哼了一声,“枉我总是劝她学什么德行天下,想不到,她居然学的这般快。”
在外人眼里,杜清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姑苏的百姓,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宁,而在李元朗眼里,杜清歌所做的一切,却都是为了他。
一如她所说,这南楚,不能没了李元朗。
他的一生,只有杜清歌一个女子,他费尽心机,历尽波折,终于能和她私守在一起,却只是昙花一现,她便要离去了。
明日,便是她的劫数,向来自负的李元朗,怎么能容忍自己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
不能引起动乱,又不能失去她,他又能怎么样?
救杜清歌,最终只能靠自己。
不再说话,他便大踏步朝门口走去。
“哥,你去哪?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李元清关心的道。
何止,自打进了藏书阁,李元朗连口水都没有喝过。
“不要跟着我。”他最后甩下一句话,然后一个人扬长而去。
他要救杜清歌,他不能让她冤死。
最后一个希望,就是小弥陀寺。
天色已晚,小弥陀寺已经掌了灯,悠扬的鼓声自寺内传出,慢慢的飞扬开去,让人灵静神空。
可是,却化解不开李元朗烦燥的心。
“阿弥陀佛,时候不早,施主有事,还是明天再来吧。”有小沙弥在那里打扫前厅,见到李元朗,与他打着招呼。
李元朗看着他,淡然道:“慕容泽在哪儿,让他出来见我。”
那小沙弥歪着头想了想,“施主说的这个人,小僧并不认得。”
“那天罡和尚呢,天罡和尚你该认得吧,你让他出来见我。”
沙弥道:“原来是找我家主持大师的,真不巧,我家主持大师出去有几日了,一直没有回来。”
李元朗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当着他的面扔进布施柜里,道:“我不管你去找谁,总之我要你帮我传话给天罡和尚,我要见慕容泽,你警告他,这是他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我在这里等他一个时辰,如果他不来,那对不起,以后,他就再也别做回到京城的梦了。”
那小沙弥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觉得李元朗说话糊里糊涂的,但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那小沙弥道:“那好吧,虽然小僧听不懂施主说的话,但小僧会把施主的话原意转达给庙祝,看他的意思吧。”
李元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现在,让他多说一句话,他的心都会觉的累。
一个时辰,这次,他要赌。
他知道慕容泽现在肯定是疯了一样想要报仇,想要夺回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但是,他身边只有一个楚磊和一个天罡和尚,楚磊虽然忠心,但却没有大才,只是一个小小的伴读奴才,而天罡和尚虽然厉害,却没有半点官场人脉,他想回到皇室,可以说难于登天。
而自己,只要为他所用,就是他最优秀的棋子。自己来找他,他一定会来的。
但另一方面,慕容泽恨他入骨,但凡自己有机会暴露在他面前,他都恨不得拿把刀把他的心挖出来,有可能在没谈妥条件之前,他都会把自己杀了。
所以,他在赌。赌赢了,救得了杜清歌,赌输了,自己死,杜清歌,也活不了。
这是最冒险的一步,也是最后的希望。
一向很少拜佛的他,这一次,居然虔诚的跪倒在了佛祖面前,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额头,他闭上眼,默默的为着这件事做祈祷。
谢天谢地,慕容泽,并没有让他失望。
他终于还是来了。
慕容泽 ,还是当初那个慕容泽。
李元朗冲着他跪了下来,“见过殿下。”
慕容泽的脸色并不好看,“李元朗。你好大的胆子,你来找孤,你就不怕孤杀了你?”
李元朗站了起来,“如今殿下已然被通缉,却依然敢来见我,那我又怕什么呢?”
慕容泽咬着牙,“这小弥陀寺,如今已是孤的地盘,我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这世间便再无人见过李元朗。”
李元朗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殿下不会的。”
若是慕容泽真想杀了他,便不会站出来找他。
显然,他猜对了。
慕容泽冷笑一声,道:“你要见孤,可是来求孤,救你的小情人吗?”
杜清歌替他顶罪的事,慕容泽自然也是听说了。
李元朗道:“我知道,殿下不会承认自己凶手的,但是元朗想知道,殿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了他?”
慕容泽自信的笑,“原来南楚第一聪明人李元朗,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恕元朗才疏学浅,始终参悟不透。”
“可是孤为何要告诉你?”慕容泽在耍赖。
李元朗咬紧牙关,“我与玄王,也并无交情,我能辅佐得了玄王成事,自然,也能助殿下回归朝堂。”
对于此时的慕容泽来说,能回归皇室,拿回原本属于的一切,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再所不惜。
更何况,他真的坚信,李元朗有这个能力。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表面上仍装作不动声色,看着李元朗道:“你刚与玄王称兄道弟,转头便又投向孤,你不怕,世人会骂你,是条狗吗?”
李元朗知道他存心羞辱,并不生气,只道:“我一生只求与一女子相知相守,别的,任世人随意评说吧。”
为了杜清歌,他什么也不怕。
慕容泽冷哼一声,“可她只是乔遇的女人,你就不恨?”
李元朗木然,“我的事,自然也不需殿下评说。”
他向来自负,从不计较外人看他的眼光。
“好。”慕容泽道:“那孤就信你一次,七日之内,孤要见到乔遇的尸体。”
李元朗点头,“可以。”
他回答的这么爽快,反倒是让慕容泽有些惊讶了,“你,真的能杀了他?”
李元朗浅笑,“李家是南楚首富,财富富可敌国,自然是养了不少江湖中人,杀了玄王,轻而易举,但殿下可否想过,杀了玄王,则殿下可能再无回朝之日。”
慕容泽不解,“若是杀了他,皇位便再无可继承之人,父皇自然会想到孤的。”
李元朗哈哈大笑,“殿下想得太简单了,殿下难道以为慕容家的人都是傻的吗?殿下被皇上废了,那些皇室族人心里都很清楚,殿下必不是皇上之嫡亲之子,才会被皇上驱逐,若是玄王死了,那各位王爷们自然会将自己的儿子举荐到皇上面前,他们各个根基不浅,哪里还有殿下您的机会?”
慕容泽不再说话,他只是考虑到了乔遇是自己的绊脚石,可是他却忘了,乔遇的存在,同时也制约着那些王室的人,一旦这个绊脚石没了,那皇位必成一块众人分食的蛋糕。
“不杀他,那你要如何帮孤回归朝堂?”
李元朗道:“只要能救出清歌,我七日之内,必给殿下一个圆满的计划。”
所有的条件,都要以先救下杜清歌为前提,一旦明日杜清歌出事了,那李元朗便还是与慕容泽形同陌路。
慕容泽看着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你背叛过孤一次,你让孤如何相信你?”
李元朗冷笑,“元朗今日来找你,便也是在赌,只有赌,才是获得惊喜的唯一机会。殿下只有赌这一把了。”
慕容泽道:“你可知道,孤与你赌的,可是命。”
李元朗不屑的一笑,“殿下若是回归皇室,那您的命,则是关乎天下安危,可若是殿下安心躲在这里,那您的命,怕不是比那江小琬也高贵不了哪去吧。”
虽然李元朗说话多有不敬,但慕容泽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博人生最后一把,若是不能回归皇室,那自己的命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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