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全心全意的去爱乔遇的时候,乔遇带给她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伤害,让她在承祖的满月礼上出丑,骗她离开然后与别人去赏花,这些事情,都像是铭刻在她的心头一般,让她永远都忘不掉。
如今,她对乔遇已经心灰意冷,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她再也不想回头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她身心俱疲,那温软的水蒸汽让她一度昏昏沉沉,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她梦见了承祖,长大了的承祖,他用稚嫩的小手拉着她的衣角,呆萌的问道:“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你是不是不爱我?”
杜清歌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小脸,道:“对不起,承祖,娘亲也是无可奈何。”
“不,你是一个坏娘亲,你太狠心了。”承祖生气的扁着嘴,这让杜清歌心里头很不好受。
承祖向前跑开,她伸手想去拉他,身子向前一探,却因此而从梦中醒来。四周的水,已经有些凉了,她站起身来,擦净身上的水,然后接过小桔递过来的衣服。
那还是以前她在王府时穿的衣服,雍容而华贵,上面绣满了金丝的花朵,穿上她,瞬间让她气质提升了不少。
小桔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在发中间,发现了一根白发,“姑娘,你头上有白发了,不如,小桔给你拔了吧。”
杜清歌点头,“拔了吧。”
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果然,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细纹,可是她才二十岁呀。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可能连她自己都觉得身心都有些疲累不堪。
“小桔,我是不是,老了?”
“没有呀,姑娘年轻漂亮的很,肯定是最近因为睡眠不好,所以才起了白发,在王府里休养几天,便能恢复过来了。”
杜清歌默默的摇头,“我与你家王爷早已恩断义绝,今日此来,我只是担心承祖失踪的事,别无他意。”
小桔没有说话,一个给乔遇生过孩子的女人,却毅然决然的要离他而去,那必然是这个男人,伤她太深。
抬头看看天色,时间还早,杜清歌站起身,道:“小桔,谢谢你,我还要去典宾府去看望承祖,就不与你多聊了。”
小桔急道:“姑娘何不多坐一会儿?小皇孙平安的很,姑娘可以在此小憩片刻,恢复一下疲累也好。”
“不了,我还是担心承祖,还是早些见到他,我才能心安。”她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承祖,至于休息,还是看见了孩子再说吧。
小桔道:“那姑娘稍等,我去通知王爷。”
“不用,”杜清歌喝住了她,“我说过,我与他已经没有半分情义,更不想与他出双入对的引外人议论,我自去就是了。”
“可是姑娘——”
杜清歌还是不听劝,一个人背起自己的包裹,然后开门而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事,乔遇就在门外,他就坐在她门口不远的石桌边,静静的等待着。直到看到她出来,他一脸的欣喜。
“清歌。”
杜清歌有些尴尬,她这个时候,真是不想见到他。
“你要走了吗?”
杜清歌不敢看他,“我已经打扰多时,不方便再逗留下去了,我还要赶去典宾府看承祖。”
乔遇道:“你风餐露宿,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不如在这里吃过饭再走。”
杜清歌怒目而视,“王爷,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如今已经是陌路人。”
乔遇被她弄得很下不来台,“无论怎么样,我们也可以是朋友。”
“我不缺朋友。”
曾经的她,为了爱他有多主动,如今,她有就多绝情, 这便是心死了。
空气中沉寂了几秒钟,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话题,杜清歌冷漠的扬长而去。
既然不再爱,那在他身边多留一分钟,都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牵着自己的马,她缓缓的来到了典宾府。
典宾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代表了这个家的社会地位,杜清歌抬起头来,默默的打量着这里,她突然有些犹豫,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想起,自己面对的,不只是李元朗,更是李元朗的家人。
一个,是乔遇的未婚妻,一个,是眼高于顶的长孙家女子。
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她敲响了门环。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开门的,居然是李元朗。
门缝打开,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杜清歌眼里闪着泪花,分别了这么久,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元朗。”
李元朗也是一时喜出望外,他匆忙的打开门,然后冲她伸出了双臂。
“元朗。”
杜清歌只觉得好生委屈,只觉得这几天来经历的苦楚,全都需要和他倾诉一般,居然迎上他的怀抱,一头扎了进去。
李元朗默默的感受着她扑在怀里的感觉,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样一个自己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女人,此刻就那样真实的倒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成就感,比他应对了五国之使还满足。
“傻丫头,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京城里来了?你不怕一路上出什么事呀?就算是想我,我过几天就回去看你了,你也不用这么急嘛。”
杜清歌从他怀里低喃道:“你还说,你一走这么多天,怎么不让人家想念,再说,也明明是你叫我来的。”
李元朗听得蹊跷,“我何时叫你来了?”
杜清歌从他怀中站起,伸手入怀掏出一张信纸,“你看。”
李元朗好奇的打开来看,那字体绢秀,并不是自己的笔记,不由得心中一动。
杜清歌撒着娇道:“我接到这信,吓了个半死,匆匆忙忙的就从家里赶了过来,后来听说承祖被你收在家中,想来,定是你又救了他一次吧?我就知道,这天下就没有难得倒南楚第一聪明人的事,元朗,真是多谢你了。”
李元朗心中疑惑不解,到底是谁给杜清歌发了信息呢?他发这信息的目的,只是叫杜清歌来京城而已,这个人,到底动了什么心思?
杜清歌在门口站了半天,向院子里望了几眼,道:“元朗,你总不能让我在门口站着吧,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李元朗心念稍动,“我这正忙着去赴一个宴会,时间有些急,不如你与我一同去吧。”
杜清歌急道:“赴宴?可是我还要看承祖呢?”
李元朗轻轻推着她,“此时承祖正在熟睡,你莫要打扰他了,这里有专门的乳娘照顾他,你放心就是了,走,先陪我走一趟。”
“哎——”杜清歌不知道李元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样子,是不太想让她进门吧,自己如今已经换了衣服,打扮一新,也不算给他丢人呀,但李元朗执意拉她走,她也没有办法。
李元朗牵着她的手,一路前行,他走的很慢,一路低着头,也不说话,走了两个胡同,杜清歌有些不耐烦了,“元朗,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哦,就在前面。”
“什么前面,这个胡同我们刚刚走过了,你是在带我绕圈吗?”杜清歌调皮的问。
“是吗?”李元朗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没有,你记错了,这里只是与方才那条路两边的样子有些相像而已,京城的路,你不熟,马上就到了。”
杜清歌半信半疑,她的确是对京城的路不太熟,但也不至看错吧,这两个胡同,连那间包子铺都一样的?太假了。
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一家酒楼门口,李元朗在门口四下里看了看,道:“就是这里,走吧。”
店小二一见顾客上门,立时挥舞着抹布迎了上来,“二位客官里边请,请问几位?”
李元朗犹豫了一下,“嗯,暂时两位,一会儿,可能四位。”
店小二也没听他的后半句,高声叫道:“楼上二人雅座。”
杜清歌没有说话,只有她们两个嘛?那他赴的是谁的宴?她隐隐觉的,似乎李元朗这次好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想吃点什么?这里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以板鸭出名,不如我叫一份,让你尝尝,回去,你可以融合在歌朗轩的菜谱里。”
李元朗喜滋滋的给她介绍着。
杜清歌浅笑,“不了,还是吃些清淡的吧,我减肥。”
南楚还是以胖为美的时代,杜清歌的减肥,并不实兴。
“想减肥,是因为你还没尝过他家的美食,小二,给我来一份你家的板鸭。”
“好咧。”店小二拎着水壶,给客人倒上水,道:“二位可要来点什么酒水吗?我店珍藏私酿,今日开封头一仓。”
李元朗道:“这么喜庆?好,那便来上一壶。”
杜清歌一直默默的看着李元朗,她总觉得李元朗今天不对劲,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夸张的。
“元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李元朗淡淡一笑,“你我分别这么久,我自然一肚子的话,只是,不借着酒劲,我怕我说出口。”
杜清歌脸色一红,原来,李元朗哄人,也是有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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