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非要那么固执,非要我与李元清断了关系,你才肯回到我身边来是吗?你是善良的人,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她伤害有多大?”乔遇心痛的道。
杜清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伤害了她?你有没有想过是谁伤害了我?乔大哥,你左拥右抱,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的爱情,就这样变成了残缺不全的,这让我怎么忍受?”
“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和她任何一个人,我在幼时便与她有了婚约,她又守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有情有义,难不成,你要我做那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受世人的唾弃吗?”
“你对她有情有义,那对我呢?我对你真心真意,你却心系她人,你对我就有情有义吗?算了,我不想和你吵。”
纠结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实在是徒劳无功。
乔遇道:“那我问你,若是我说与李元清断了,然后我娶了你,一年之后我若再娶了她,你又如何?”
“我会——”杜清歌本来想说,我会死给你看,但是突然她顿住了,她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因为父亲出轨而选择了自杀,害得自己小小的年纪就成了孤儿,在孤儿院里受尽了冷落,若是她选择了死,那承祖,岂不是也要步她的后尘?
承祖是她的一切,为了承祖,她不得不选择隐忍。
她跌坐在椅子上了,也许,她与乔遇之间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她纠结着,她从典宾府出来之后,记忆便是一片空白。乔遇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床上,这让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泽回到住处的时候,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他随手擦了一把,满手都是鲜红的血,他皱了皱眉,拿起一块破布,堵住了鼻子。
曾经的那个慕容泽,已经日渐憔悴,双腮紧缩,眼神都有了绿光,像三魂丢了一魂一般。
天罡和尚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不无担心的道:“噬心盅伤敌一千,自损三百,你这般频繁使用,我怕你的身子吃不消呀。”
慕容泽叹了口气,道:“孤也不想,只是没有办法才勉强为之,如今整日夜不能寐,若是不能尽早的恢复皇室之身,怕是孤的精神都要崩溃了。”
每杀一个人,他的心也跟着焦燥一分,每个清醒的夜里,他想起自己的经历,就痛苦万分,从天上跌到地下,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得住这种考验的。
天罡和尚把目光投向远方:“这皇帝之位,对你,难道就那么重要吗?”
慕容泽苦苦一笑,“孤自幼努力学习,勤于政务,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接替父皇的位子,创立一番盛世,若是不能治国,孤实在是想不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天罡和尚道:“这世间云云众生,无不兢兢业业,自得其乐,你若放宽心,则天下幸福之事甚多,并非只治国一事而已。”
慕容泽摇头,“那是因为他们出身就是个普通人,而孤——”他顿了顿,道:“可怜孤都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来自哪里。”
是呀,至今为止,他还叫慕容泽,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号,更不用说,知道自己的来历。
天罡和尚心疼的拉起他的手,这个时候,他觉得有他有必要告诉他一些事,“殿下,你可曾想过,你我之间的关系?”
慕容泽神情一动,他一直在本能的躲避着一些事,尽管他很怀疑,但是他却因为害怕却从来不敢去想。
“我与玉凤自小青梅竹马,是因为你外公阻拦才不得不分开,但其实,但其实我才是玉凤心爱之人,我才是你的,你的——”
慕容泽像触电一般,一把抽出了手,尴尬的道:“大师别开玩笑了。”
“你不信?”天罡有些心痛,“殿下,贫僧做了这么多,难道你就从没想过吗?”
“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吧。”慕容泽下了逐客令。
天罡和尚知道他在逃避,他无奈的摇头,道:“贫僧曾笑世人贪嗔痴,想不到,我也会有一天与世人一般陷入而不能自拔。”
慕容泽为了这个皇位,费了太多的心力,如果自己再不帮他,怕他熬不到功成名就的一天了。
他本是一个得道高僧,得长生不老之颜,完全可以修成正果,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却一点点的遁入了魔道,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为了慕容泽,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也罢,贫僧便代你,去做一个了结。”
自古政权的更替,都免不了要血雨腥风,想要尽快的解决,就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
天罡和尚带慕容泽,一起赶奔了寿国公府。
寿国公,是南楚的两朝功臣,数次边界蛮夷犯境,都是长孙家带兵,驱逐达虔,保护河山,北定羌族,东平晋乱,长孙一门本来男性不多,却有三位男士为国捐躯,故此南楚的皇族,对长孙家都是以礼相待,不但世袭将位,享有免死金牌,更是掌有兵权,可随意调动天下兵马,平日里听调不听宣,可谓位高权重。
这是慕容泽没有想到的,自从自己出事之后,长孙家的人便与他断了联系,他们甚至对母后的死置若罔闻,更对他不屑一顾,这曾经让他很是伤心。
但今日,天罡却带着他找上了门。
“麻烦请通禀一声,说有一位故人,号天罡和尚,求见长孙老将军。”
那家丁脖子一扬,“我家老将军年事已高,恕不见客。”在大家族里,这种看门的家丁最是狗眼看人低,一见到天罡和尚是个出家人,穿的僧衣也非贵重的料子,又年纪这般轻,想必也是个不起的沙弥,自然是瞧不起他。
天罡和尚微微一笑,“我的来历,你年纪尚轻,自然不知晓,你最好还是通禀一声,否则,一旦老将军知道了,我怕你难免受一番皮肉之苦。”
“我年纪轻?我在这寿国公府好歹也干了十几年,我能在这里谋差事的时候,你还在家玩尿泥呢,给我滚开,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他在这里狐假虎威惯了,慕容泽在一边可看不下去了,他现在十分敏感,但凡有人言语有些不敬,他就觉得是自己落了难,虎落平阳被犬欺,当下压不住怒火,冲过去抬起一脚,将那家丁踢进了门去。
“哎哟,你敢打人?反了你了——”家丁惨叫着跳起来,想要与他动手,却正被路过的长孙无忌看到,此时慕容泽已经进了大门,长孙无忌微微一愣,“太子殿下?”
那守门的家丁一听,当时蒙了,太子?这眼前这人,是太子?我的妈呀。
慕容泽哼了一声,“长孙无忌,你家的狗倒是很咬人呀。”
长孙无忌有些尴尬,道:“如今的太子已落了难,他只认得衣着华贵之人,太子何必计较?太子今日此来,可是有事?”
慕容泽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天罡,天罡和尚向前一步,道:“阿弥陀佛,少将军有礼了,贫僧天罡,想要求见老将军。”
天罡,好像没听过这一号,长孙无忌微笑道:“啊,这位小师傅,我祖父如今已颐养天年,不问世事,你找他,可是化缘吗?”
天罡和尚知道他是欺自己看起来年少,便笑道:“啸吟兄弟若是安在,贫僧也就直接求助于他,只可惜啸吟兄弟过世的早,有事,只好亲自劳烦老将军。”
长孙啸吟是长孙无忌亲爹的名号,他小小年纪居然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兄弟,这让长孙无忌大为光火,“小贼好生不懂礼貌,来人,给我哄出去。”
慕容泽见天罡又惹事,无奈的又插了一嘴,“无忌,他若想见外公,你让他见就是了。”
长孙无忌道:“住口,哪来的野和尚,这般无礼?殿下,如今你已经成了通缉犯,我长孙家吃着皇家俸禄,不想惹祸上身,你二人,速速离去吧。”
看来,他是半分也不给慕容泽的面子,慕容泽刚要动怒,却听天罡和尚在一边开了口。
“阿弥陀佛。”天罡和尚突然声音提高了几度,他用了内力,声音传得老远,把众人的耳朵震得嗡嗡做响,且听四下里回荡着他的声音道:“老将军,贫僧天罡求见,你若可见,便差人接引贫僧一程。”
长孙无忌被这声音震得头晕目眩,半天没站稳,捂着耳朵痛苦不堪,待他停了声音,这才怒道:“死和尚,你弄得什么妖法?敢在我寿国公府撒野?”
天罡和尚冷冷一笑,“如此声音便经受不住,怪不得南楚兵力越来越弱,将熊熊一窝。”
“你——”长孙无忌被他羞辱,刚起反驳,却见爷爷的贴身仆从已经飞奔而来,“哪位是天罡大师?”
天罡行了一礼,“贫僧便是。”
“老将军有请,大师请随我到后院来。”
老将军还真的见他了,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面面相觑。要知道,老将军现在可是每日吃喝玩乐,除了美女,什么人都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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