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瑶的意识再次回归她的身体，前后四世共计十几万年的记忆，再加上看过他同样四世经历的记忆蜂拥而入地闯入她的识海中。
记忆深处的能量一边帮助神识快速恢复记忆，一边害怕身体承受不住那么多的记忆，而改造她的身体。
等到东方天际露出一抹白光的时候，夜凌瑶也睁开了紧闭两个多月的双眸。
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相拥而眠的司天倾，她又想起她看到的他，每天给自己按摩，亲自给她洗漱，心里甜丝丝的。但同时她又有些心疼他，作为皇帝他完全可以不必亲力亲为，他吩咐下去自有宫女会照顾好她。
夜凌瑶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轻轻扬起，脸上露出一抹桃花般艳丽的笑容。
她一双水眸凝视着司天倾的面容，他仿佛梦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脸上的笑容让夜凌瑶的眸光温暖得沁人心脾，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灼人，司天倾睫毛微微颤动，便睁开了墨玉般的眸子，看到她也醒了后先是一愣，转而就是大喜。
“瑶儿，你醒来了。”
那一瞬的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包含了万千情绪，都想到了在梦中看到对方的一切经历。
一双水眸，一双墨眸，他们的眸中都盛满了穿越时间、穿越空间、穿越了十几万年的沧海桑田而蓬勃爆发出来的万千情绪，盛满了斗转星移而不变的三生三世之情。
夜凌瑶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流了出来，这是开心的泪水，这是她积累了十几万年一不小心就忘了他而愧疚的泪水，这也是她见到他那些年孤寂而形单影只心疼的泪水。
“司天倾，对不起，虽然曾经两次忘了你都非我所愿，终究还是对不起，司天倾，我……”夜凌瑶说不下去了。
现代末世，因为受了他离世的刺激从而自发地封闭了他的记忆。修真界的凡人村里，两人相爱相守一生，当司天倾再一次离开她时，她受了刺激从而恢复记忆的同时，又忘了两人的点点滴滴，只知道有个人救了自己，她便离开了凡人村，继续自己的修炼之路。
所以夜凌瑶前后两次见到那个她的时候，她对于司天倾没有任何印象，只以为那是这一世的她找的伴侣。
算上这一世，他们两人明明相爱了三世，可总是阴差阳错地让她前后两次忘了他，她一想自己真是该死。
“傻丫头，我说了，不准再对我说对不起！”司天倾一双凤眸刹那间涌动着万千星辰，“只要你每次看到我后，都会再次爱上我那就不算忘记，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心里只有心疼，又怎么会怪你？”
他也看到了梦里的一切，自然知道两人曾经几次的纠葛。他每次看到她忘了他，说不恼恨是假的，但每次看到她忘了他之后的样子，她就像被掏了心的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他心里便只涌上心疼，哪里还有什么恼怒？
末世近十年，修真界十几万年，他看得清楚，她活得没有哪一日是痛快的。前者只为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后者只为了修炼能找到回到鸿洲大陆的路，这么一想他对她如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也可以说她前后四世真正快乐的时间与她活着的时间相比，是真的少得可怜。也就只有现代末世前的短短二十多年，和他在一起的两年，再加上在修真界凡人村短暂的几十年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你？”夜凌瑶是什么人？现在的她虽然没有神帝的修为，她的神识因为身体和位面限制都被压下了大部分，但终究是有神帝的见识和阅历的。
她听到他的话，又感受到他身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始终包围着他，再加上自己梦中的事情，哪能猜不出他恐怕和自己有同样的经历。
夜凌瑶对此心里是又开心又纠结，“你也有了前几世的记忆？还看到了我曾经的经历？”
“你说呢？”司天倾眸中涌动着不明的色泽和水光，顿时化为暖意，如蕴微光，泄露出欢愉之色。
她能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无意识收紧，两人睡着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上一下。
“那你现在还吃醋不了？”夜凌瑶同样双手搂着他的腰身，凝视着他的眼眸好笑地问道。
司天倾眉毛一挑，低头对着她的唇瓣落下轻轻一吻，一触即开，“你觉得呢？”
他的一双墨玉般的凤眸似乎闪过一抹亮光和懊恼，不过转瞬即逝，夜凌瑶没看清楚。
夜凌瑶眨了眨美眸，看着司天倾的眸子细细凝望，她眸中似有彩色的光芒流动，像是柔和的璀璨星辰，浩瀚如星海灿烂而夺目明亮，熠熠生辉。
“不要这么看着我。”司天倾的呼吸一滞，凤眸微微眯起，瞬间蕴藏着从不熄灭的光芒。他眼中的墨色已然变得更加浓郁而深邃，让夜凌瑶一下就沉迷其中。
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眨了眨水眸，让她的五感顷刻间无限放大，都能听到面前他急促的呼吸声。
“我……”夜凌瑶刚开口就被他以吻封口，便也不拒绝，迎合他。
司天倾被夜凌瑶的睫毛在他的手心微动，他心里的防线一下就破防了。手放开她的眼睛，对着她就吻了上去。
对于别人而言他们只是两个多月没见，但是对于两人，他们在这一夜之间就经历了前后四世的记忆，记忆归笼梦中的一切就好像发生昨日，又好像隔了万水千山，隔了十几万年斗转星移的时间空间。
“瑶儿，你这是好了对吗？”司天倾抬头看着她，他满眼风情也没让自己的理智丢失，始终是担心她的身体，毕竟当天她七窍流血，至今他还是害怕的。
“嗯。”夜凌瑶轻声道。
这一刻的夜凌瑶不去想此时此刻合不合事宜，不去想朝廷的琐事等着处理，更不去想她刚统一不久的天下还等着他们的筹谋划策。只想此刻让这一吻进行到底，拉着他与自己共同沉沦。
她看着司天倾眸光瞬间弥漫上水光，还闪烁着纠结之色，显然是担心自己身体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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