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闻到这个问题，周念却想也不想地道：“我自然是选萧予珩，至少我对他有感情。”
“那姐姐为什么不答应他呢？”秦思妤十分奇怪地问，“既然喜欢，为何不嫁？”
“喜欢归喜欢，没喜欢到为了他能放弃自己的地步。”周念看着她道，“以后你也是一样，无论任何事情，都要记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秦思妤有些不明白，“可是小时候我爹娘还在，他们说，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好男人嫁了。”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一路好不容易从边关到了上京。”周念抬眼看着窗外，“现在我们看到了大越最繁华的帝都，在这里也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现在你还觉得，婚姻是女子必备吗？”
秦思妤思索了片刻，觉得她说的好像是有道理，可又觉得这两者不冲突。
就算是见识了很多，有了挣钱的本事，女子还是要嫁人的。
看着秦思妤的神情，周念就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
一个时代的印记，是没有办法一时片刻就彻底去除的。
何况，她不想嫁人，也不能要求旁人跟她一样。
沉默了片刻，她再低头时，看到秦思妤已经睡着了。
她笑了笑，将秦思妤扶着在床榻里侧躺好，掖好被角。
躺在床榻外侧，周念看着外面的月光，却有些睡不着，想要理一理最近这些事情。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去找萧予徵，不然也不会钱练出这一系列的事情。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无论是萧予珩还是陆雪嫣，应该都不会让她成功嫁给萧予徵的吧？
她不知道的是，萧予珩刚刚回到卫王府，就被陆雪嫣缠住。
他的王府，原本是不让闲杂人等入内。
可陆雪嫣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他给了她一块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王府。
陆雪嫣得知他还活着，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来找他。
看到萧予珩时，她贝齿紧咬下唇，怔愣了许久才意识到他是真的活着回来了。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双妙目被泪水朦胧，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表哥！”她涩声开口，“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这么久，终于见到你平安归来。”
萧予珩的神情十分冷淡，瞥了眼寅唐，用眼神质疑他是如何看得王府大门。
寅唐自然是十分委屈，令牌是王爷自己给的，他那里敢阻拦？
“表哥，我之前去边关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你。”陆雪嫣走上前，亲昵地挽着萧予珩的手臂，“表哥，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下，一直担心表哥你……”
听着她动情的剖白，萧予珩却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她是在跟另一个人说话。
自己说了这许久，萧予珩始终沉默，陆雪嫣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便低着头继续抽泣。
她的婢女见状，立刻道：“殿下，我家小姐之前去边关时，因为太过挂念您，到处找殿下，还染上了瘟疫，险些……”
“住口，谁让你跟表哥说这些的？”陆雪嫣适时斥责婢女，“表哥经历那么多危险，难道不比我受的苦多？这些有什么值得一提？”
萧予珩坐在主位上，看着她们主仆演戏，笑了笑道：“陆姑娘，若是没有记错，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既然都取消了婚约，也就不必在他面前演戏。
就算她要去跟大皇子暧昧，他也管不着。
可陆雪嫣听到这话，却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鼻尖通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萧予珩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何，以前听到她的哭声，他会觉得心疼，想要去哄着她。
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拿她当做亲妹妹般宠着。
可如今再听着这样的哭声，他只觉得心烦气躁，想要挥手赶人！
瞧着他神情不悦，陆雪嫣意识到自己哭没用，终于渐渐止了哭声。
“嫣儿知道表哥一路归来辛苦，明日再来看望表哥。”陆雪嫣捏了捏帕子道，“表哥早点休息。”
“陆姑娘，以后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来王府。”萧予珩冷声道，“本王很快就会迎娶王妃，若是你总是这么晚来，难免引起误会。”
“王妃？”陆雪嫣诧异地看向他，“表哥要娶谁做王妃？”
“与你无关。”萧予珩端了茶杯送客，“令牌交给寅唐，以后无召见不得入王府。”
竟然连她的令牌都要收回！
陆雪嫣这下更不能走了，若是今天走了，以后可能就再也进不来了。
她红着鼻尖，脸颊上挂着两滴清泪，走到萧予珩面前，柔声道：“嫣儿知道表哥不喜欢我，可这婚事是皇上定下的，表哥就算再怎么厌恶我，也不能违抗圣旨，不然惹怒了皇上……”
“本王这才走了几天，你便学会用圣旨来威胁本王？”萧予珩起身，盯着她那双眼睛，目光冰冷地好似千年寒潭，“你觉得，本王非要娶你不可？”
“嫣儿不敢！”陆雪嫣吓坏了，慌忙跪下去，抬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颊，直勾勾地盯着他，“表哥，嫣儿只是待表哥一如既往，真心一片，时时处处为表哥考虑。”
“既然你是在为本王考虑，就请即刻离开！”萧予珩背过身去，“陆姑娘，咱们都不是小时候了，给彼此都留一些体面。”
若非还有救命之恩横在他们之间，萧予珩真的就要亲自赶人了。
寅唐见王爷已经十分恼怒，不得不上前做出请的手势：“陆姑娘，天色不早了，还请早些回去歇息。”
“我不走！”陆雪嫣却直接抱住萧予珩的腿，“若是我走了，表哥就真的不要我了。”
“殿下！”婢女也跟着一同哭诉，“殿下和我们家小姐的婚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若是这个时候殿下退婚，我家小姐名声被毁，就只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啊，你去死啊。”萧予珩根本不吃这一套，“你会吗？不会的话，寅唐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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