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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朝床榻上一撑,她正欲起身,却教身旁的男人死死禁锢在了怀中。(。垂下头,连澈嗓音喑哑而低沉,“今日朕去给母后请安之时,她说自己颇为挂念连心与连祈,想亲自照顾孩子两日。朕方才已派人将他们送至了永宁宫,过两日便送回来。”
听得此言,清浅微微一惊,看来这男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将孩子交给太后照顾,她倒并不担心。
这段时日以来,她与太后之间的相处,已是愈发的融洽。而太后亦是极为宠爱这两个皇孙,甚至是到了溺爱的地步。
只是,清浅眉目一挑,探向了眼前眸色如火的男人。岂能就这般轻易就顺了他的意。
正待她目光盈盈的看着他,心中暗暗思量时,连澈却猛地一个翻身,将她以极快的速度压在了身下轺。
眸色炽烈的看着身下的人儿,他低头吻了下去,而大掌亦是探向了她的腰腹处。清浅却是将小脸一侧,轻笑着回避,随即将小手握拳捶上了男人的肩头,“连澈,我有话要问你。”
可眼前的男人,却好似未听到她的话语般,仍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小手忽的一探,清浅捧住了男人的脸颊,颇为认真的开口道:“绾苓腹中有了连曦的孩子,你会放过她与腹中的孩子吗?”
就在连曦被杀的当日,连澈抱着自己一路越过整齐列队的禁军时,她竟是看到了绾苓正静静立在离宫门较远处的禁军之后矮。
而从这女子的身形上看,已有了数月的身孕。后经她多方打听后才得知,原来绾苓腹中孩子的父亲,正是连曦。
在绾苓被褫夺郡主身份,贬为庶人之后,连澈曾下旨她永不得再入帝都。可那天,她却再次回到了帝都,甚至还有了连曦的孩子,并出现在皇宫附近。
这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与眼前这男人才清楚。
看着连澈那如墨似夜的眼瞳中倒映而出自己的容颜,清浅轻轻的打量着他的每一抹细微神色。
浅橘色的火光映上男人精致的侧脸,将他眸中轻转的星芒耀出了淡金色的流潋。
静寂华美的内殿中,除了彼此轻呼而出的气息之音,便只剩那偶尔跳跃闪烁的烛火倾散的清脆声响。
良久,男人竟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礼部侍郎孟悠曾上奏因年事已高,欲辞去朝中官职,将其家中资产尽数上捐国库,与和静公主回乡颐养天年。而朕也已恩准。”
“至于绾苓,朕念及其父也算是朝中重臣,便免去她的罪,准其随父一道返乡归隐。”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清浅轻声探道:“这和静公主极重权利,又生***财,且攀比之心颇重,唯视独生之女为掌中宝。”
“她之前曾费了不少周章才让她的夫君任职礼部侍郎一职,恐怕这孟悠辞官一事,其因并非是年事已高,而是为了绾苓。”
男人不可置否的挑眉轻笑,随即俯身轻啄身下女子的唇瓣,缓缓开口,“若是心中还有疑惑,何不一道问了更好。”
顾不得自己再度被连澈看穿,清浅微凝唇角,稍稍顿了顿道:“夏竹烟,她还好吗?毕竟你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也有过一个孩子。”
这女子,仍旧活着。但腹中的孩子终究还是失去了。只是,自连曦死后,她便再也没了任何消息。
指尖轻抚上女子因生产过后而丰盈了几许的胸前,连澈沉声道:“朕说过,会将这些人加注在你身上的苦,加倍的奉还给他们。”
“至于夏竹烟,她自然有她的去处。从她选择站在宿冷离与连曦那方势力的一刻起,朕便不能再容她。”
修长的指挑开她腰间的束带,连澈将大掌探进了她的肚兜内。目不转睛的凝着眼前颇为自负的男人,清浅用指尖在他身子各处轻戳了几下,痞痞的指控道:“那你得考虑下如何惩罚你自己,因为你才是最可恶的那个人。”
还未等男人反应过来,清浅便忽的再度将小手圈上了他的脖颈。微微支起身子,她亲吻上了男人的薄唇,且在唇齿间徘徊着若有似无的力道轻轻噬着。
来自唇上那深深浅浅的感官之触,不温不火,却极尽缠绵。就如妖娆的媚骨般盈盈缭绕着男人的心扉。
呼吸瞬间粗重急促了几分,连澈大掌猛地扣上了她的脖颈,急切的反吻住了她。
唇上猛然而来的激狂亲吻,让清浅竟是生了点点微痛之感。小手死死攥着男人的月白中衣,她虽是微蹙着眉,但眼眸中却是流转出了一抹灼人的轻媚之色。
略显羞涩的回应着男人的亲吻,二人间荡漾着延绵无际的潮热。此刻,她的衣衫早已教连澈不断游离的大掌褪至了腰腹处,而肚兜亦是教他扯得凌乱不堪。
而男人撩在她丰盈上的另一只大掌,则是让她只觉燥热不已,小腹更是微微酸胀了几分。
就在她周身白皙如雪的肌肤开始沁出轻薄的汗珠时,连澈却止住了所有动作。耳畔盘恒着男人粗喘的气息声,清浅只觉自己的念想也教他撩拨了起来。
用细滑的脚背轻勾上男人的小腿,她轻声道:“我可以的。”
却不想,连澈竟是一个翻转,躺了下来。侧着身子将她紧揽入怀,他将脸颊埋入了女子的颈项间。
轻吸着她发间与身子沐浴过后倾散而出的幽淡之香,他压抑着心中的念想,哑然开口,“就这样一直陪在朕的身边便好。”
清浅怔怔的看着悬挂于床顶之上的烟纱帐幔,忆起了弘夫子离宫临走之时的一番话语。
想必这男人定是顾及她的身子,故而不得不压抑着***。那么今晚他所做的一切,不过仅是想要抱着她同眠而已。
思及此处,她不顾连澈的反对,轻轻执起了他的大掌,细细打量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白皙而干净,修长的指亦是生着恰到好处的线条弧度。
轻叹了口气,清浅喃喃道:“你的手真漂亮。”
摊开他的掌心,她将手指缓缓的从他指缝间穿过,与之十指相扣。侧过小脸,对上男人正深凝自己的双眸,清浅微微一笑,“我与孩子,会永远陪在你身旁。”
瑞景十三年,初春。
帝都街头,人潮攒动,街旁的楼宇飞檐下,皆悬着红彤如火的灯笼。而清幽的天幕中,则有轻薄的雪花缓缓飞扬飘落而下。
繁盛热闹的街市上,往来而去的人们与街边的小贩并未因这一场雪的到来,而减少出行或是招揽生意的机会。
而其间,更是能看到一些服饰不同与众人的外来商人。
自苍玄国结束了战争之后,便将战败的幽黎国纳入了苍玄的版块。而连澈亦是任命了原幽黎国一位德高望重的臣子统辖那片区域。
并在全国开通了货物的往来贸易,不少邻国商人便会远赴苍玄国来采购所需物资,甚至是贩卖商品。
而苍玄国帝都的繁华,则是更甚从前。
眼前,是帝都最大的酒楼,醉雪楼。此处是乃达官显贵宴请宾客的必选之地。只是店招两则悬挂的巨型鎏金灯笼,便足以将此店的奢华气派彰显无疑。
而就在这样一间无形中沾染着贵气的酒楼飞檐下,靠坐着一名身着简朴衣衫的老伯,他正神色似有痛苦的揉捏着脚踝。
这一切,都与此处的景象显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见得此情景,一名看门的守卫走了过来,朝他怒斥道:“老头,你也不看看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看你一身穷酸样,只怕是连我们醉雪楼的一杯茶水钱也付不起,还不快滚!”
话音刚落,他便要去驱赶老伯。却不料,他刚伸出手,便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马鞭结结实实的抽了一记。
缩回手,他吃痛的吼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混球,竟敢偷袭老子!”目光一转,壮汉定睛看去,竟是一名头戴斗笠,身着白衣的清秀青年。
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衣着,壮汉叫嚣道:“怎么?你与这老混蛋是一伙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待他准备出手之时,却见青年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壮汉瞬间转换了一副嘴脸,笑吟吟的献媚道:“小爷,可是要用膳?里面请。”
青年将手中的银子一抛,壮汉眼疾手快的接了下来,随即便听得青年吩咐道:“你既收了我的钱,便把这老伯搀扶进去。顺便在替我们备上一间干净清雅的雅间,送上最好的糕点与茶水。”
这见钱眼开的看守壮汉即刻便走向老伯,将之搀扶而起,赔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老伯快里面请。”
在醉雪楼小二的热情招呼下,青年与老伯进入了一间颇为雅致的厢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老伯缓缓开口,“年轻人,老朽身上并无足够的银两支付这里的所有开销。”
青年轻笑,“老伯,不碍事。此处的花费你不必担心。外面的雪一落地,便化作水。街道上颇为湿滑,只怕老伯徒步难行。方才我见你一人坐在屋檐下,可是扭伤了脚?”
他此言一出,老伯便拧眉应道:“正如这位公子所言,只是老朽所住之处,离此地尚有一段距离。眼下老朽扭伤了脚踝,在这湿滑的街道上,只怕是更难行进。”
微微颔首,青年忽的起身,恭敬开口,“老伯,在下对医理略懂一二。若是老伯信得过,可否让在下为你瞧上一瞧?”
“老朽感激,有劳公子了。”
片刻后,在青年的一番针灸治疗下,老伯红肿的脚踝果是消减了些许。在留下了治疗用药与给店小二雇佣马车送老伯回家的银两后,青年便牵着长久来一路伴着他的青骢马,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缓步行在喧闹繁华的帝都街头,他两旁满是小贩叫卖吆喝的声响。伸出手摊开掌心,那轻柔如羽的飞雪飘落而至,刚一触及他肌肤的温度,那璀璨的冰晶便化作了一许清泓。
而那穿过指间的轻风,则一点点的将温度卷带而走,只留下丝丝透骨的凉意。
扬起头看向那天幕纷繁而落的雪花,唇角微凝几许。她终是在阔别了一年之后,再度踏上了这里的土地。
秦暮云,回来了。
收了小手,女子随意地将掌中融化的雪水擦拭在衣衫上。轻轻整了整头上扣戴的斗笠,她继续朝前行去。
在远离帝都去到远方游历的一年中,她洗尽铅华,褪去了柔美的衣裙,身披粗单朴素的衣裳全心全意的见习医术,免费为穷苦百姓看病解疾。
正如那人所说,她应该尝试着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或许现在的生活,便是她常年以来隐藏在心底深处最渴求,最想去安心追逐的状态。
一路踏至城门处,她视线前方的街市旁,正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群,似在热烈的议论着什么。可她却无心观之,只是眉眼淡淡的牵着马儿径自朝前行去。
但当她经过那群伫立而论的人群时,他们的交谈内容却是让她忽的顿住了脚步。小脸轻转,她目光穿越众人看向了那道刚刚由官差张贴而出的皇榜。
她曾以为,这一年以来在外历经的风雨苍凉,与看尽人间冷暖的磨练与游历,足以将她所有的痴妄与爱恋都染成一片清沉的海洋。可这皇榜上的每一字每一句,竟还是如针刺般生生的扎伤了她的眼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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