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沉幽喑哑的嗓音,仿若缭绕魅惑的魔音般,噬人心骨却又带着微微的祈求。舒虺璩丣那随他呼吸吞吐而出的灼热气息,正轻轻的喷薄在她颈项。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深凝于心。
与她一同在丛林里度过的那段时光,是他这二十三年来,最恣意悠然的日子。从何时开始,她竟悄悄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是那夜悬崖旁,她不顾一切从草丛中奔向自己,抛却生死同他纵身一跃。还是丛林中,明明自己很娇弱微怯,却还要抱着保护他的决心,替带伤的他奋不顾身的去挡那一枚疾锐的暗器。
太多的心绪,他已无法追溯嫦。
他也曾怀疑过,她救自己的动机。只因他从小身居高位,周围充斥的,尽是虚伪与逢迎。这一切,让他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
月陵别院中,他与连彦竹烟谈话之际,她的悄然而至,她在众人面前忸怩无措的模样,竟似乎是愉悦了他。
说要赏赐她,不过是他故意逼她与自己对视,只为寻她眸中那抹因他而羞怯得眼波微漾的光芒栖。
怀中女子的小手仍抵在他的胸膛处,只是这样单纯的拥着她,似乎已不能满足他心中的念想。
手臂稍一施力,连澈将她抱至了自己的膝上。大掌将她的腰臀朝上一托,女子瞬间以跪姿被他固定在了自己的膝上。
轻轻抬起头,他望向了怀中的女子。柳璃不禁微怒,她小手用力朝他肩头一撑,以稳定自己稍稍晃动的身形。
垂下头,看着眼前与自己如此贴近的男人,她本能的施力将他一抵。连澈却顺势微微松开了些许环在她腰间的力道。
腰间陡然失去固定她身形的重心,柳璃的身子不觉教力道反噬的朝后一倾。她惊惶之余,连澈却是微微一笑,大掌敏捷的将她腰身一揽,让她固定住。
而这次,怀中女子与他贴合的距离,却是更近了。
连澈稍稍朝前一探,唇便隔着衣裳,落向了她的香肩。大掌抚上她腰间的束带,他修长的指轻轻一挑,那粉色的束带便从他指间盈盈委地。
失去了束带的固定,她的衣襟顿时便松散了几许。轻咬着她的衣裳,连澈微微用力朝下一带。
她的衣裳便瞬间滑落至了腰际,落出了藕荷色的肚兜。连澈灼热的吻从她柔滑细白的香肩缓缓辗转至了她灵削的锁骨处。
唇轻轻下移几分,他亲吻上了她锁骨处那枚妍艳的朱砂。
盘恒在自己锁骨处的亲吻由最初的轻柔,开始变的激烈。
那滚烫温软的触感与潮热的微痒,让柳璃的身子不觉的紧绷了开来,甚至是轻轻颤抖了几许。
微眯了眼眸,她看着将自己揽在怀中那略显迷醉的男人。这具身子,竟对他的亲吻与触碰,感觉如此熟悉,似乎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
意识在他缓缓朝下的辗转亲吻中渐渐涣散,她心中似有什么情绪在隐隐而动,她甚至想放纵自己,随着那不可抑制的念想,在他怀中沉沦。
伏在男人双肩的小手,开始不由自主的缓缓抚上他的脖颈,一寸一寸朝上而去。
尽管他全部发丝都高高的束起,绾成了一个髻。可她的小手从他脖颈处辗转而上后,仍是将纤纤十指挑入了他的发丝中,微微紧绷着收拢。
身子,在他绵连噬骨的吮吻下,不禁又稍稍朝后微倾了几分,她的眸中开始轻漾出一丝迷离的灼媚之色。
四下,安静至极,除了女子身后潺潺的流水声,便只剩二人间略显粗重的气息吞吐声。
正将唇辗转在女子心上的连澈耳聪目敏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缓缓止住了亲吻,抬头望向了怀中女子。
看着她微红的小脸,眼眸中满是意乱情迷之态。他轻轻一笑,甚为满意她的反应。
她这娇羞,且惹人疼爱的模样,他却并不想教旁人看了去。
瞥了眼方才躲在树木之后的人影,他轻轻的将她滑至腰间的衣裳拉起,随即拾起了地上束带,重新替她挽好。
不远处,有一抹身影正背靠在树干上,纤细的身形正被粗大的树干全数挡去。
月光下,那溪流旁二人缠绵的身影尽数落入了她眼底。二人间如此令人羞涩的姿势和甚是亲密的行为,竟是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不由想起那男子平日里清淡如水的目光,总是会无形中追随着柳璃的身影。
方才那一幕,他因是背对着自己,所以她并不清楚他会是怎样的神情。但在清幽的月华笼罩下,她却清晰的看到了跪在他膝上的女子那迷乱媚情的模样,她竟好似沉沦其间。
不觉想起这两日来,与他们的相处,既然他们是这般亲密的关系,为何又要在自己面前统统掩饰起来。
身后,忽的响起了女子略显娇嗔的嗓音,“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连澈丝毫没有理会怀中女子的不满与挣扎,直到不远处那个不速之客走远后,他才轻轻放开了她。
柳璃从他膝上下来,站定身子后,她小嘴一撅,随即将小手紧握成拳,愤愤的朝他胸口垂去,咬牙道:“抱这么紧做什么,是要存心杀了我吗?”
收了拳头,她眸光一转,径自朝马车的方向踏去。
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匆匆离去的背影,连澈唇角一扬,轻轻的笑了开来。
柳璃一路疾走,回到了马车前。刚爬上马车,她却发现本在熟睡的关陌妍不见了踪影。
如此晚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只觉自己口干舌燥,她径自倒了杯茶水,倚在马车上大口而饮。
片刻后,车帘教人缓缓的掀了开来,关陌妍轻轻的上了马车。见柳璃正捧着茶杯大口的灌着,她不禁微微一笑,“这样灌茶,即便是再好的茶水,也会索然无味了。方才我醒来并不见你,你到哪里去了?”
瞥了眼马车内坐着女子,她继续探道:“我在四周稍稍转了一番,并未瞧见你,却碰巧遇到了宋黎。”
柳璃略显慌乱的尴尬一笑,“这大半夜的怎么都不睡,却颇有兴致的出去闲逛。方才我只是一个人转悠了会,兴许我们去的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放下茶杯,柳璃打了个呵欠,佯装已有些犯困。褪掉绣鞋和外袍,她钻入了被衾中,“关姐姐,我有些困了,便先睡了。”
*******
翌日,永宁宫。
此时正值午膳过后,阳光斜斜的耀进了大殿。太后则是略显疲惫的倚靠在软榻上小憩。
这段时日,宫中事情不断。之前是小皇子病情恶化,如今,总算是稍稍稳定了些。
可这夏竹烟竟然又一次私自出宫,之前皇帝下了禁足令,将她软禁在玉萝宫。此次私自外出,她已是抗旨。
惜贵妃私自出宫之事,现已闹的宫中人人皆知。
正待她心中烦闷不已,无法入眠时,云芳缓缓掀开了内殿的珠帘,轻轻的踏了进来。
“太后娘娘,殿外九王爷与十一王爷求见。”
太后眉间微微一皱,随即摆了摆手,“不见,不见。好不容易安生几日,这小十一却连着几日都来,都是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小十一何时才能成熟懂事些啊。老九今儿有事哀家也不见了。你转告他们,哀家身子有些不适,有什么重要的事,过几日再来吧。”
“是。”云芳朝她福了福身子,随即轻轻的退出了内殿。
走向殿外候着的二人,云芳施了个礼,“二位王爷,太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若有什么事,还请二位王爷改日再来吧。”
“那便请母后多多保重身子,我等改日再来看望她。”连彦微微颔首,瞥了眼一旁的连奕。
“奴婢会转告太后娘娘二位王爷的心意,还请二位王爷慢走。”云芳再次朝二人福了福身子。
连彦转身,目光落向院门,朝前踏去。连奕也随之迈开了步履,一道而行。
这段时日,连彦过的并不太好。除了每日上朝,回到府中后,他总是独自一人静坐于书房。
清浅的死,让他对贬为侍妾的清洛关心更少了,他甚至一个月都难见她一两次。
每每见到清洛,他就不觉会想起苏相。想起那日在重华殿上揪心的一幕幕,想起那女子无助哀戚的模样。
当他得知她的死讯后,他一连三日都未去上早朝。呆呆的坐在书房中,他只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本以为自己已痛到麻木的心。却在他不经意的每回想一次从前的那些纷扰过往时,止不住的颤抖俱裂。
与连奕分别后,连彦独自一人缓行在花树小道上,不知不觉中,他竟是行至了畅清湖畔。
看着一湖的碧波在微风的吹拂与阳光的映射下,正泛着点点璀璨的涟漪,他不禁想起了那夜随她来湖边的情景。
缠绵悱恻的旋律,动人心扉的故事,和她纯净安然的睡颜。这一切,都好似抹不去的光影般,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重复而过。
不远处的小道上,两名小太监正并肩朝永宁宫的方向而行。
“这惜贵妃娘娘与皇上真是情深似海,这才多久未见。惜贵妃娘娘便出宫寻皇上去了。”
其中一名小太监笑嘻嘻的应道:“要不她怎会宠冠后宫呢,还为皇上生下了皇长子。你看这后宫中,除了皇后,就数她最大了。”
待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后,连彦心中不禁生了一丝疑惑。竹烟竟又出宫去了,上次私自出宫,是因七哥被袭坠崖,她甚为担心,所以追了出来。
此次七哥临时起意出宫,他已觉有些不太寻常,这次竹烟又是寻他而去,想来定是有什么让她放心不下的事。
如今,唯一能让她放心不下的事…莫非这七哥出宫是寻苏清浅去了?自听闻苏清浅的尸身不翼而飞后,他便一直心存疑虑。
难道…她没死?
*******
帝都与兰翎府的交界地,马蹄声声,尘土飞扬。一名青袍少年骑着马,正往前赶着路。
行至一间客栈前,他攥着缰绳的手用力一拉,马一声嘶鸣,顿住了蹄子。他脚轻轻一蹬,随即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小二见这位少年衣着高贵,不似平常人家出生。忙热情的迎了上来,将他把马牵至了马厩。
少年缓步踏入大厅,目光缓缓的将厅内的众人环顾了一遍,随即径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大厅中的食客却都是纷纷向他投去了打量的目光。这一带属于州府交界地,并不很热闹,而四周的百姓也大都是乡野村夫,基本都生的黝黑粗犷。
而这位少年却是生的眉清目秀,且肤白细腻,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生的。
正是女扮男装的绾苓。
“将你们店里的特色菜肴各来一份。”绾苓瞥了眼身旁恭候着他点菜的小二,淡淡开口。
“好嘞,这就去。”小二掐媚的一笑,随即朝他施了个礼,转身朝膳房行去。
执起桌上的茶壶,她径自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将茶杯移至唇边轻饮了一口,她便皱了皱眉,随即将茶水倒至了地上。
从小到大,她还没喝过如此难以下口的茶水。将手挪上桌子,她闷闷的托腮而思。
那日在逸清苑内,她知道了竹烟要连曦帮自己去云瑶府寻连澈。而连曦竟是答应了,他为何要帮她,莫非他们之间真的有点什么?
一路奔波来此,再有数日时间,她便能到云瑶府了。此行而来,她也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待小二将菜上齐后,绾苓执起筷子,将就着吃了起来。
片刻后,一名衣着简朴却生的俊俏白皙的女子挽着琵琶踏入了大厅内,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名靠唱曲为生的女子。
坐于门口的一桌男子一看这女子踏入,便招呼了她过去。
“来,给大爷唱一曲,唱的好,这桌上的银子便是你的,若唱的大爷不满意,今儿你就跟大爷回去,将爷伺候满意。”一名灰衣男子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满眼尽是***。
女子微微朝他一福,“这位爷,小女子怕唱的不好,污了您的耳,您这生意,我自觉技艺有限,接不了。”
她转过身,刚要离去,男子猛的起身几步跨至她身前一拦,“爷让你唱便唱,别想走。”
他一手擒上了女子的手腕,将她朝后一带。女子身子还未转过来,便教他朝后一拉。一个重心不稳,她跌进了早有准备的男子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他一手将她一揽,另一只手便朝她的腰臀处摸去。女子只觉羞辱至极,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束缚,却无奈气力有限,仍是摆脱不了。
心中一急,她举起手中的琵琶便朝男子的脑袋砸去,男子因吃痛而松开了擒在她腰身的力道,女子用力一挣,脱开了他的束缚。
她惊惶的抱着琵琶欲朝客栈外奔去,却教与男子同桌的几人拦住了去路。
“小娘子,你将我大哥打伤了,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女子微微一惊,神色怯怯的看向了方才被自己用琵琶砸到的男子,他额际已有鲜红的血缓缓淌下。
“你们…你们想怎样?”她眸光闪烁的看着将自己围住的三人,嗓音微微颤抖了几分。
“看你生的这般娇俏,爷也不舍得将你怎样,只要你今晚将我们几个伺候好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其中身着绿衣的男子猥琐一笑,一手摸上了她的小脸。
“不如先来陪我们喝几杯,给我大哥压压惊。待你有了醉意,想必在床上,会更***。”绿衣男子将她一拉,硬拽着朝方才他们坐的那桌走去。
女子硬板着身子,不肯随他而去,眼看就要被拽至桌旁,她头一低,狠狠的咬上了男子的手腕。
男子手一松,反手便给了她一记耳光,将她打跌在地。
“他妈.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的耐心有限。”
见大厅内一名弱女子被四个大男人欺负占便宜,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绾苓咬了咬牙,猛的站了起身,“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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