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汪轩媖的准话,顾芷容当下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但也确确实实松了一口气。
后宫无真情,一点点真心就已经是无价之宝。她并不希望终有一日和汪小媛的友谊会为了争宠,而转变为敌意,互相下绊子上眼药,那未免也太悲哀了。虽然这份情谊的延续是由汪小媛的主动避让作为基础,说是虚伪也罢,顾芷容确实放下心。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汪小媛的魅力,聪慧、善良,娘家生活的不如意并没有让她改变本性,依旧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但却同样机灵活泼。当她沉溺于古籍专心研究时,全身上下散发出的自信和活力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顾芷容原本并没有想到这些。
上辈子,她一直是事事如意,以至于最后摔了个大跟头,汪轩媖在她眼里,就是个“自己对她有恩,以后可以利用”的旧识,对她一心一意进宫但却不求恩宠的举动,好奇虽有,但是从不主动关心。
后来就是从宫嫔到弃妃,从玉照宫到去锦冷宫的身份地位的急速转变。在冷宫中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是她那短短一生中的一大半,这么漫长的等待和忍耐,除了谋划向皇后报仇,剩余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整理思绪,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寂静中沉淀。
当她重新回到小产的那一天,听初雪说起汪小媛每天都会来澄碧堂看望她,并不会主动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亲善,大多数时候,都只在廊下瞧一瞧就走。
如此体贴入微,顾芷容才对汪小媛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对这个心思澄澈的小主来说,沉默的关心已经是她最大的善意。
顾芷容并不是喜欢迁怒的人,上辈子的仇已经报过,重来一世,知道皇后最后结果不会好,因此也不会想着要主动去对付她。在刚回到玉照宫澄碧堂的时候,她甚至想着,只要这辈子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但这半年来,先是陆贵嫔、秦更衣在自己小产事件中的无妄之灾,一个降位,一个自尽。后是欣婕妤、李修容在帝姬难产事件中被无辜殃及,一个丧失了生育能力,一个因为举止失度,被认定难当大任,被彻底厌弃了。这两件事让她明白,后宫之中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树欲静而风不住,并不是自己不主动招惹别人,就一定能安安稳稳的。
就算是生活平静安详的汪小媛,也是依托于娘家地位足够高,又有顾芷容的荣宠支持,才能心想事成。
可见后宫之中,并不是想要低调安稳就能如愿的,不努力争取,就只能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顾芷容的身体已经调养了大半年,虽说失了些元气,也慢慢补回来了,小产后在吃穿上更加注意,请了葛太医来看,只说身体康健只要时候到了,就能受孕。
如今,她宠爱在身,分位也可以慢慢升,是时候想法子要个了。
女为母则强,因此,她才会主动去寻汪小媛,试探她的想法。若是汪小媛有争宠之心,顾芷容虽然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但也要多加防备,做好有朝一日反目为敌的打算。
现在这样的结果,倒是两全其美。
顾芷容心里既存了想要个的心思,平日里吃食上更加精心,又挑了小双在小厨房听差,也存着防着珠儿一层的意思。珠儿对此心知肚明,虽然对小主的不信任感到有些沮丧,但听过小城子说起自己的两位前任白桃和子夜的事,心里也就释怀了,打定主意不参合其他事,只谨守本分就是。
无事的时候,顾芷容也会去昀昭殿看看长帝姬。
长帝姬一出生,太后就病了,其中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因,旁人是不知道的,只道是帝姬克到了太后。帝姬是皇家血脉,尊贵有福,是太后的亲孙女,怎么会克祖母,不祥的当然就只能是欣婕妤。
而皇上回銮一旬只去看过欣婕妤一回,帝姬快要满月也没透露出欣婕妤晋封的消息,似乎就更证实了这一点。
玄凌登基十年,子嗣不丰,对有孕的宫嫔格外恩厚,有孕升位,诞下皇嗣升位,皇子满周岁在晋一位。悫妃原本只是区区顺仪,诊出喜脉后升为容华,以容华之身诞下皇长子,一跃成为贵嫔,予漓满周岁后晋升昭仪,后由皇后出言升其为妃。
顺顺当当一路晋升,论起来也就是借了皇长子的光。
欣婕妤如今只是婕妤的位分,并非贵嫔一上的正经主子,按理是不能照顾的,她原本是想着生下后晋封,就算只晋封一级,也正好能成为主位,没想到太后这一病把她的位分病没了。
按理,各小主的是由本宫殿的主位照拂,欣婕妤的宫室并无主位,她自己照顾倒也说得过去。但欣婕妤思量着,自己本就不受宠爱,如今太后生病,就更添了一层。对皇上来说,女儿和母亲相比,当然是母亲更重要,恐怕就算自己诞下帝姬,因克着太后的罪名,在皇上心里也没什么情分。若是有人告到皇上面前去,自己可能还要担一份僭越的罪责。
再说,若是皇上来看帝姬,却见到自己,兴致不免要淡几分,怕自己耽误了帝姬,咬咬牙狠狠心,借口自己恶露不净,宫室里血腥味重,怕惊扰了帝姬,将长帝姬送到昀昭殿,托冯淑仪照顾。想着先熬过这一阵子,自己想法子尽快晋位,顺理成章地把帝姬抱回来。
她这样利用冯淑仪的心思,众位宫嫔只瞧欣婕妤每日不落,天天派宫女奶娘来昀昭殿,一概吃穿用度都自己备着,就看得一清二楚,来看望帝姬和冯淑仪时,言语间就有些对欣婕妤的讥讽。
“她这是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打量着你是奶娘,替她照顾是应当的呢!瞧她那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冯淑仪给小袄缝了一层襕边,拿银针在鬓角抿了抿:“帝姬乖巧懂事,我能多照顾几天,心里也很高兴。”
丽贵嫔就笑道:“欣妹妹是太不识抬举了,我可是听说了,那天若不是姐姐不惜使下名贵药材,她哪能平安诞下帝姬,真是翻脸就不认人啊!”
冯淑仪抿唇笑了笑。
宫中高阶妃嫔不在,太后又不管事,欣婕妤是皇后亲口托付给她和李修容的,李修容胆小怕事,也只能靠自己。她要是照顾不好欣婕妤,要是欣婕妤生产时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两人也要担一份罪责。
先不说她本身喜欢,做不出眼睁睁看着帝姬死在欣婕妤肚子里的事,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尽心尽力。现在欣婕妤当着皇后的面将帝姬托付给她,冯淑仪也只能精心照顾着。
长帝姬本就长得好看,加上欣婕妤、冯淑仪精心照料,珠圆玉润的,很是健康。她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白嫩肉呼的小脸红扑扑的,像苹果一样芬芳,胎发眉毛都是淡淡的,睫毛弯曲卷翘,裹着大红色的绸布,看起来十分可爱。
欣婕妤虽然会有些小心思,但性子爽直豁达,快人快语,心里存不住事,怀着帝姬的时候保养得又好,白白胖胖,半点瞧不出是难产而生的。
“妹妹曾经在家中看过母亲照顾弟弟,”顾芷容那手指逗了逗帝姬,笑着道,“小都是一天一个样,特别是这样不满月的,一错眼不见,就不认识了。”她看了冯淑仪一眼,“淑仪这么急忙忙的就动手做冬天的衣裳,只怕到时候不合身呢!”
冯淑仪听懂她的言下之意,知道她是劝自己趁机将帝姬养熟了,免得往后白替欣婕妤养,就委婉道:“小,还是生母照顾着最妥当。”说着,眼中又升起几分期待。
顾芷容是知道冯淑仪已经被脏了身子,是生不出的。她现在对长帝姬不甚热衷,恐怕还是存了自己生一个的念头,等到后来她知道自己生不出的时候,对的极度期望,甚至让她为了留住胧月帝姬,不惜去告发自己昔日的盟友。
后宫漫漫长夜,终究只有才是依靠。
想到这里,顾芷容更坚定了要想法子生一个的想法,上辈子是情势所逼,不得不退让,这辈子她可不想再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晚上在仪元殿侍寝的时候,动作上就带出了几分往日不曾有的主动。
顾芷容一边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忘掉那些女戒女则,大家闺秀的教养信仰,矜持是没有用的,一边主动地伸出两条胳膊,伴随着在他的揉捏动作下的不住喘息,贴着他的滚烫的皮肤抚摸上去,柔软的手在他背后上下撩拨。
玄凌微微有些惊讶,在她的胸前皮肤上游移的唇停了停,最后重重在她脖颈上接连吻两下,抬头看她,皎洁月光下,只见她目光迷离,明亮的双眸蒙上一层雾气,脸颊泛着止不住的红晕,有些羞涩有些沉醉。
玄凌是有壮心雄心的皇上,素日里忙着朝政,多半是独自宿于仪元殿,临幸掖庭的日子本就少,除了几个心里惦记的宫嫔会招来伴驾,其他宫嫔除了侍寝根本没什么皇上见面。因此,和玄凌在床上是否契合,就成了能否得宠关键。若是在床上动作僵硬扫了皇上的兴,本身在皇上心里也没什么分量,玄凌心里不耐烦自然就失宠了。
顾芷容虽然不会如死鱼一动不动,但女性的羞涩本能让她在床上还是有些羞涩,往往只有情动到深处,才会稍微被动的做出回应。
这还是第一次在床上得到顾芷容的主动回应。
玄凌这么想着,心头一热,埋头狠狠吻了她两下,贴在她耳边低低道:“……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嗯?”滚烫的热气喷在她的耳边,本就泛红的耳垂倏然滚烫起来。
顾芷容只感到玄凌在她耳边喃喃,柔软的嘴唇和耳垂轻轻碰触,耳鸣的厉害,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索性也不再仔细去辨认,喘息着撇开脸轻吻他的侧脸,轻轻抬起藏在他身下的修长玉腿,贴着他的腿细细向上摩挲,然后移向他的腿间。
玄凌舔吻抚摸的动作忽然慢下来,顾芷容心有所感,配合地眨了眨眼睛,仰脸看他,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静谧的月光透过窗棂而入,眼前蒸腾的热气让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只有那双眼睛,明亮如星辰。
玄凌分开她的腿慢慢进去,听到对方细微的j□j,断断续续,反而更加撩人。
……
顾芷容闭着眼睛,柔顺地趴在玄凌的身上慢慢休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侍寝也可以这么疲惫。玄凌躺在她的身下,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不时在她脸颊吻一吻,神情愉悦而满足。看到两人露在被子外凌乱不堪的里衣,心里寻思着顾芷容难得放开,若是让她见到自己这个样子,恐怕一害羞起来,又要缩回去了,这么想着,就笑着伸手替她整理的一下。
等顾芷容从余韵中回过神来,发现他居然还在里面,羞恼地使劲,想要挣出来。玄凌低笑着看着她的动作,寻了个好时机猛地将她拉回来,顾芷容“唔”了一声,摔回他身上,居然又有了一丝快感。
顾芷容瞪了他一眼,玄凌笑抽出手枕在脑袋后面,笑望着她:“刚刚还那么热情,怎么这会儿就翻脸了?”
顾芷容顿了顿:“难得嫔妾……,皇上要是不喜欢就算了。”她赌气地撇过头,娇羞的样子,惹得玄凌的笑意更浓。
玄凌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朕是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呢?芳卿这就想走,这样不识抬举,朕可就要罚你了。”他装作思考的样子,“就罚芳卿以后都要这样热情才好!”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顾芷容感自己的脸颊又像有火烧起来,又热又烫。不止如此,她的身体也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两人肌肤相贴,虽然大半个身体都埋在被子里,但火热的温度顺着肌肤彼此蔓延,玄凌一下就感觉到了。
玄凌动了一下,顾芷容轻叫一声,感到他又硬了。
“还没说呢,怎么突然开窍了?”玄凌把她拉过来,抚摸着她饱满诱人的嘴唇,“朕要好好奖赏那人才是。”
“那皇上就奖赏嫔妾吧。”顾芷容的嘴唇在他指间慢慢蠕动,“嫔妾前些日子收拾箱笼,反倒母亲压在箱底的避火图……”
玄凌盯着她翕合的红润嘴唇,眼神深邃如夜幕,他吻上她的双唇边挪动边低低道:“那就要奖赏你母亲才是……”
“皇上!”
玄凌闷闷一笑,身下有节奏地动起来:“你想要个,不好好配合怎么行?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他轻描淡写的话让顾芷容身体一僵。
玄凌“啧”了一声,瞥了她一眼,加快了速度,顾芷容跟着喘了起来,一边还分心看他并没有生气,心知欣婕妤和冯淑仪的事,玄凌也许是一清二楚。就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嫔妾是……是……看了淑仪的样子……实在是心中不好受……嗯……她说的也……也对……还是自己的才靠得住。”
玄凌心中有些不耐,轻哼一声:“你做什么和她比!”
说罢,也不再多言,顾芷容很快就卷进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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