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X年。
法国。
普法之争刚刚结束,战乱给这个国家带来的阴影还未散去。
这是一个混乱的街区,在混乱的同时,社会底层的人民在夹缝中辛苦过活。
白天,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平民窟,见不到男人们的踪影,只有疲惫的晾洗衣服的妇女和四处尖叫奔跑的小孩,乞丐和家庭主妇争夺一只两成新的旧碗,吵不了几句就威胁着要动手,可是终是打不起来。
夜晚,这里是赌博和j□j的天堂,疲惫了一天的汉子们光着膀子喝酒,扎堆儿打牌,那些已经年老色衰,身材干瘪的女人在边上打转,希望能碰上一个喝高了的、刚领了工钱的男人过一夜,回去好解决家里买肥皂的钱。
玛蒂娜也在徘徊。
她家已经好久没见过新鲜面包了,她的弟弟刚刚断奶,整日哭泣着要吃的,难产险些断命的母亲也奄奄一息,终日面色蜡黄地躺在床上发呆。
玛蒂娜十七岁,长得很瘦小,两颊还生着雀斑,一见到陌生人就惊恐地跑开。
怕生,羞涩,j□j,她像一只小麻雀一样不起眼。
玛蒂娜多希望自己能勇敢一点,和那些老女人一样去和男人调情搭讪,这样她就有钱来改善生活——处女的初夜标价是很高的。
但是那是在经济发达的地区。
玛蒂娜显然没有这个意识,在这样的平民窟,男人就算跟一头母猪j□j也不会有意见,那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种发泄。
但是显然她运气不错,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在偷偷注视她,似乎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他看着她游离于人群外,眼神像是一匹落单的狼。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走出阴影,走向那个梳着两根麻花辫的瘦小背影。
男人清了清嗓子,开口,声音低沉,像是一块超强磁铁,散发着无尽的男性魅力:“嗨,你好。”
玛蒂娜有些惊恐地回头,身后的人半身笼罩在阴影里。
那是一个十分迷人的男人,五官立体高挺,亚麻色的发丝又细又卷,双眼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像是慢慢把一个人的灵魂吸走。他很高,穿着紧身背心,露着一点胸肌。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完美地像神庙里的雕像。
“你好。”玛蒂娜小声说。
“你怕我?”男人问,深邃的眼眸倒映着火光
“不……当然,不是,我只是……”玛蒂娜吱唔,垂头,两颊通红。
“我想请你喝一杯,可以吗?”男人继续微笑,玛蒂娜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了,细若蚊呐地答:“好……”
男人微微笑了,揽过玛蒂娜的肩膀。
玛蒂娜浑身一紧。
带着玛蒂娜穿过两条街,周围的景物一点点发生着令人惊奇的变化,破败的房屋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马路和明丽的商铺。
“很奇怪吧,贫民窟和商界仅有两街之隔,几乎是在同一个地方,两个极端同时存在着,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就像一个人,就是那么矛盾地存在着。其实人都有光亮面和阴暗面,就像硬币的正反面,如果两面都是一样,反而是不被接受的存在。”男人说,嘴角微翘,带着一点点嘲讽的味道。
“唔。”
“你看,路的那一端,人只能思考如何吃饱,路的这一端,人却在考虑怎么吃的舒服。”男人信手折了一朵花,红的像血,他拉住玛蒂娜,把花别在她的发梢,“对了,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玛蒂娜。”玛蒂娜躲了躲,男性的气味扑面而来,让她心跳不已。
“恩,玛蒂娜,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吗。”男人玩弄着她发梢,鼻尖摩擦她的脸,眼睛深处像是有金色的火焰。
“恩……”玛蒂娜身体紧绷,男人离她太近,她几乎忘记了呼吸,只是一直一直盯着男人的眼睛,像是着了魔,几乎想情不自禁地去捧住那张英俊的脸。
男人却突然抽身开来,踢着石子往前走,他低声哼着不知名的歌,几个简单的音阶却让玛蒂娜看到了灵动的画面,似乎她仰躺在湛蓝的水面却没有下沉,天空在她眼中急速变幻,她伸出手想要拥抱天空,但是却动弹不得——因为她被冻住了,那一望无垠的湛蓝是封冻的海水,她被冻在冰面上,口中喝出的白气变幻成不同的形状。
男人低头,看着按在自己胸口的手,那么细瘦,几乎轻轻一掰就会断掉的感觉。那个名叫玛蒂娜的女孩面容僵硬,双眼惊惧地睁大,一双金色的眼眸再黑夜里尤其显眼。
“言零戒律。我的血统等级比你高,所以你没有办法抗衡我的戒律。”男人抚摸着那只手,轻柔的,感觉到她的颤抖,“整夜在人群徘徊,你不是在寻找所谓的客人,你是在聆听他们的心跳,渴望找到与你心跳节奏一致的心脏,然后,把它挖出来。”
“这是……我救赎的方式。”玛蒂娜低着头,声音颤抖。
“救赎?你救赎的方式就是残杀同族?”男人低笑,“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又懂些什么!”玛蒂娜抬头,愤怒地看着他,“每天和家人呆在一起,却只能听见他们的心跳,满脑子都是他们血液流动的声响,饥渴地无法自制!你知道我曾多少次饥饿入睡,在梦里梦见自己拿着闪亮的银叉切着热气腾腾的面包,结果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拿着刀站在亲人身边!
“我的身体里有魔鬼,他很渴,他要血,他时时刻刻操控着我!多少个夜晚,我拿着刀子割开自己的腿,我对魔鬼说,喝我的血吧,让我来祭奠你,我恳请他别去伤害别人。
“可是我的伤口恢复地太快了,这点血本不够!于是魔鬼指着一个人说,听,宝贝,那个人的心率与你一模一样,知道为什么吗?那个人的心里也住着魔鬼哦,如果你不把它杀掉,它迟早会吃了你哦,不止是你,你的家人也无法,幸免!”
玛蒂娜像是是失神了,抱着脑袋喃喃细语,眼神空洞:“于是,我从那个人身后走过去,魔鬼开始唱歌,那一瞬间我看透了那个人的身体,我看见他运动的骨骼,错综的血管,我看见他的心在抽动,一下,一下,一下,魔鬼在舞蹈,血液流动的声音仿佛天责之雷。然后我伸出了手,破开他的皮肉,折断他的胸骨,我把他的心脏捏在手里,一直向前推,扯断了血管,直到我的大臂被他的胸骨卡住,我的手臂在他的胸口开了个血淋淋的洞!”
男人眯起了眼睛,似乎看到那个女孩紧紧靠着那个人的背,紧紧相拥,像是拥抱挚爱的恋人,她的手从后面贯穿那个人的胸膛,紧紧握着他的心脏。
那个女孩止不住地哭泣,缓慢地向外抽出她的手臂,那个人断裂的胸骨扎破了她的皮肤,女孩和那个人的血混合着一波波滚落,在地上面上绽开一朵朵厚重的花。最终,她猛的抽出手,连带那个滚烫的心脏,那个人的血喷溅了满身,染红了她的发梢。
就如男人别在她发梢的花朵一样美丽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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