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别开头，拿起南瓜饼咬了一口，外脆里糯。不知为什么，每次在幻境里路鸣泽送来的食物总是分外美味，完全符合他的口味，其实路明非不太爱吃甜食，而路鸣泽端来的南瓜饼居然也不是很甜，但是香糯地不可思议。
路明非鼓着腮帮，含糊不清道：“我讨厌别人怀着目的接近我。”
比如当初赵孟华安排设计的种种假象，是为了日后让他出丑，他还以为自己是主角，让他发现真相后更加难堪，他被人隔着锦缎狠狠刺一刀，他还以为是难得的礼物。
比如当初诺诺在同学面前让他风光了一把，也是为了完成任务，让他心甘情愿出国。她早就知道赵孟华会让自己出丑，仍旧是保持缄默，让他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迷茫了好久。
比如叔叔婶婶收留他，是为了打到他们卡上的抚养费。
比如当初陈雯雯邀请他一起去参加聚会，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过得好一点。
“可是路明非你是个傻子，”路鸣泽突然开口到，他的眼里没有来泪光，像是知道路明非在想什么，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赵孟华设计你，陈雯雯利用你，你还是去教堂里看他致辞，看着他和陈雯雯相亲相爱，还在心里祝福他们；诺诺把你当小弟，你还是傻兮兮乐颠颠地为她跑前跑后；凯撒是诺诺的未婚夫，为了向楚子航示威笼络你，你还很高兴有了个强势地老大；叔叔婶婶如此待你，你还是认为在北京的某一个地方，那里是你的家；你那个和我同名的二货表弟总是欺负你，你还是秉着自己是哥哥的想法，给他送了毕业礼物。
“你不敢相信自己是龙族混血。你说体会不到血之哀，其实你是害怕脱离这个世界；你喜欢二次元，是希望能在动画里看到，即使身为异类，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融洽的活下去：你对言灵皇帝没有共鸣，呵呵，这是必然的；你觉得自己无能，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小丑，不是什么大英雄不是众人的希望，是因为那害怕露出自己孤独绝望如魔鬼般的一面。
“你觉得自己不像龙类那样有野心、嗜血，或是像楚子航那样有超强行动力，或是像凯撒那样自负和自信，你懒惰，你懦弱，你软心肠，你更喜欢在二次元和游戏世界里，避开现实。
“你不上进，你需要一个精神依赖，更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以前你依赖于对陈雯雯的憧憬，后来这个憧憬被无情的击碎了，你转而依恋诺诺，觉得每天这样没心没肺也挺好。但是诺诺注定是凯撒的，你觉得自己再一次没有依靠了。”
路鸣泽上前一步，揪住路明非的领子，金色的眼瞳直视了，表情突然有些悲伤：“但是哥哥，你没有发现吗，我才是你真正的依靠。一直都是啊。”
路明非呆了一会儿，小魔鬼赤金色的眼中仿佛出现了一副场景，他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和小魔鬼抱在一起，身后血流成河。自己抱着小魔鬼，泪流满面。
“靠，搞什么，不玩莎剧玩禁断了？这台词这场景太少女了不是你的风格啊。”路明非不知为什么，像是想要逃避一些什么事情，想不不愿意承认小魔鬼的话再一次撕破了一些东西，撕破了一些伪装，露出底下空洞的世界。
路鸣泽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松开路明非的领子，他歪头笑了起来，清秀白净的小脸可爱如天使，就好像之前所有愤怒的哀伤的可怜的都是路明非的错觉，小魔鬼只是演了一场戏，演了一个个歇斯底里、愤世嫉俗的疯子，其实他的内心干净如天使。
路鸣泽说:“我知道你不愿承认，这样才是我的哥哥啊，即使你知道我了解你如同了解自己，你还是会嘴硬着扮着小丑，说着烂话逃避啊。”
路鸣泽抚掌大笑:“不过这样才是我的哥哥啊！这样才有趣不是吗？等着哪一天你的伪装被烧的残破不堪，就让我看看你绝望的样子吧！那时的你会是崭新的你，不！是崭新的我们！”
路鸣泽张开双臂，周围的灯光暗了，只余一束灯光打在他身上，寒冷的风吹动着他柔软的额发，赤金的眼散发着绝对的威压。路明非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的景物变了，餐厅的墙壁无声地坍塌，他起身向外看去，风中有些咸腥的气味，黄浦江对岸东方明珠塔熠熠生辉。
他们这是在半空俯瞰上海的外滩！
“尼玛！老子恐高诶！下次切换场景先跟我说一声啊！”路明非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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