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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君诺是孤身赴会的。
不是君诺胆子太大,只是因为这次的会面危险性不大。这样的情况下,君诺甚至可以更乐观点估计,说不准双方能当场达成合作的共识。当然,为了以防杨虹脑子被门夹了,非要这个时候要君诺的命,君诺还是特意留了一手的。
其实,如果君诺非要找个,跟着她一起去见杨虹,保护她,君诺估计杨虹也不会拦着。只是以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没有合适的陪同选。她现要做的事情就像高空中走钢丝一样,一不留神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所以她必须找绝对信得过的。
她自己的是她最后的王牌,不到迫不得已,她都不打算动用这些。
而她和苏星柏之间又正冷战,苏星柏的更是不能用。
说起来,她和苏星柏冷战了好几天了。
截止至目前为止,双方都互不相让,没让步。
君诺仔细一想,觉得这样也好。她和苏星柏都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让双方都好好冷静一下,思考一下各自的未来是否容得下理念不合的对方。
其实,不管是她还是苏星柏都很清楚彼此的分歧,只是这一点一直被彼此故意忽略。她和苏星柏之间的认知矛盾,如果只是拍拖谈恋爱的话问题自然不大,可如果打算考虑更长远的未来的话,那就必须尽早解决了。
虽说江湖,身不由己,可作为义字当头的黑帮还是遵循着一定的道义。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金盆洗手”这一仪式了。只要有宣布“金盆洗手”,并且公开举行了仪式,那就说明这个打算退出江湖,以前的是是非非就此了结,道上的也不得再为了以前的过节来找这个的麻烦。
当然,江湖物金盆洗手并不意味着警察就不追究他的犯罪行为了。可对于君诺来说,比起那些逞凶斗狠的黑道士,警察的危险系数并不算高,而且他们必须遵循各种法定程序,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其实很好对付。
可惜,苏星柏并不赞同她的看法。
只要苏星柏还混黑道一天,君诺就会担心一天,所以君诺希望苏星柏能通过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而苏星柏却把道上的生意当成事业来做,想要这条路上出头地,哪怕是满路荆棘,一路浴血也愿意去闯。
想到这里,君诺苦笑了一下。
正好这个时候,君诺到达了凌空国际的办公楼。她深呼了口气,暂时将自己的想法抛到一边,准备迎接这场硬仗。好不容易心理建设完毕,君诺这才走进了办公楼,可她还没走到前台登记资料,询问杨虹的办公室所的楼层,严旭就从边上走了出来,带着儒雅的微笑迎向了君诺,柔声道:“Doreen,家母已经恭候多时了。”
君诺也笑了笑,寒暄道:“还要劳烦Paul亲自来迎接,真是不胜荣幸。”
严旭笑了笑,没有多说,只是做出手势,“请!”
言毕,他便先走了几步,君诺前面引路。虽说严旭是先走了几步,可不管君诺步伐的快慢,严旭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总能和君诺之间保持了一个身位的距离,彼此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君诺的笑容不褪,一直不紧不慢地跟严旭的身后。
两等电梯的时候,正好四下无。她神色不变地轻声说了一句:“合作愉快!”
君诺不傻,杨虹能这么快就亲自打电话给君诺,提出了和她见面,这其中肯定少不了严旭的穿针引线,强调这次合作的利益。而且君诺很清楚,对于杨虹这样的来说,即使再着重这次合作,也不会派自己唯一的儿子、凌空国际的总经理来迎接她,这对于杨虹来说实太掉分了,这样急切的姿态就像她求着君诺办事一样。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严旭自作主张,留楼下等她。这便是严旭抛出来的橄榄枝,以行动来表明他想要和君诺合作的诚意了。
杨虹是个强势的女,权力一直紧紧地握她的手中。严旭杨虹的光芒之下,出头的时机难寻,只能留凌空当傀儡总经理。哪怕是亲生母子,这样的情况下,也难免心生隔阂,使得严旭打算另谋出路。而君诺提出的合作,正是他最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严旭见目的已经达成,便转头望向君诺,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向着君诺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杨虹的办公室顶楼。君诺和严旭搭乘电梯到了顶楼之后,严旭先一步走出电梯,然后站一边,很绅士地伸出手挡住电梯的门,以防电梯门突然关上,夹伤了君诺。
君诺微微一笑,向严旭道了谢。
其实对于君诺来说,严旭这样野心太大,太过热衷于追权逐利的并不适合当朋友,可却很适合当盟友。大家都有共同的利益,而且俗话说敌的敌便是朋友。换句话说,他们之间的友好同盟关系,平衡被打破之前,肯定不会破裂。而所谓的“平衡”,便是杨虹。
当然,君诺也不会傻到告诉严旭,她这是算计杨虹。再怎么有矛盾,严旭都是杨虹的亲生儿子,某些原则问题上,严旭肯定会站杨虹那一边的。
“这就是母亲的办公室。”
说着,严旭便伸手敲了敲门,“母亲,Doreen到了。”
君诺和严旭没等多久,办公室就传来一把女声,“门没锁,进来吧!”
严旭打开门后,君诺第一眼就注意到一道正站落地窗前,背对着正门的女性身影。她身着一套紫色的短裙套装,身材高挑窈窕,头发用珍珠簪子挽了个髻。如果单单从背影看,君诺实看不出对方已经50出头了。
对方背对着君诺,可君诺打量杨虹的时候,还是能明显地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对方的气场,那是杨虹的自信形成的。其实,君诺觉得,用“自信”这个词来形容杨虹还是有些不太准确,更准确来说,杨虹的身上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高傲。
不过君诺也知道,杨虹的高傲并非针对君诺一个,而是面向所有。或许她眼里,除了她本之外的其他都是不值一提的吧!
“齐小姐,等很久了。请坐吧!”君诺打量杨虹的时候,杨虹已经转过身,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君诺。
今天的君诺穿着一套波西米亚风格的及膝短裙,头上又扎了条麻花辫,配合着裸妆,整个看起来很俏皮。这样日常的装扮,让君诺显得有些随意,可杨虹却并不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杨虹摸打滚爬这么多年,自然不会为了君诺随兴的装扮而生气,也不会相信她面前特意穿着庄重的就是对她满怀敬意。
就两互相打量的时候,严旭早就走出办公室,吩咐杨虹的秘书给三准备茶水,并且反复叮嘱秘书,让她这段时间把好关,不要让放任何进门。
杨虹跟那张照片里的她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照片里的她还年轻,而站君诺跟前的她虽然保养得很好,可终归躲不过岁月的侵蚀。看着杨虹,就让君诺想起那张合照里的另一个,也就是她的母亲萧薇。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怒火就“轰”地一声燃了起来。
君诺今天不是来和杨虹比拼气场的,所以哪怕是她的心里对杨虹充满了厌恶和仇恨,她仍然保持着微笑,坐到了杨虹指定的沙发上。而杨虹和严旭就分坐君诺的两边,呈两边夹击的状态。
“齐小姐,们明不说暗话,这是什么意思?”杨虹开门见山,直入正题。而此刻,她手上正拿着君诺让严旭转交给她的资料。
君诺现的心情还未平稳,她怕自己一开口,她的情绪就外露,所以她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想要喝上一口,可惜杯里的茶水有些烫,她便吹了吹茶面。
杨虹和严旭也没有催,只是默默地等待君诺开口。
君诺轻抿了一口茶,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语气里的恨意,她这才将茶杯放下,柔声说道:“相信以杨董的能耐,凭交给的资料,估计早就把‘以太会’的底细摸清了吧?”
“所以呢?一个国际贩毒组织罢了,对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将这些交给缉毒警察,也许更有用!”杨虹挑了挑眉,状作毫不意地将手头的文件丢到一边。她略微垂了眸,掩饰自己闪烁的眼神。
“如果杨董毫不意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让过来呢?直接无视甚至拒绝的会面请求岂不更好?”君诺没有正面回答杨虹的问题,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
闻言,杨虹倒是笑了笑。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可眼睛却直勾勾地望向君诺,“如果说只是好奇呢?毕竟是故之子,见见又有何妨?”
“据所知,以太会已经运了一大批货,很快就能到达距离香港最近的公海之上。看他们的样子,大概是等待时机,随时准备香港脱手,做大买卖。想,凭那个货柜的量,对方赚座金山银山,也指日可待。”君诺也没再吊对方的胃口,而是直接说出她脑海里的情报。
“哦?那又如何?”杨虹很狡猾,依旧没有具体搭腔,只是眼睛仍旧盯着君诺,打算通过观察君诺的脸部表情来判别。
“杨董,缺的是和‘以太会’接触的渠道和香港市内的运输力量,有!而缺的是经验和散货的途径,也有。可以说,这件事上,们合则两利,互补长短,只要精诚合作必定能形成双赢的局面,赚取足够大的利益。相信凭杨董的眼光和见识,应该很清楚有些机会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吧?”君诺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亮了出来。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杨虹才再度开口:“如何让相信的诚意?看来,选择和的男朋友苏星柏合作,似乎更为合理。”同一时间,她身上顿时产生了一股凛冽的杀气,向君诺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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