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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就该让端琅去接父亲他们,只是他要念书,父亲也写了信来说功课要紧。爱书屋超速更新:你们过去,就
给先生说是让端琅回去看嫡母,别让端琅直接走,把人领过来我先嘱咐几句再说。”
翡翠和绿玉笑眯眯应了,然后去族学叫人。
不过一盏茶的时候,陈端琅就从外面跑进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纯歌给他擦了汗,见他穿着崭新的黛青色府绸葫芦花样直缀,觉得这身衣服稳重大方,又不显
眼,很满意,就让他不用换衣服了。
童妈妈几个还说一身汗味,怕是不好。
纯歌却笑盈盈一边给陈端琅把太夫人和李建安送的贵重玉饰都解下来,一边换上一般的。
童妈妈几个觉得有些寒碜,生怕陈端琅回去三老爷和陈端厓瞧见了,要说纯歌刻薄亲弟弟,纯歌
就笑而不言。
陈端琅念了这么久的书,又有李建安偶尔点拨一些世情,心里也有底,只是眼睛酸涩的看着纯歌
一脸淡然笑意,低头喊了一声姐姐。
纯歌笑着拍拍他的头,“端琅,你要记住,回家去一定要先去给父亲和四哥他们见礼,然后再去
看母亲,再问父亲的意思,要是父亲答应你去看姨娘,你才能去,要是父亲不答应,你就想法子找两个
Y鬟婆子,给她们些银子,问问姨娘的状况。就算父亲答应你去看姨娘了,你也得记住,先去给四嫂请
个安。“
陈端琅面色端肃,一一应下,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纯歌见到,不知怎的,忽然觉得心酸难抑。记住本站:
“这些药材,是我叫童妈妈她们包好的,女子都能用。也不是珍品,你记住,这些药都是你平时
省下的例钱买的。最大包的一定要给母亲,小一些的那份给四嫂,最少的那一份,你才拿去给姨娘。对
父亲和四哥说话一定要恭敬,还有端平那儿,你们毕竟是兄弟,听说他也有通房了,你也要记得送份
礼。跟姨娘说话,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着,都不能离得太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腻在姨娘身边。时时刻
刻都得记住,姨娘是半个主子,而你,是真正的主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纯歌觉得心仿佛被什
么东西重重捶了一下,痛的泪都差点流出来,却还是咬牙把话说了。
陈端琅很有耐心的听纯歌说完,目光清澈望着纯歌,“姐姐放心,端琅长大了,知道规矩。”
头就慢慢低下去,声音里透着刻意的坚决,“姨娘是奴才,端琅是主子,我会记得,否则就是害
了姨娘。”
这些规矩礼教,纯歌一直不希望陈端琅知道。
但特立独行,往往都要付出惨重而不可挽回的代价。
虽说残忍,纯歌还是不得不仔细叮咛嘱咐。
要想保护冒姨娘,不仅是端琅,就是自己,也得把冒姨娘当一个奴才看待,私底下补贴多少是一回
事,面子上,冒姨娘一辈子都不能被她和端琅当做母亲侍奉。
可话说出去了,真的看到端琅这样懂事,纯歌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高兴起来。
沉默良久还是只能拍了拍端琅的脸颊,让翡翠和绿玉送他出去。
纯歌定定望着那个单薄瘦削的背影,眼泪一滴滴滑落到地上。
童妈妈叹息了一声,感慨道:“夫人,七少爷是真的懂事了。”
纯歌默默无言,轻轻点头。
陈端琅陕中午的时候出去,黄昏时候跟李建安一起回来。
等待了一天消息的纯歌见到两个人的时候,却吓了一跳,简直不知遭该说什么好了。
好端端的两个人出去,结果却弄成这副样子。
李建安还好,除了衣袖口有些破损,其他都没损伤。
陈端琅却是发冠歪斜,脸上还有几道细细长长的伤痕,衣服也跟从荆棘丛里走了一遭样,到处都开
了口。
李建安沉着脸走在前面,陈端琅低着头走在后面。
一个是拼命压着怒火,一个是满心悲愤和委屈。
童妈妈红玉几个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还是纯歌先冷静下来,见陈端琅都是皮外伤,就让童妈妈去叫小Y鬟赶紧烧水。又让红玉和绿玉去
拿药来,再吩咐翡翠去做吃食。
一屋子人都动起来。
李建安被伺候着洗了脸,换了衣服,出来看见纯歌正亲自给陈端琅上药.就端着茶喝了一口,一声
不吭坐在看着。
纯歌目中含泪,心痛不己。
陈端琅忍着痛安慰纯歌,“姐姐,我没事。”
纯歌就瞪了他一眼,“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去别人家里打架,是回自己家里。还弄成这
样,是不是惹父亲母亲生气,挨家法了?”
陈端琅一听纯歌闩这个,下意识朝着李建安那边看了一眼,低下头不说话了。
纯歌又气又急,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l”
陈端琅还是不吭声。
纯歌就扭头去看李建安,“他不说,您给我说说,他是犯了什么错。”
李建安放下手里茶盅,满脸无奈,“岳母状况不好,端琅去床前请安,岳母认错了人,说是妖孽要
找她,就……”
李建安也是满心怒火无处发泄。
先前端琅这孩子过去,大伙儿都还很高兴。
自己那位岳父大人还说要亲自带着端琅进去给磕头请安。
结果那位三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喝药,一看见端琅,忽然就从床上蹦起
来,扑到了端琅身上又抓又咬。
自己和子旭在外厅等着,还是听见里面大闹起来,实在没法子了才进去的。
端琅那时候已经被压在地上,几个婆子都拦不住发疯的三太太,岳父在一边也是手忙脚乱,只能一
个劲叹气。
还是自己硬着头皮去把端琅扯出来护在身后,就这么也被把袖子扯破了。
一想到今天的乱糟糟场面,李建安就觉得还是一辈子没有岳母好。
走了一个厉害的,又来一个发疯的!
李建安说了原因,旁边陈端琅就不怕担着一个说嫡母坏话是大不孝的罪名了。
老老实实把当时场景给纯歌说了一遍。
纯歌第一次觉得气恨难消,拿着药手指颤抖。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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