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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百人的龙骑卫,杀进江东军阵列,就像是一柄尖刀切进了豆腐中,瞬间在紧密的江东军阵列里开出了一条口子。
左手持着龙骑卫特有的小圆盾,右手持着盾牌,黄胜冲在最前面,手中长剑不断的翻飞劈砍着挡在他面前的江东军。
龙骑卫的长剑,都是当初刘辩特意找寻铁匠打制的精铁剑。
剑身沉重且剑刃锋利,凡是被劈中的江东军,无不被切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仰脸倒在地上。
跟在黄胜身后的龙骑卫,也是一边呐喊着,一边将手中长剑劈向挡住他们去路的江东军。
被一群亲兵护着的凌操,眼看龙骑卫朝他冲了上来,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向江东军将士们喊道:“杀!将他们悉数斩杀于此!”
得了凌操命令,江东军立刻向龙骑卫发起了一拨猛扑。
可他们的猛扑并没有多少收效。
近百人的龙骑卫,毕竟不是只有六个,很快便挡住了江东军的进攻,不仅没有被压缩成一团,反倒还把江东军又朝外推出了一些。
“将军小心!”江东军刚被龙骑卫推出一些,凌操就听到身旁传来了个亲兵的喊声。
猛然扭头,他看见的是一个亲兵正举起盾牌遮挡黄胜劈下去的长剑。
若那亲兵没有提盾挡住,被劈中的很可能就是注意力还在散开江东军身上的凌操。
沉重的长剑劈上了盾牌,盾牌发出一声脆响,从正中断裂开来。
手中盾牌被劈成了两开,替凌操挡住这一剑的江东兵脑门瞬间被劈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鲜血从额头渗出,呈一条笔直的细线向下滑落,那江东兵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看着江东兵倒下,凌操是满脸的愕然。
他正在发怔,黄胜已是纵步冲向了他。
锋利的长剑朝着他的咽喉刺来,凌操赶忙抬剑格挡。
两柄长剑磕碰在一起,撞出了一团湛蓝的火花。
与黄胜硬碰硬的磕了一剑,凌操只觉着手臂一阵酸麻,手中长剑险些掉落在地上。
他正要返剑朝黄胜劈去,黄胜已经先他一步,手腕一翻,将长剑朝着他的腰部划了过去。
长剑从凌操腰间划了过去,凌操直觉着被剑刃划过的地方一疼,下意识的弯下腰护疼。
他的腰刚弯下,黄胜已是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他的后颈,将手中长剑朝上一顶,自下而上刺进了他的心口。
当黄胜一剑刺穿凌操身躯时,战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无论龙骑卫还是江东军,全都停下了向对方劈砍的动作。
猛的抽出长剑,黄胜在凌操倒下的瞬间,一剑劈下了他的头颅。
提着头颅,他一步步朝着战团外面走出。
止住动作的双方将士都在看着他,尤其是江东军,看着被黄胜提在手中的头颅,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愕然。
他们人数众多,是汉军的数百倍,却依然让汉军杀入了阵列,而且还砍下了主将的脑袋。
面对这样一支强悍到几乎无坚不破的大军,江东军将士们心内早已满是忐忑和恐慌,哪里还敢上前厮杀。
而且他们的主将已死,纵然让他们上前厮杀,他们也是没了胆气和主心骨!
提着凌统的头颅,黄胜走向人群外,眼睛不时的朝四周的江东军瞟上一下,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两个龙骑卫跟在后面。
带着龙骑卫,朝江东军阵外走去,他们走过的地方,江东军都会自觉的让开到一旁,给他们让出通路。
从江东军的阵列中走出,黄胜和龙骑卫将士们,稍稍加快了些步伐,往他们藏匿战马的地方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被吓呆了的江东军,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追赶,甚至连拿起长弓向他们发射箭矢的念头都不曾冒出。
走出江东军的包围,黄胜一路上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跟在他身后的龙骑卫,也只有队伍最末尾的两个人会不时回头望上一眼,看看江东军可有异动。
离江东军越来越远,眼看已经走出了弓箭射程,最后的两个龙骑卫也终于不再回头。
他们藏战马的地方离蛰伏的地方并不是很近,队伍走了足足有两柱香的光景,才远远看见被拴在大树上的战马。
到了战马前,黄胜将人头递给一个龙骑卫,翻身上了马背,才从龙骑卫手中接过头颅,向跟在身后的将士们喊道:“上马!”
随着他一声令下,近百名龙骑卫纷纷上马。
待到所有人都上了战马,黄胜把缰绳一抖,双腿朝着马腹上轻轻一夹,策马往周瑜军营方向去了。
不足百名龙骑卫策马飞驰,那些被他们杀的没了胆气的江东军,还在远远望着他们的背影,一个个依然是惊魂未定,根本没想过要上前厮杀。
凌统领着一万江东军,一路追赶赵云,眼看着赵云率领的羽林卫就在前方,他却始终追赶不上。
正追赶着,一骑快马从后面冲了上来。
快马冲的很急,马背上的江东兵一边策马飞驰,一边高声喊着:“小将军且住!”
听到有人叫他,凌统回过头,朝正向他飞驰而来的江东兵看了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大军,见他停了下来,也都纷纷止住战马,等待着他下达继续前进的命令。
策马奔向凌统的江东兵,到了他近前,将战马一勒,止住战马之后,连忙翻身下了马背,跑到凌统近前,抱拳对他说道:“小将军,不好了!汉军突袭中军,凌将军……”
话说到这里,报讯的江东兵便止住了话头。
从他的脸上,凌统好似看出了什么,眉头一拧,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向他问道:“父亲怎了?”
凌统还骑着战马,虽说是弯下腰就着那江东军的衣领,却也把那兵士提溜的两脚悬空。
吞咽了两口唾沫,被凌统揪着领口的江东兵才满心慌乱的说道:“凌将军被人砍去了头颅!”
“父亲!”听说凌操被人砍了脑袋,凌统顿时觉着胸口一闷,大吼了一声,兜转战马,掉头就朝中军奔去。
跟在他身后的江东军将士们,见此情状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愕然。
凌统已经策马往回奔去,江东军将士们自是不会留在此处,也纷纷转过身,往来时的路去了。
江东军掉转方向朝后去了,一路引着他们的赵云也得到了他们兜转方向的消息。
止住队伍,赵云回头朝凌统率领的江东军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一条长长的烟幕正往相反的方向去。
“追!”发觉江东军后撤,赵云把战马一兜,向羽林卫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江东军追赶羽林卫并非易事,清一色骑兵的羽林卫追赶他们,则要容易的多!
五千骑快马撒蹄狂奔,一路朝着正在后撤的江东军冲去。
听说凌操被斩,凌统已是心乱如麻,哪里还有闲暇理会正追赶他们而来的羽林卫。
策马飞奔,凌统只巴望着早些到达中军,确定凌操究竟有没有被人斩杀!
骑在马背上,凌统心中甚至还期盼着,前去报讯的兵士所说的消息并不确实,凌操只是受些伤,或者根本连伤都没有,只是被惊吓了一场。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回到中军,看到的只是一具没了头颅的尸身。
跟在凌统身后的骑兵,一路也是马不停蹄的飞驰,倒是苦了那些没有坐骑的步兵。
一路飞奔,步兵只恨少生了两条腿,虽说是卯足了力气将速度加快些,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凌统和骑兵越来越远。
走在前面的凌统和骑兵,与步兵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大,相反的,赵云率领的羽林卫,却是与步兵越来越近。
如同奔雷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震撼着每个靠着两条腿飞奔的江东军。
“敌军来了!”几个跑在最后面的江东军,听着马蹄声离他们好似已经近在咫尺,两个江东兵一边飞奔,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当他们看到羽林卫已经冲到只有十多步的地方时,其中一人发出了一声怪叫。
怪叫声还没有落下,赵云挥舞着长枪,已经冲到了他们身后。
长枪猛的朝前一戳,借助着战马冲刺的惯性,赵云一枪将一个江东兵的后心刺穿。
战马前冲的惯性加上赵云自身的力量,长枪犹如蕴含着无尽的力道,从那江东兵的后心扎了进去,自胸口透处了半截。
双手握着枪杆,赵云用力一挑,把江东兵给挑了起来,猛的往侧面一甩。
顺着长枪滑了出去,被挑起的江东兵尸身呈现一条抛物线,砸向了一群他的同伴。
凌空飞起的尸体,带着强大的力量撞上了那群江东军,顿时砸倒了一片。
被尸体砸中的江东军倒在地上,还没来及起身,紧随在赵云身后的羽林卫,已经装上了他们的后队。
强大的撞击力,将根本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态势的江东军撞的是七零八散。
许多江东军被羽林卫的战马撞的飞了起来,掉落在人群之中。
冲进江东军后队的羽林卫,挥舞着手中朴刀,向砍瓜切菜一样劈砍着他们所能见到的每一个江东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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