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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甲兵与汉军初战,藤甲兵全胜,而汉军却是承受了从未有过的损失。
眼看着趴在藤甲上渡过河的蛮人一个个上了岸,祝融夫人满脸得意的说道:“若是我等均穿上这种铠甲,何愁汉人不破?”
驻马立于她身后,一众南蛮将军纷纷拍马屁似得点头应是。
他们拍祝融夫人的马屁,有着两层意图。
其中一层意图,是万一真的救回了孟获,好在孟获面前讨好,说孟获被擒这段时间,是如何支持夫人对他展开营救,
另一层意图,则是提前巴结祝融夫人。
若是果真救不回孟获,南蛮终究是要换新的主人,谁能得到祝融夫人的支持,便是成功了多半。
也晓得这些南蛮将军心内在做着怎样的盘算,祝融夫人并不点破,只是嘴角带着笑容,朝他们点了点头。
祝融夫人冷淡的神情,让南蛮将军们一个个都有种一拳打在麻包上的无力感。
他们一个个都是面带失望的相互看了看,敛起了笑容,没有再多吭声。
凝望着对岸的汉军军营,祝融夫人向身后喊道:“金环三结!”
听到她的招呼,金环三结连忙上前,向她行了个南蛮礼。
“今日晚间,你引领藤甲兵渡河,偷袭汉军!”扭头看着金环三结,祝融夫人对他说道:“早先数战,你都败于汉将之手,今日晚间务必擒获汉军主将,可有信心?”
“夫人放心!”亲眼看到了藤甲兵的强横战力,金环三结此时也是信心爆棚,对祝融夫人说道:“今日晚间,某若不擒来汉军主将,提头来见夫人!”
点了点头,祝融夫人并没有言语。
对金环三结的承诺,她也没有十成相信的把握。
对面驻扎的,如果是早年曾与蛮人厮杀过的益州军,祝融夫人绝对相信金环三结能够一战功成。
可对岸驻扎的,是经过多场厮杀,已经印证了作战能力的汉军。
面对将近两万汉军,祝融夫人还真不敢肯定,凭着她麾下这三千藤甲兵,能有多大的建树。
河岸南面的蛮人筹划着夜间利用藤甲兵偷袭汉军军营,汉军军营内,诸葛均等人也是没有闲着。
在诸葛均的帅帐内,一众汉军将领分成两列,坐在帐内两侧,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端坐在首座的诸葛均。
环顾着帐内坐着的汉军将领,诸葛均对众人说道:“今日我军与蛮人厮杀一场,遭遇进入蛮人地界以来,最为严重的一场失败。你等以为,蛮人下一步将会如何动作?”
被诸葛均如此一问,帐内众人都是愣了一下,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晓得该如何回应才是。
自从与蛮人厮杀,蛮人的战法往往都是相对简单的。
他们大多时候,都是一窝蜂的涌上来,被击退之后,又是一窝蜂的撤走。
就连普通汉军兵士,都认为蛮人作战,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诸葛均的这个问题,听在帐内众位汉军将领的耳中,无疑是个多于的问题。
蛮人撤到河岸对面,在汉军将领们看来,他们必定是要拒河死守,不让汉军过河半步。
环顾着众人,诸葛均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他们说道:“将军们或许是以为蛮人战法简单,退到河岸对面,根本无有下一步的动作!”
听了他这句话,包括许褚和典韦在内,所有汉军将领都点了点头。
虽是没有说话,帐内众人却是用动作证实了诸葛均正是把话说到了他们的心窝中。
“好!”点了点头,诸葛均脸上漾满笑容,对汉军将领们说道:“非常好!本将军只想问你等一句,在今日同蛮人厮杀之前,你等可有想过,蛮人会在暗中埋设伏兵?”
被诸葛均这么一问,将军们才都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诸葛均严令大军不得向正在渡河的蛮军发起进攻,今日汉军恐怕是要吃场大亏。
一个个面面相觑,汉军将领们都是满脸的愕然。
蛮人在这场战斗中动用了智虑,难保以后的战斗,还会像先前那样一窝蜂的涌上来。
见将军们一个个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诸葛均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若是本将军料想不差,今日晚间,蛮人必定偷袭我军!”
诸葛均说出蛮人必定偷袭的话来,将军们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愕然,相互对视了一眼,许褚抱拳朝他拱了拱问道:“蛮人撤到南岸,若要偷袭我军,留在北岸,岂非更加便捷?”
“留在北岸,着实便捷!”朝许褚摆了摆手,诸葛均说道:“蛮人之所以撤到南岸,为的便是要我军疏于防范!今日你等也是看见,那身穿厚甲的蛮人,可将铠甲当做木筏,在水中滑行。到了晚间,他们只需如此炮制,便可顺利渡河!”
诸葛均的一番话,把在场的汉军将领们一个个说的都是心惊胆寒。
若是蛮人果真如此,以那厚甲蛮兵的战力,汉军遭受突然袭击,还真不定究竟会是谁胜谁负。
将军们一个个都愣在那里没有言语,诸葛均却接着说道:“今日晚间,便是我等大破蛮兵厚甲兵之时!”
“许褚将军!”不等将军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是扭头招呼了许褚一声,对许褚说道:“多备油布,让将士们准备火箭,到了晚间,我等须用火箭,好生招呼蛮人!”
“诺!”站起来抱拳应了一声,许褚招呼了几名他麾下的汉军将领,跨步走出了帅帐。
待到许褚等人离去,诸葛均又对典韦说道:“典韦将军,今日晚间,你且不用率领象兵,引领三千兵马,携带箭矢,于营外等候,待到蛮人后撤,再于半道截杀!”
“诺!”自从离开洛阳,典韦一直都是率领象兵厮杀,得知有机会率领步兵,心头一喜,连忙起身应了,领令而去。
又向帐内其余几位直属他的偏将吩咐了一些善后事宜,诸葛均朝将军们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你等且都退下,好生筹划晚间厮杀,今日务必要让蛮人晓得,他们的重甲兵,对我等毫无用处!”
直属于诸葛均的一众将军,也纷纷站了起来,抱拳应了一声,退出了帅帐。
得了诸葛均命令的将军们,行事时并没有太过高调,他们也都是暗中做了部署,要将士们多备火箭,只等到了晚间,蛮人前来劫营,再好生招呼那些白昼里让汉军吃了不少苦头的厚甲蛮兵。
几个汉军兵士,抬着一大锅油,将油摆放在军营内的空地上。
另外一些军士,则是弄来了成堆的麻布。
站在油锅前,弄来麻布的军士们,将麻布浸泡在油锅里,尔后又一条一条捞出来,用木棍卷成筒状,摆放在一旁的地面上。
地面上摆放起许多浸透了油料的麻布,另一拨兵士很快就走上来,将麻布收拾进一个个木桶中,提着这些麻布,朝军营内的将士们走去。
领到麻布,将士们把它们缠裹到箭簇上,一支支的插进箭壶,只等到了晚间,用来对付可能前来劫营的蛮兵。
将麻布缠裹在箭簇上,一个汉军兵士小声向他身旁的另一个兵士问道:“喂,你说,到了晚间,蛮人究竟会不会来?”
“诸葛将军料事,何时出过差池?”被他询问的汉军撇了撇嘴,一边在箭镞上绑着麻布,一边小声说道:“将军说蛮人会来,想必他们定然会来!”
“若是蛮人来了,真刀真枪劈杀一场,倒也是爽快!”缠裹着麻布,先说话的兵士语气里透着几分郁闷的说道:“我等都用强弩,只能看着蛮人被射杀,想来也是乏味的紧!”
“乏味?”一旁的兵士听了他说的这句话,扭头看着他,一脸诧异的说道:“莫非你没看见,早间许将军引领兄弟们杀向蛮人,与蛮人厮杀了一场,我军兄弟可是折损颇多,蛮人却只是死了寥寥几个,其中还有不少几个是被许将军诛杀!”
“晓得!”摆了摆手,先说话的那个汉军兵士说道:“我只不过是说上一嘴,谁又不晓得,用火箭射杀蛮人,要比与他们拼杀强了许多。”
汉军军营内,将士们躲在营帐中,在箭矢上缠裹着用油料浸泡透了的麻布,河岸对面的蛮人驻地,三千藤甲兵也是没有闲着。
藤甲兵身上穿戴的甲胄,是用百年老藤编制而成。
藤蔓自身本就是极具韧性,在编制出藤甲之后,还要将这些甲胄放在桐油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最终取出晾干,方可制成一套藤甲。
制成的藤甲,并不是只管使用无需养护。
每逢厮杀之后,藤甲兵都要用桐油在甲胄上补油,以免长久碰撞,桐油脱落或是藤蔓松快,造成甲胄防护性能变差。
一个个蛮族藤甲兵,坐在离众多蛮人稍远的地方,将藤甲铺展在地上,精心的补着油。
他们已经得到了命令,到了晚间,要跟随金环三结渡过眼前的这条河,偷袭汉军军营。
之所以没有与寻常蛮兵坐在一处,只因藤甲兵都是蛮族精挑细选出的勇士,他们天生就有种优越感,区别于其他蛮人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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