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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边境,一支身穿大红战袍的骑兵飞快的向着一个很大的村庄奔去。
当先的一员将领,穿着一身暗金色的铠甲,骑在马背上,就犹如一尊神像般给人一股难以抵御的威势。
所有骑兵的头盔上,都插着鲜红的羽毛。
随着骑兵奔跑,火红的羽毛颤动着,远远望去,就犹如一片通红的波浪。
数百名百姓聚拢在村口,静静的等待着这支骑兵的到来。
站在百姓前面的,正是邓展和陈宫。
十二名穿着深衣的龙骑卫手按剑柄,笔直的立于二人身后,所有龙骑卫的眼睛,都眨也不眨的凝视着正向他们这边快速冲来的骑兵。
相对于见过大阵仗的邓展等人来说,五千人的羽林卫并不算是一支特别庞大的队伍。
可对村口站着的村民来说,这支队伍却是足以踏平一切的庞然大军!
战马高高扬起四蹄,沉重的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阵阵如同雷鸣般的轰响。
“吁!”到了村口,领先的将军一勒缰绳,抬起一只手臂,止住了跟在他身后的五千名羽林卫。
“高将军!”那将军刚勒住马,才跳下马背,邓展和陈宫就抱拳朝他拱了拱,招呼了一声。
跳下马背的正是率领羽林卫先行进入淮南的高顺。
见邓展和陈宫向他拱手,高顺连忙拱手给二人回了一礼,对二人说道:“末将奉殿下之命,引领羽林卫前来淮南稳固边境,二位可有甚么讯息?”
“高将军若是晚几日再来,怕是已经晚了!”高顺问起可有甚么讯息,陈宫对他说道:“眼下淮南边界百姓对袁术已是恨之入骨,愿为我军筹备粮草,助大军讨伐袁术!”
“此事末将已然晓得!”离开洛阳之前,高顺就已经听说淮南百姓深受淮南军之害,待到陈宫把话说完,他向陈宫问道:“只是不晓得附近有多少淮南军,战力如何,统兵将领又是何人?”
“此事我等也已打探清楚!”高顺的问题刚问出口,邓展就对他说道:“附近只有两千淮南军。不过淮南军战力着实不弱,虽说羽林卫前来,若是硬碰硬的拼杀,恐怕也是会有一些伤亡!至于统兵将领,乃是袁术从子袁胤!”
“将军救救我等!”邓展一番话说完,高顺手捏着下巴,正思忖着该如何击破附近的淮南军,和邓展等人一同等在村口的一名老汉突然大叫了一声,“噗嗵”跪倒在了地上。
老汉这一跪,所有村民全都跟着跪了下去,一个个向高顺喊着要他救救他们。
见村民们如此,高顺跨步上前,搀扶着最先跪下的老汉,对那老汉和村民们说道:“老丈请起,乡亲们快快也都请起!”
高顺将老汉搀扶了起来,村民们这才跟着一个个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所有村民的眼睛全都眨也不眨的凝望着高顺,从他们那一双双眸子中,高顺能看出他们是满心期待着秦军能够击破淮南军。
“那淮南军对乡亲们都做了什么?”环顾着村民,高顺向他们问了一句。
“抢粮!杀人!糟践女人!”高顺的问题刚问出口,老汉就颤巍巍的对他说道:“以往就近也有淮南军,只是他们从不进入村子,只是最近不晓得怎了,像是疯了一样,到处抢粮食,到处杀人,只要他们进过的村子,女人都要被糟践!”
说着话,老汉眼窝里泛起了泪光,抬起衣袖抹着眼泪。
“乡亲们放心!”一手按着剑柄,高顺环顾着眼前的村民,对他们说道:“殿下令末将来到淮南,为的便是将祸害乡亲们的贼军赶走……”
“我等也愿随大军作战!”高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群村民中就有数个年轻汉子喊了起来。
淮南一带常年战乱,当地原住民折损颇大,历朝历代对此地都有迁移平民之举。
经过迁徙的百姓,与长期久居于一地的百姓不同。
长途迁徙之下,许多人死在了路上,活下来的都是一些性格剽悍,并且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人。
他们的后代沿袭了他们的这种品性,因此这一带的百姓多是民风剽悍,还经常会出现私斗等事。
被淮南军欺凌,许多村子的村民们也曾反抗过。
奈何村民的装备破旧,而且根本没有纪律可言,更不用说有统一的指挥和完善的策略。
在淮南军的剿杀下,许多反抗的村民都被诛杀,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淮南边境的百姓已是有了很大折损。
看着强烈要求跟随大军作战的数条汉子,高顺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羽林卫不可私自征兵,若真要加入秦军,本将军今日便告知你等一法子!”
得知羽林卫不能征兵,村子里的许多年轻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可高顺说出要告知他们一个法子的时候,所有人又都立刻来了精神,一个个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高顺。
“不日秦军主力将会来到淮南!”环顾着村民们,高顺对他们说道:“届时你等欲要加入秦军者,可去主力军营,向主力投靠!若是将来你等之中有人可在选拔内脱颖而出,便可进入秦军三卫!或许某一日,还能与某或邓将军共事!”
听了高顺这番话,村子里的年轻汉子们一个个喜形于色,其中一人挺身站出,对高顺说道:“将军,淮南军驻扎之地,离此处不过二十余里,小民愿为将军领路!”
扭头朝一旁的邓展和陈宫看了看,与二人相视一笑,高顺对那年轻汉子说道:“且莫要着忙,我等进入淮南,想来淮南军已是晓得!眼下若是前往,必定会有一场厮杀!待我等今日先做好谋划,明日前去不迟!”
“今日将军便在村子里歇息!”高顺说明日出发,村民们心内是一阵欣喜,先前向他下跪的老汉对高顺说道:“村子虽是不大,可挤上一挤还是可住上数千人。”
“我等占了村子,老丈与乡亲们何处去?”老者请羽林卫进入村内歇息,高顺笑着向他问了一句。
“乡亲们好凑合!”高顺问起他们往何处去,老汉连忙答道:“今日晚间,乡亲们便在场上睡一夜就是!”
“是啊!我等可睡在村口!”老汉的话刚说完,立刻就有很多村民随声附和。
高顺微微一笑,先是向村民们虚按了两下手,待到村民们静了下来,才转过身向身后的羽林卫将士们喊道:“全军听令,就地扎营!任何人不得进入乡亲家中,不得对乡亲们有半点骚扰!”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所有羽林卫齐齐应了一声,紧接着便同时跳下了马背,忙着在村口空地上搭起了帐篷。
羽林卫应答的声音整齐划一,就如同一个人在应声。
甚至他们下马的动作,都是齐刷刷一片,所有人下马,竟然只能听到“唰”的一声响。
如此整齐的动作,让在场的村民们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那些先前说想要投奔秦军的村民,更是一个个羡慕眼睛放光,看着羽林卫将士,视线竟舍不得从他们身上挪开。
下了战马,羽林卫将士们在村口搭起了帐篷,很快一顶顶营帐便搭设妥当。
看着羽林卫搭设帐篷,高顺扭头对村民们说道:“大军可搭建帐篷渡过夜晚,乡亲们若是离开家,便只能在外面冻着。本将军如何可做出那等事来?若是让殿下晓得,恐怕本将军和所有将士们都脱不得干系!”
“秦军果然是仁义之师!”高顺的一番话,让老者一阵感动,他回过头,对村民们喊道:“乡亲们,秦军不远千里,为我等百姓讨伐淮南军,我等该做些什么?”
“找寻粮草!”老者的话刚问出口,所有的村民就全都应声答了一句。
听到村民们的应答,老者点着头,对他们说道:“乡亲们说的是!大军为我等讨伐贼军,我等若是不交出粮草,又如何对得起仁义之师?”
“乡亲们,把家中藏着的口粮全都扛出来!”人群中传出了一声大喊,紧接着所有村民全都跑回了村子。
见村民们都跑回了村子,高顺和邓展、陈宫相互望了一眼,仨人脸上都现出了一片愕然。
对附近的村庄,淮南军洗劫了何止一次。
经过数次洗劫,村子里应该没有存粮才是,可从这些村民的反应,仨人看出,村子里不仅还有存粮,而且粮食应该还不少!
“不敢欺瞒几位将军!”村民都跑回家中把存粮扒出来准备交给羽林卫,陪着邓展等人站在村口的老者对仨人说道:“虽说贼军前来抢了数次,可乡亲们都在他们来之前,将大多粮食埋到了地下!眼下大军要为乡亲们讨伐贼军,如何还能将粮食藏起?”
“老丈!”拉过老者的手,高顺对他说道:“请老丈告知乡亲们,秦军收粮,均以市价采购!另外还望乡亲们将口粮留足,一家老小切不可饿了肚子!”
“交粮给大军,如何敢要大军的钱!”高顺这句话把老者说的一愣,连忙答了一句:“将军只管收下粮食,能将贼军赶走,已是对乡亲们的莫大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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