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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中原护卫核计了一下，把雪域勇士需要的茶叶和丝绸凑齐。常宽从杜雷手中接过羊脂玉，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然后从自家的货物中拿出一大块茶砖，放到杜雷身边的皮口袋中当谢礼。
雪域勇士看了看多出来的半匹绸缎，高兴地捶了杜雷一个趔趄。“杜雷兄弟，谢谢你帮我。明天我送一头母羊来给你，刚生完崽，刚好挤奶喝！”
“好说，好说！”杜雷笑着回答。艰难地用刀子在身边的羊皮上画上一横，然后刻出雪域的印记。
直到晚宴的篝火点燃后，他才哑着嗓子完成了最后一笔交易。身边的十几个皮袋子满满的，装的全是护卫们付出的佣金。手中的羊皮纸用刀子画满了横杠，每一个横杠代表着出售了宝石的牧民们许诺下的谢礼。
杜雷的爹一改吝啬风格，跟在杜雷的身后不住地邀请护卫和牧人到他的毡包里喝酒。杜雷的妻子的眼睛则再度闪亮起来，望向丈夫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跳动的火堆旁，围满了舍从附近十几个部落赶来的武士。对雪域而言，这场集市的意义再度超越了货物的本身。临近几个部落的族长几乎都赶来了，甚至一些游牧地靠近硫球湖畔的小部落，也偷偷地派了使节前来“交易”。
随着对黑太阳战争胜利消息的传开，硫球湖附近的喀拉联盟已成定局。老长老至今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能说明这只天鹅已老。老天鹅的头颅无力承担起王冠的重量，新天鹅取代它飞在阵列最前方想理所当然。
只要喀拉保持着不败的战绩，并能像这几次集市一样，让雪域各部分享到苍天的福泽。白天鹅的子孙们愿意追随在新的领头鹅的羽翼之后。
“远道而来的客人，雪域的营地永远为你们敞开！”严长老端着一碗酒走来，双手捧给了严宽。告别宴会已经开始，作为主人的他，必须向客人表现自己的诚意。
他是这次机会收获最大的人。
雪域上气候恶劣，冬天长达五个多月。因此一年中有小半年道路断绝，没有任何外来货物运入。而来自中原的茶叶、盐巴、丝绸、药材又是牧民们的必须之物，所以一个能保证长期供货的集市，必然成为周边部落的中心。
“谢，谢谢严长老！”第一次主持护队的严宽还无法适应自己的身份，站起来，后退两步，感激地说道。
“尊贵的客人，是您和龙霆的到来，给让白天鹅再度展开了翅膀！”严长老跟着站起身，向龙宽敬酒。
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货物，更重要的一点是，这次突然发起的宝石、玉器交易，让勇士们进一步明白了他们的血没白流。一块小小的玉石可以换了足够一个家庭喝三年的茶砖。而那些弱小部落中，有的是珠宝玉石供喀拉联军的武士们去取。
“是啊，严长老，我真羡慕苍天把龙霆赐给你们雪域啊！”和叶长老弥叶酸酸地说道。
作为“雪域货栈”主人，龙霆从没想过一个货栈的意义。作为一支小护队的头领，严长老为诸位长老的尊敬受宠若惊。但对于严长老，弥叶这些雪域上的老天鹅，龙霆和龙霆等人却是雪域当之无愧的贵人。
对于正在迅速膨胀的喀拉人而言，一个货源充足的货栈正是部落走向城市的起点，一旦周围其他部落对雪域的货物供给产生依赖性，雪域将其他诸部并于麾下也水到渠成。
“是龙霆大人的功劳，这孩子又仗义，又有眼光！”严宽干涩的脸上，亦带上了几分真诚的笑容。这是他第一次作为头领带一整支护队，如果不能做到让大多数人满意，今后从琼台到西域这条道上，他龙霆的名字就无法立足。
他没有一寒的魄力和实力，唯一比一寒好一些的也许就是运气。有财神爷保佑的霆子在，大伙不想发财都难。
“啊，龙霆大人是苍天赐给雪域的福星！严长老，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多女儿啊！”弥计大笑着喝干了碗中的酒。自己部落的几个年青武士都与龙霆交好，此人又即将成为严长老的女婿。凭借他如今的威望和越来越高的刀法，将来在雪域上不难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未来是属于新天鹅们的，老一代天鹅们必然要从队头慢慢移到队尾。
“龙霆是雪域的福星！”严长老笑着举杯相和。自从龙霆和银狼出现在雪域，这个来自异族少年就遮盖了所有人的光芒。
严肃的目光越过火堆，扫向临近的另一团篝火。和丝、杜雷和几个不同部族的年青一代英雄正和龙霆传看着一把弯刀。威风凛凛的银狼菩提蹲在火堆旁，棕毛倒映着如水月华。
那柄弯刀比雪域武士常用的弯刀长一尺，宽两寸。没有寻常弯刀那么大的曲度，只是很随意地收了一条弧线，就像贝姨的舞姿一样浑然天成。
你可以说他是中原的横刀，但比横刀更宽，也更结实。可以说它是弯刀，但比弯刀更长，也更利于砍杀。亦或说二者都不是，它兼具了横刀和弯刀的所有优点，完全已经自成一家。
龙霆在火堆旁，信手抽出了离歌的得意之作。一道水一般的刀光脱鞘而出，让大大小小的火堆黯然失色。
隔着数丈距离，严肃依然感受到了刀锋上那股逼人的光芒。刹那间，那刺骨的寒意直入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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