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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长老，雪域，好福气！”酒酣耳热，烈都部长老阿弥叶大着舌头说道。这句话简单，龙霆完全能听得懂。但长老接下来的话，就让龙霆觉得不着边际了。
“她们，女儿，十二个，嘻嘻！”烈都部长老阿弥叶伸着两个大巴掌，摆了摆发现不够数，把两条盘坐在羊皮上的腿也伸了开来。“十个女儿，嫁给十个英雄。十个英雄，你雪域永远不怕有野兽窥探自己的牧场！”
十个女儿，十个英雄，龙霆傻傻地替老汉数数玩儿，其他的话一句也没弄懂。坐在他另一侧的一寒则暗暗皱眉。如果是在中原，没事提人家的女儿多，可就等于嘲弄对方开了瓦场，纯属没事找揍了。
听到了这句话，严长老却丝毫不以为杵。举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着回应道，“雪域的我有十个女儿，六个出嫁了，分别嫁给了六个部落的英雄。四个没出嫁，将来也能觅到英雄夫婿。我的弟弟阿离却有六个儿子，娶到了附近六个部落最漂亮的女子为妻。雪域和诸位喀拉的后人血脉相连，永远不会背离！”
“我的儿子就是哥哥的儿子，哥哥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们生来就是兄弟，死后也不会分离！”严长老的弟弟，阿离听到此言后，端起酒碗附和哥哥。
“严长老将来如果有儿子，肯定会成为我们喀拉人的头领。阿离会成为侄子手中的剑，黑夜中的灯。如果苍天不肯赐严长老儿子，在他蒙受苍天的召唤后，我们会拥戴阿离为首领。相信他会善待严长老的妻子、女儿，让他们衣食无缺，每天脸上都有笑容！”雪域长者阿罗耶笑着说道。丝毫不在客人面前避讳谈及部落中长老位置交接的安排。雪域上人的生命普遍短暂，寻常男人活到五十已经算长寿。况且男子一生当中要经历无数次争战和仇杀，年少而夭是很寻常的事情。如果一个部落的长老继承权问题解决得好，则意味着部族的长治久安。这是个涉及到整个部族利益的大问题，严长老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今天我们在诸位贵客面前对着苍天立誓，作为白狼的嫡传后人，我们喀拉人不会自己折断自己的蹄窝。”严长老和阿离两兄弟相对而饮，目光中充满了坦荡。
这种洒脱的举动让蒙恬部长老蒙恬大为感慨，陪着主人喝了一碗后，赞道：“白狼的后人如果想飞跃高山，必须排成阵列！没有最强壮的白狼主人作为领军，没有最机警的白狼作庇护，我们就会丧命于猎人的罗网和羽箭之下！”
老蒙恬的儿子娶了严长老的长女，因此两个部落关系走得最近。此时他以蒙恬部长老的身份把这句话说出来，显然已经不止是在称赞严长老、阿离二人兄弟同心了。
除了几个中原客人外，在座诸长老都自认为是白狼的子孙。严长老兄弟二人当着这么多人面约定了本部族的长老继承权，又自称白狼的嫡传血脉，其中用意根本不需要去猜测。但现在就默认西域东南部上诸族总长老的资格恐怕为时尚早。总长老拓跋年老智衰，但他的部族却依然是东南部部落中人数最多的一个。
“拓跋当年被大伙公推为总长老，是因为他曾替我们驱逐了前来争夺草场的中原人。”烈都部长老阿弥叶嘟嘟囔囔地说道。仿佛因为喝得太多了，他的口齿非常不利索。整个人的身体也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倒在身下的羊皮垫子上睡着。
“我听说有一个人部落迁徙到了烈都部世代相传的草场边上。请问长老，你的草场够两个部落分享么？”严长老的涵养相当好，根本不理会长老话语里的挑衅味道，反而关心起别人的生存来。
烈都部长老的脸开始红了，身体的摇晃幅度瞬间减轻。想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严长老的问题。
“我听说这是个上万人的西域大部落。明年春天，他们愿意回到自己的家乡么？”严长老见对方不回答，继续笑着追问。
烈都部长老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向拓跋求援了。但他说那伙人是被李天强行从西域赶走的，原因是中原人太多。李天命令他们迁走，却没给他们指定目的地！”
诸长老都跟着叹息起来，今天严长老即便不提此事，大伙喝多了后也会发出抱怨。李天为了悄悄做好与大清戌边大军抗衡的准备，一方面派人在朝庭拉拢，一方面加紧与印度浪者勾结，强行夺走了一个个族部落的控制权并向中原与西域界地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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