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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里猜测着,突然有人夹着一团风跑进了屋子:“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不知道是那个短了阳寿的。把我的几株地香菊连根都拔了……”
秦小桑一看,原来是赵嬷嬷。瑞娘安慰她说:“别急,别急。看你满头是汗的,来,坐下来喝杯茶。”
赵嬷嬷把瑞娘拉着她的手一甩,道:“我哪里还喝得下啊,我可是和大小姐说好了的,一年缴五百两银子,这死了好几株,我可怎么办啊!”
秦小桑看赵嬷嬷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忙道:“赵嬷嬷,天气热,您别急。这是意外,我不是那只认死理的人。”
赵嬷嬷这才缓了一口气。
秦小桑亲自把茶盅递到了赵嬷嬷的手里,说:“嬷嬷喝口茶,定定神,我们一起去看看。”
三个人急匆匆地到了红桥旁边,地香菊象杂草似地趴在地上,叶子绿茵茵的,密密麻麻的。秦小桑实在是看不出有被拔过地痕迹。赵嬷嬷却是天天伺侯着,手里指指点点地道:“嗳,姑娘看这里,还有那里,一共被拔了四株。”
地香菊秋天种植,冬天开花结果,夏末就是收获的季节了,这个时候被拔,就等于是断了赵嬷嬷的财路,也难怪她着急。
“这个烂心肝的,要拿了去卖钱也不该连根拔起。”赵嬷嬷骂道,“哪家养得缺德货……”
秦小桑略一思忖,道:“怕是不知道的人干的吧。要不,怎么会连株拔了呢?”
赵嬷嬷这才停了嘴,对秦小桑道:“大小姐,我想在红桥边搭个棚子,晚间也好守个夜……”
秦小桑也曾差过钱,自然知道这地香菊对赵嬷嬷地重要性,点头答应了。
回来的路上,瑞娘笑道:“素心也太紧张了。”
不,这事的确有点不对劲,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拔的,就应该是一拔一丛才是,怎么会在一簇里面有选择性地拔呢?秦小桑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遇到的不解之事简直比这一年加起来的都多。
明天早的约会要不要去呢?
秦小桑不由地有些踌躇。
第二天一大早,秦小桑还是借口要看看地香菊的情况还去了秀和园。
反正麻烦事已是不是一桩两桩了,再多一桩有什么关系呢?
夏日清晨的秀和园不时可以听到小鸣啁啾婉转的啼声,看到草丛上晶莹璀璨的朝露,闻到清新淡雅的青草芳香,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静谧美好,如诗如画。
到了滴翠阁前,她并没有立刻见到黄先生,而是等了好一会儿,黄先生才匆匆出现在树林里,远远地,他就笑着和秦小桑打招呼。
两人进了滴翠阁坐下来说话。
黄先生笑道:“找大小姐来也是为了一桩小事。因为近日全城戒防,我出入不方便,想请大小姐帮我送信封给我的朋友……”说着,他用眼神斜睇着秦小桑,好象在观察她的神色一般。
秦小桑心中一动,笑道:“黄先生这次可找错人了。不瞒您说,自从我上次偷偷出了一趟门后,走到哪里都有婆子跟着,就是在内院,也不大走动的……”
黄先生露出哀求的目光:“秦大小姐,你是知道的,我们长生班一向是以演武生见长,这次排《小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旦角,就想请江南德香班的惠香来演,可她师傅和我有点过结,如果说是我请,不仅是请不来,恐怕还会横加阻拦。我思来想去,没有哪个姑娘这样的伶俐劲,只得厚了脸皮来请大小姐……。帮着送封信而已。”
“这……”秦小桑犹豫道,“我出门是极不方便的。等我回去后和瑞娘商量商量再给先生回话,您看如何?”
黄先生面露希翼:“那我就等大小姐的好消息了!”
秦小桑笑着起身朝黄先生曲膝行了一个福礼:“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免得瑞娘找不到我焦急。”
黄先生忙送她出门。
秦小桑神色有点匆忙地出了滴翠阁。远远的,正好可以看见红桥旁搭起来的青顶棚子,还有一个深蓝色的身影正在棚下弯腰干着活。
秦小桑提起裙摆朝红桥方向跑去。
“快快拦住她。”一个低沉醇厚地声音在她身后低低响起,却如晴天霹雳般击在了秦小桑的心间。
她暗叫一声“不好”,一面加快了脚步使出全身地力气朝红桥方面跑去,一边高声喊道:“赵嬷……”
最后一个“嬷”字还没有喊出口,秦小桑停住了脚步僵在了那里。把没有喊出来的话咽了进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瞬时笼住了她,脖上架上了一柄泛着秋水般寒意地利剑。
红桥那头,穿着深蓝色衣裙的赵嬷嬷正疑惑地抬头四处张望。
秦小桑到吸一口冷气,眼角眉稍都不敢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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