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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桑笫一次见到贾宝玉的时候,贾宝玉神色也有点不自然,他刚好在秦可卿的卧室里小睡出来。
秦小桑是被小黄门一路领着穿过重重门槛,终于到了秦小桑的小筑的。
宁国府的建筑完全是故都奢华的模样,秦小桑是南京城的土著,现代社会经过风雨几百年,明故都还是保持得相当气派。秦小桑为了不给人轻浮感而目不斜视的,看在带路的小黄门眼中就有种凛然天成的贵族气势。
实际上秦小桑是很紧张的。红墙碧瓦、寂静的长巷、走跟无声的侍女、低眉顺目的小黄门,好象不时地在提醒秦小桑,这里就是金陵四大豪门之一的宁国府,不远的地方就是元春的故居,这里曾住过里打一个喷嚏就能让这金陵抖三抖的女人……那种心情,就好象在一头正要打盹的老虎面前让人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左首是一座两进的院落,元春出嫁前住在这里。前院,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建筑,檐角安放走兽五个。后院正殿五间,明间开门,东西各有配殿三间。侍女把她们领到了后院,告诉她们,前面那间正是秦小桑的小筑。
两个人站在配套外的月台上整了整衣饰,然后低眉顺目地跟着侍女进了秦可卿。
秦小桑不敢太抬头,跟在瑞娘身后低头望着瑞娘的裙摆,只能看见接侍间里青色的墁砖和一大块红色的织着碗口大小牡丹花的四方地毯。
侍女把她们领到地毯的中央站好,秦小桑跟在瑞娘身后按照雅蒙教的姿势伏在地上给老祖宗行大礼。等礼成之后,秦小桑才听到一个和蔼的声音淡淡地说了一声“免礼”,秦小桑说了一声“老祖宗”,然后等老祖宗笑着说:“你们去找那调皮的可儿吧!她正与宝玉戏耍哩!”瑞娘才领着秦小桑起身站好。
屋子里静悄悄的,良久都没有人出声,只听见钟摆“滴滴答答”的声音,敲得人心里直发慌。
秦小桑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她知道这一定是贾宝玉了,紧绷着的心弦又紧了几份,面上却越发表现出谦卑恭顺的样子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贾宝玉淡淡说了一句“你是可卿的姐姐吧?!袭人,奉茶!”。
旁边立刻有人端了两张绣墩在秦小桑和瑞娘的身边,瑞娘曲膝行了一个福礼道了一声“谢宝玉少爷”然后才坐了下来,秦小桑跟在瑞娘身后做着动作,虽然有点慢,但还算没有失礼。
两人坐下后,袭人奉了茶上来,秦小桑趁着接茶盅的机会,偷偷地打量了一眼,这才看清楚贾宝玉的模样。
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
这完全是一副标准的休闲打扮。
秦小桑和瑞娘象征似地喝了一口茶,瑞娘率先开口道:“前段时间我家大小姐得了水痘。如今全好了,特来看看我家二小姐,并习些礼仪。”
贾宝玉听后笑道:“瑞娘不必客气,看这样子,姐姐水痘全好了?”
瑞娘恭敬地回答道:“是,希望宝玉少爷多多照顾才是。”
贾宝宝等瑞娘说完话,立刻笑盈盈地向秦小桑招手:“来,领你去可卿房间去看看,姐姐与可卿好久没见面了吧?。”
秦小桑恭恭敬敬地跟在贾宝玉身后,贾宝玉眼神带笑地望着秦小桑,说:“任老师说你在她那里学的很用心,府里的宝钗姐姐和黛玉妹妹都在那里学过。任萍儿见多识广,学问渊博,又精通仪礼,你一定学了不少。不过跟我这老祖宗口中的‘混世魔王’,就不要拘泥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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