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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所有目光纷纷投向了沈悠莲,听得明白的,都充满了鄙夷。
沈建安自然也听明白了,今日这场戏,全是个局,本来局内人以为自己的戏唱得很精彩,所以叫来了众多看客,结果,情况突变,本想旁观的局内人却成了这场戏的主角,因丑事揭穿,如今却嚷着散场,怎不叫人唾弃。
唯今之计便是将这三人处理了,至于这家丑,幸亏不是发生在府里的小姐自个儿身上。
“来人啊,将这三个不知廉耻之人拖下去乱棍打死。”沈建安冷着脸发话道。
郑妈妈和如织嘴里早被塞了布团,喊也喊不出,见老爷下令,立刻惶恐地呜呜大哭,地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滚到陈氏身边,抬起脸,满脸泪水乞求的目光看着陈氏,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
可陈氏面色阴沉,将脸别了过去,声音比沈建安更加心狠绝情:“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打死是轻的。”
如织突然将口里的布团给蹭了出来,见能说话了,立刻哭嚎道:“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冤枉的啊,小姐,你快救救奴婢吧。”
沈悠莲脸色大变,很是难看,走上前便朝如织的脸上狠狠地煽了一巴掌,喝斥道:“有脸做出这等子不要脸的事,还敢求我救你吗?来人啊,拖下去打死。”
如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感到无尽的绝望,抬起脸,方才那个巴掌在她脸上留下了红红的印子,泪水涟涟,一幅楚楚可怜之相:“小姐,你不能这么狠心对奴婢啊,奴婢没有做错什么啊!奴婢是被人陷害的,明明是小姐你让奴婢...”
话还未说完,沈悠莲又是一个巴掌,直接将她打得摔倒在地,又朝家丁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去拿起方才那个布团重又塞进了如织的嘴里。
清姿见此,只是冷笑,现在遮掩还有什么用?欲盖弥彰这个道理沈悠莲难道不知道?
这屋里,所有宾客看到这一幕,只是唏嘘不已,以前陈氏狠毒,只是道听途说,如今亲眼所见,这才是真实真切,没想到连她所生的女儿,也同她一般心狠手辣,真是有负大齐第一美人盛名,简直就是个蛇蝎毒妇。
陈氏只做伤心愤怒地掩面,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
她知道今天自己和女儿都被沈清姿摆了一道,可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得。
现在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陷害,她都要落得一个治家不严,且郑妈妈还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随嫁的妈妈,跟在她身边二三十年了,一直非常得力,几乎所有重要的事情全都是交给郑妈妈亲手去办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却不得不将她舍弃,虽没有殃及自己,但到底是元气大伤。
她已经落得个狠辣的名声,倒也无所谓了,可是她的莲儿,还未出阁,手底下的大丫鬟却搞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这才是最最重要,最让她担心的事情,景王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对莲儿有了看法。
想到此,陈氏不由得往轩辕靖南那边看了过去,却见他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清姿身上,心里猛然一惊,被帕子遮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狠毒之色,沈清姿,绝不能留。
其实,这件事,轩辕靖南对沈悠莲很失望,她的处事方式让他怀疑,她是否能够胜任王妃之位,他身边的女子,怎能轻易被人算计掌控?但若是沈清姿,她除了是个相府的庶女,再无其它尊贵身份或者背景支撑,根本不配成为他的王妃。
眼看着三人就要被拖下去,清姿突然站了出来,阻止道:“等等。”
沈建安以为清姿又要生事,心里急于掩盖,于是狠瞪着清姿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父亲,今日毕竟是您寿辰,不要让这三人坏了您的福气才好,不如暂时先关押在柴房里,明天再行发落,可好?”清姿倒不惧怕,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沈建安沉思片刻,想明白了这个中要害,于是欣慰地点头道:“还是姿儿体贴懂事,父亲没有白疼你一场。”
屋里也有人附和道:“八小姐真是心地善良,体贴孝顺啊!”
“相爷有福啊!”
这话一出,沈悠莲如同雷击,脸色煞白,十分难看,目光如淬了毒的冷箭,朝清姿射了过去。
清姿抬头,含笑看着她,眼底尽是嘲讽与冰冷。
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于是纷纷退了出去,可当人还没走完一半,隔壁突然传来女子尖厉的吼声,紧接着是男人的咒骂,甚至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砰砰嗙嗙的瓷器摔打声。
听到这声音,清姿嘴角的笑意更甚,这边戏刚落幕,隔壁的戏又开始唱了起来,今儿个这相府可真正是热闹非凡啊。
方才准备转身离去的人,又纷纷停下了脚步,神情怪异地看着隔壁房间。
沈建安听到这声音,只觉得额上青筋突跳,头疼欲裂。
还不待人开门,就见晋西王嫡二子南宫明广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件外袍,额上还流着鲜血从里面开门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手里拿着一个烟雨牡丹青瓷瓶,只穿着肚兜,连一丝遮挡都没有的沈诗雅,众人还没回神,就见那个瓷瓶朝外面咻地飞了出来,咣地一声砸在了走廊的木栏之上,碎了一地。
南宫明广方才被沈诗雅砸得脑子发晕,待他躲过惊险的一幕之后,才发现周围竟然站了这么多人,全用着一种戏谑,取笑的神情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看到过小爷玩女人啊?哪天小爷来个男女通吃,让你们见识见识。”
南宫明广好男色,这是京城贵族圈子都知道的事,所以,当看到他从女人的房中爬出来,且还是被相府五小姐给轰出来的时候,那可真叫一个震惊。
沈建安正好从房里走了出来,听到南宫明广的话后,那脸色,真是比锅底还黑还难看。
还没从方才的事情中平复过来的来陈氏与沈悠莲又看到这一幕,顿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差点双双昏了过去。
清姿恰当地走在后面,扶住了陈氏,神情充满关心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陈氏听到清姿的声音,感觉到她的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上,就如同看到了一条毒蛇正缠绕着她,吐着腥红的信子,张着毒牙要朝她咬过来似的,她猛地将清姿一推,厉声叫道:“滚开,别碰我。”
大家被陈氏这厉声尖叫吓到,目光被吸引地过去,只见清姿跌坐在地上,无辜而又委屈地看着陈氏,那模样,要怎么叫人心疼就有多么叫人心疼。
沈建安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阴沉着一张脸瞪着陈氏,只觉她越来越恶毒,愚蠢。
罗氏厉声责骂道:“你是疯了不成?八丫头好心扶你,你却这样对她,你怎生地如此恶毒?”
陈氏从来没有被罗氏这样咒骂过,且又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觉得自己的面子严重受到了折损,想要为自己辨解,却被沈建安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猛地沉了下去,只得拉下脸来,强装和蔼地弯下腰要去扶起清姿。
可刚扶起清姿,她又觉得眼前之人突然变成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的毒舌,猛地松手,啊!地一声尖厉大叫,抬脚便朝清姿踢了过去。
突然间,人群里一道白影推开众人,眨眼间闪了过来,一把将清姿给拉了出来,才躲过陈氏那一脚。
待众人回神,却见顾连城拉着清姿的手臂,站到了沈建安的身边。
清姿别扭地将手臂从顾连城手中抽了出来,又退后了两步。
沈建安见陈氏还在发疯地朝着清姿站的地方踢打,上前便是狠狠地朝她脸上连煽了几个耳光,那啪啪的声音,几乎将今天这所有的怒气和怨火全都发泄了出来。
陈氏被打,沈悠莲又急又怕,罗氏冷眼旁边,清姿淡淡地看着,周围的人全都瞪大了眼,心里暗自叹道:这场寿宴办得真叫他们大开眼界,今天这相府,可真是没有白来啊!
沈诗雅自扔了那个瓷瓶之后,便发现了外面都是围观之人,已经慌得不知所措,呆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陈氏被打了几个耳光,自然不解清姿心里的恨意,但她知道现在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于是将火头转向了沈诗雅,今天,她就要让这个蠢货尝尝什么叫做玩火自焚。“五姐,你快点去把衣服穿上再出来吧!”
沈诗雅听到清姿的声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捂着胸口尖叫起来。
清姿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看向了顾倾城道:“郡主,可否借你的披风一用。”
顾倾城自然知道清姿要做什么,心里虽不情愿,但还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清姿接过去,道了声谢,立刻走到沈诗雅身边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扶着她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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