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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红看见市长发来的又是一首诗，不是自由体了，好像是七律，上面还有一个题目：向往；下面内容是：
携手蓬山胜似仙，
云间共赏月华圆。
九霄比翼八千里，
一梦同游十万年。
斗酒朝朝还暮暮，
吟诗日日又天天。
花丛戏后红楼卧，
莫问人寰几度烟。
吕红慢慢读了3遍，基本把意思领会了。市长是向往着理想主义，浪漫主义，梦幻主义，还有纵欲主义的生活。大概是现实生活压力太大了，就想从幻想里得到放松、宽适。但是，他找错了对象！我能跟他“携手”“比翼”吗？谁又能朝朝暮暮斗酒、吟诗，不食人间烟火呢？诗歌，仅仅是诗歌，只当一派疯话吧！真好笑，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吕红默然自笑，忍不住回复了一条短信。
“审讯”终于进ru实质阶段，高个对舒怀义说，“下面，你重点交代到教育局任职以来的腐败问题。”
舒怀义一时楞着，没有回答。
高个以为他在思考，就宽容地说，“允许你考虑几分钟。”
舒怀义心里五味杂陈。从一呼百诺、人人尊敬、被人敬畏、请示、乞求的座上官，忽然成为尊严扫地、失去自由、呼来喝去的阶下囚，这个落差，太快、太大了啊！这倒罢了，过去辛辛苦苦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突然成了腐败分子？难道是爱人瞒着自己，受贿了吗？不会的呀，她虽然有些缺点，但是在这一点上，跟我是一致的。那么，是别人诬告？谁？工作中一般性得罪，不会有这么大动静。城北中学柳一干？已经答应半年以后，可以研究他的岗位问题，应该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上面？难道是因为没有执行好市委意图？不对，只要把我的职位换了，就可以解决问题，不需要这样大动干戈。肯定不是上面的因素。不能小鸡肚肠，误解领导。领导对我一直是信任、支持的。同事，以前薛副局长，抓工程被查出问题，是我承担了一些责任，他才没有坐牢，只开除了行政职务，对我一直是感激的，不可能又揭发我，况且，我和他从来都是清清楚楚。他想得脑袋发胀，也实在想不出哪里发生了纰漏，是什么人对他放不过，于是，就长出了一口气，说，“看来，我是不可能走坦白从宽道路了！”
高个和矮个对视了一下，又盯着舒怀义。高个气冲冲地喝道，“你真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舒怀义，“明白地说，我没有你们要查的问题；你们指出来，我可以逐条解释。”
矮个阴阴地一笑，“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这时，文蕙正跟中年女士发火。因为她忍无可忍地向文蕙点了一下问题，主要两个方面，一是老教学楼维修是否受贿，一是个人生活作风哪里不够检点。文蕙一听，脑子里就轰地一响，满面通红地大声责问，“你把话说清楚，我的生活作风，有什么问题，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发生过不正当关系？”她不能不气愤，自己从来没有出过轨，跟男士交往，都注意分寸，哪里的空穴来风？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是最容易搞臭她的题目，自己岂能无辜地蒙受这种侮辱呢？
中年女士冷笑道，“既然没有问题，何必这样激动呢？这样激动，不是反而说明了一些什么吗？”
“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推理！如果我说你有这个问题，你还能冷静吗？”
“不要太放肆！现在是我们代表组织在审讯你。”
“代表组织，就可以不顾事实，血口喷人？”
“我们是有根据的。你看，这就是根据。”中年女士从包里拿出几份材料，包括几封信，在手上一亮，接着说，“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第一次办案，不会胡来。我们跟你个人之间，也没有恩怨，不希望你问题越大越好。作为女人，甚至还同情你的处境。但是，我们的任务，就是必须让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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