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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站到门口的时候,目光、神情里显然有羞愧、懊悔、慌张的成分。他看一眼妻子,就避开她的目光,低声搭讪说,“你早就回来了?”
张璐见他是一副知道自己犯了严重错误的孩子一样的神态,又觉得两天不见,人好像已瘦了一圈似的,才拼命克制住怒气,冷冷地说,“你还回来干什么?”
陈琦红着脸低了头,“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陈琦脸更红、头更低,束手束脚地站着,一言不发。
张璐原以为他会准备一套说辞,为自己说明、解释、辩解、开脱,或者花言巧语请求自己原谅、饶恕。然而,他没有。这说明,他还不是奸诈滑头之人,并且有羞惭、忏悔之意。但是,这远远不够。于是,她又逼问,“平时伶牙俐齿,现在怎么拙嘴钝腮的了?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呀,我还要睡觉,明天还要开会。你说吧,除了孩子,其他条件都好商量,房子,存款,家具,怎么分都行。孩子,我怕被你带坏了,所以,不能给你!”
陈琦“噗通”一声跪倒在床边,捂面大哭。
吃罢晚饭,舒欣匆匆忙忙去学校晚自习。母亲说,我到小房间念经去。舒怀义问,“晚上不早一点休息,念什么经?”
安茹在厨房洗刷着插话,“你忘记了?明天是你小生日。”
舒怀义“哦”了一声,笑问,“妈,生日还念经?”
母亲认真道,“这是才学的消灾延寿经,听说有用呢!下午念过70遍,马上再念30遍,壮个整数。”
舒怀义忍不住笑起来,说,“呵呵呵,妈,你为自己多念一些嘛,让菩萨保佑你过120岁。我不需要,其他人都不需要。”
安茹大声说,“这件事不要你管,让奶奶念去,以后儿子跟我生日,还要请奶奶念呢。”
“好好,我不问。妈,你老人家请便。儿子先谢谢了。”
母亲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进了房间。不一会,那边就传来极细小的诵经声,音乐一般,在屋内轻盈地漫游、飘荡。
舒怀义在阳台上俯看街道上,路灯下面的行人、车辆来来往往,想着怎么跟安茹开口谈捐款。家里没有多少钱,自己是知道的;因为上次借了4万给安长志。但是金家这个特殊情况,不支持一下,良心难安。
张璐见丈夫跪在面前哭泣,百感交集。你这是忏悔、悔恨的眼泪吗?早干什么了?做这种事情之前,为什么没有考虑后果?为什么没有想想我、想想孩子、想想家庭、想想自己的名誉和前途?想想我在外面的面子?你不但把自己毁了,把我也毁了,不是你做出这种事,我怎么会请花市长帮忙?又怎么会一时冲动,上了鬼子当,坏了清白?现在,我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弄得我也愧对你,愧对孩子啊!好好的日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她想到这些,羞愧、悔恨、气愤、痛楚、辛酸、自责、失望和无助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忍不住伏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陈琦见了,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我是一时糊涂油蒙心,管不住自己,现在懊悔也没有用了。只请求你看在儿子分上,饶我这一次,以后,我绝不会重犯。你相信我,说话算数。”说着伸手摸张璐腿上的被子。
张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哭着说,“这些话,我不要听;你趁早离我远一点!”
“我是要先离开你远一点,领导征求我的意见,我已经同意,去深圳办事处,干一年,算是我自己惩罚自己吧,你千万等我一年,看我的表现。孩子就让你跟爸妈辛苦了。”
“好嘛,一个人在深圳,好,听说那边开放得很,让你去不是正中下怀吗?去好好的潇洒潇洒,那边没有什么熟人,做什么都没有人发现。不去就是呆子了。”
“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
“我怎么敢不想你去?你是自由的,不关我的事。”
“那边还有两个人呢,到时候,他们可以替我证明。”
“哼,证明?别让我说出好话来。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不答应,等我一年,我就跪死在这里!”他说着又伤心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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