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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春装出生气之状，“老弟呀，你这就不对了，把老兄当外人不是？看你本来是爽快人，今天怎么跟我遮遮掩掩、吞吞吐吐呢？你这样的表情，就已经告诉我了，跟她不但见过面，而且——嘿嘿，我就不说了，还是你自己说吧。”
孙金彪不好意思地说，“唉，这个女人，不得谈头。”
“说说无妨。做二奶、小三的，搞婚外恋的女人，无非爱色、爱财，或者两者都爱。真正爱人才的，凤毛麟角。”
“老兄啊，你说得太对了！”孙金彪激动起来，又举杯和朱春一碰，饮了一大口，心田深处，那埋藏很深的怨怼、嫉妒、酸楚，不知不觉地探出头来，有些义愤地继续说道，“我孙金彪，在玉灵市好歹也算一个人物，可是，她自从看上更把壮的角色，居然就把我一脚踢开，一点旧情都不记了。我请她办事，还得花这个——”他伸出右手，把拇指、食指、中指捏住捻动，作数钞票之状。
“哎，你这就错怪她了，水性杨花，是这些人的本性。既然人家有了更好的对象，琵琶别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于感情，更不可谈起。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得新忘旧，是她们的常态，反之倒是不正常了。不过，你过去恐怕也为她花了不少，因此嘛，你求她办事，她不应该过于贪心，毕竟中国人不能没有中国人的道德底线，要知道回报才对。我估计，你这个娱乐城拿下来，还是靠她帮忙的。她跟你要个3万5万，还不为过。”
“哼哼，何止这个数！”他已经忘记是自己主动提的百分之五贷款酬谢了，脑袋也因为激动和酒精作用而膨胀、发热、晕晕乎乎起来。
“啊，难道她真无情无义，狮子大开口？”
孙金彪眼睛红红的，微微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竖起两根指头，又竖起5指比划了一下。
“25万？”朱春故意小声惊呼。
孙金彪慌忙把食指按在嘴唇上，“老兄，千万不要说给外人去。后面，老弟还要依靠他们呢。”
“他们是谁？”
“嘿嘿，老兄跟我装呆子了。”
“就是包括她那个新欢，花市长吧？这么说，25万有他一份啰？”
“老兄，这话我可没说，啊。”孙金彪忽然又清醒一些，“她没有告诉我，跟谁分，我也不好问她。对不对？”
“嘿嘿，对。不过，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嘛。但是老弟你放心，不利于老弟的事情，就是打死愚兄，也不会去做的。”
孙金彪感动得双手抱拳致意，“谢谢，谢谢。交了老兄这样的朋友，我是三生有幸啊！不谈这个了。嗨嗨，我这一回去送钱，趁她高兴，逮住机会，扎扎实实地弄了她一次。唉，感觉就是不一样啊！”他又说起热话来。
“哈哈哈，怎么样，我猜对了吧？男子汉嘛，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做得对。”朱春伸手到口袋里，悄悄地关了手机，又说，“不过，你这一次玩的代价可不小啊！一分钟要一万块吧？马上，去美人鱼，我请客，不要你花一分钱，包你痛快。”
孙金彪得意地仰头大笑，“呵呵呵。”他又醉眼朦胧地看着对方慷慨地说，“老兄啊，还是我请你吧！”
朱春红光满面，亢奋之情溢于言表，“不行，说过今天我请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好改变。实在你要请我，就改在下次，怎么样？”
“那也行。”孙金彪顺坡下驴，充满豪气地举杯说，“干！”
中午，舒怀义抽时间去医院重症监护病房看望金水。病房门上贴着“谢绝探视”四个大字，两个警察站在门口，其中一人客气地说，“舒局长，对不起了，我们必须执行上级命令。”
舒怀义只好到医生值班室，找主管医生询问情况。
主管医生告诉他说，病人还没有清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腰椎骨折，很可能瘫痪。其他7、8个伤处，还不是大问题。
舒怀义心情沉重地走出值班室。走廊上，一对衣着朴素的母女，互相搀扶着，迎面向舒怀义走来。母亲两眼红赤肿胀，脸上密布无比痛苦的神情。女儿的眼神异常忧伤，一望而使人揪心。她悄悄告诉母亲，“妈，我记得，他就是舒局长。”
母亲疾步上前，悲切地问，“你就是教育局舒局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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