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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冥焰悄无声息的掩去眼底自嘲的笑意,当作什么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紧扣着芜邪的手指,笑的如晨光般和煦,“娘子,我们该回家了。爱夹答列”
世外桃源里,过着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的生活么,他会给她,他有什么是给不起的?
呵,只要她喜欢,纵然将整个天下拱手送给她,哪怕只换得她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又有何妨?
芜邪瞥了一眼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手,浅淡一笑,终究逃不过这只手么?
轰隆几声,无数烟火在夜幕绽出它们绝美的风采,五颜六色的火光倾泻在她光洁的艳容上,更添了几分不可亵玩的神圣与神秘榛。
她不敢在逗留半刻,携着大手,迅速消失在了原地,连背影都不曾弥留,因为,不能留。
还在原地的厥隐被烟火爆出的声响惊醒,手中的剑无声的滑落,僵硬的脚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曾站立过的地方,手,虚空一抓,试图想要抓住她遗留的香味,但,却再也抓不住,再也握不住,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胸腔的空洞感,难受的让他仰头嘶吼,顷刻间,随着嘶声迭起,整个景澄湖水暴起无数参天水柱,高大的古老柳树被呼啸而来的旋风卷着拔地而起,街边灯火阑珊的房屋一幢幢倒塌,无数逃窜的百姓像蝼蚁一般,被飓风席卷,连恐慌的哭喊声都被风声覆盖曳。
一道月白身影劈开了飓风,几个纵身便落在了厥隐身前,伸出的玉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了厥隐的灵台上,厥隐立即双眼一闭,全身一软,便顺势倒进了看似单薄羸弱的月白怀抱里。
拥着温暖高大的身躯,看着沉静的睡颜,白羽伸了手,摩挲着他刀刻般的轮廓线条,眼神出奇的温柔,淡红的唇角却勾着一抹苦涩,“厥,我会让你回到原来的样子,一定会。”
如此,你就不会再痛苦了,就不会再看我以外的人了,就不会再听我以外的话了,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伸手取下厥隐依旧紧握着的那盏绘有曼珠沙华纹案的八角琉璃灯,白羽温柔的笑容瞬间变得阴狠而又嗜血。
在月光洗礼下,琉璃灯上的曼珠沙华开的邪艳至极,优雅温润的眸子微微一眯,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的,八角琉璃灯瞬间化成了灰烬,被残余的风沙瞬间卷了走,消弭的无影无踪。1
夜空上的皎月被漆黑的乌云遮的不见了踪影,使得天地万物,再次沉浸在了无边的孤寂黑暗中。
※※
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清昼同。
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
后夜再翻花上锦,不愁零乱向东风。
不日后,六界皆相传闻冥圣将嫁于魔帝为后,然而,这个消息非但没让凌乱的六界停歇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反而更甚,只是格局斗转倒成了两个派别,一个是保冥系,一个是灭冥系,保冥系自是以魔界为首,麾下是被称为邪魔外道的势力及其个别修行高手,灭冥系以天界为首,麾下自是打着斩妖除魔的正道旗帜的一众仙辈。
正当外面斗的热火朝天时,魔界却正在如火如荼的兀自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一座高耸入云的火红山峰之巅上,无论是布满山峰的如火红枫,还是山体本身的如霞嫣红,都没有办法夺去那一缥飘摇在落叶中的别致红纱。
仰望着朗朗乾坤,俯瞰魔界芸芸众生,绛唇微勾,眉尾微翘,一头曳地的如瀑青丝无风自舞,张狂肆意,细长的狸目半眯,浓密的黑睫恰如其分的遮去了如墨瞳底的狡黠,“魔界,可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呵,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不可一世的修罗王孤身站在魔界的领地还能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来!”一声清冷却不乏阴沉的声音徘徊在了山巅上。
芜邪索性慵懒的席地而坐,纤纤素指绞玩着鬓角垂下的一撮青丝,嘴角含着莫测的笑意,“呵呵,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魔尊大人站在自己的领土上还要藏头露尾,被这么有意思的魔尊统辖,难怪魔界会这么有趣,本王说的可对,魔尊大人,哦,不,如今本王可要尊称您一声王兄才是呢,瞧本王这记性,真是年纪大了呀……”。
然,下一秒,她的脖子已被一只充满杀气的手紧紧扣
住,似是那五指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折断了她纤细的脖子一样。
阴骛的眸子被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懒怠模样激起了滔天的森然怒火,“本尊早在十年前就将那份契约毁了,呵,本尊倒是不知那化成灰的契约还能再次出现在魔界,还能那么凑巧的落在冥焰的手中,你可真是好本事呢,修、罗、王!”
话到尾处,一字一句都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芜邪懒懒的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拆骨的男人,银铃般的笑音从丹唇中逸出,“呵呵,魔尊大人说的话本王怎么听不懂呢,不过看魔尊大人的样子,似乎对这纸婚契十分不满呢,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这纸契约可是您当年提出的,也是您恩威并施让本王的父亲签下的,怎么,一言九鼎的魔尊大人也有‘承认错误’的事么?”
“闭嘴!”姬冥夜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耳畔清晰可闻的是她骨骼裂断的脆响,看着那张艳容瞬间失色的样子,冷如刀锋的唇才满意的微微勾起,“修罗王还是如此巧言令色,如此临危不惧呢,你可真是胆大的很呢,上邪山没死算你命大,如今你再自投罗网,你说,本尊怎能不领你的情呢?”
芜邪轻轻喘息了几声,像看待可怜虫似的看着他,“哈哈!魔尊可真是有意思呢。”
冥夜阴森的逼近她,“什么意思?”
芜邪挑了挑眉,眸光闪着黠色,“魔尊真以为在上邪都未能杀了我,现在,你还杀得了么?哦,对了,应该说,那个人,会让你动手么,恩?”
冥夜瞳孔一紧,但手指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捏的更紧,似乎要将她的脖子捏碎才肯罢休,讽刺的笑道:“怎么,你会认为月浅会来救你,还是认为冥焰会为你背叛我,亦或是,他们会为了你而杀了我么?你可真是自负的可悲啊,修罗王!”
芜邪好笑的凝视着他,”本王说的是不是月浅或是冥焰,魔尊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姬冥夜双眼一眯,杀气立现,“那你就看看,本尊的到底敢不敢杀了你!”
芜邪打了个哈欠,闭了眼睛,用着无所谓的语气笑道:“那就烦劳魔尊大人快些动手吧,本王可是困的很呢。”
冥夜冷冷一笑,“那你就睡到永远吧!”
说罢,他的五指已然凝起一圈杀气凛冽的黑色魔气,眼见五指一扣,就能立马捏碎她的脖子时,一道突至的绿芒击开了他的手。
芜邪只觉身子一旋,又落进了那个熟悉的灼热怀抱,睁眼对上的是一双从未有过的恐慌的无措银瞳。
冥焰紧张的打量着她的脖子和全身,嗓音竟有些颤抖,“邪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哪里疼么?!”
芜邪展颜一笑,无所谓的抚弄着脖子上的伤痕,”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一点小伤而已。”语顿,狸目斜视着一旁脸色不佳的姬冥夜,“王兄不过是同我闹着玩,你大可不必如此小题大做,伤了王兄,可是不敬不孝呢,是也不是,好王兄?”
姬冥夜冷哼,一拂宽袖,充满戾气的眸子直直盯着冥焰,“怎么,你现在连为兄也敢杀了么?!”
刚才冥焰释放的迫人杀气,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看着芜邪笑得那么得意,他只恨刚才不该和她那么多废话,留下了她这个祸患!
冥焰沉了脸,语气不善道:“王兄若有什么不满大可同我讲就是,犯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邪儿出气!”
“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晕头了!你平日的睿智都去哪里了?明明知道她现在不过是在利用你,甚至还会借你的手毁了魔界,可你居然视而不见!”姬冥夜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
冥焰搂紧了怀中的芜邪,似笑非笑的对上冥夜怒火中烧的双眼,“有王兄给王弟做榜样,王弟自然要向王兄好好学习才是。”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场三人再是清楚不过其中的含义,他魔尊可不也是为了一个月浅而昏了头,致使魔宫空虚,后继无人么?且还把一个妖神安置在了魔宫中,呵,这又要如何说?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姬冥焰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他姬冥夜又有何立场指责他的不是?
“哈哈,魔帝说的好,说的真是好!”芜邪抚掌大笑,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冥
夜气得险些七窍生烟,指着冥焰的手指矛头辗转又指向了笑的正欢的芜邪,“好,好得很!你现在为了这个女人不但敢对为兄动杀气,还敢和着这个女人对付为兄,好好好,不愧是本尊的好弟弟!本尊倒要看看你会怎么折在这个女人手里而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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