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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次……
门,被推了开来,一股无形的冷风呼啸而进,吹乱了她的三千烦恼丝。爱夹答列
金色的身影徐徐靠近,俊俏倜傥的面容上,少了那丝玩世不恭,多了一丝惆怅严肃,“你真的要去?”
芜邪转了身,对上他犀利的双眼,无奈而又有些胆怯,“我能如何?杀了他?你明知我做不到,明知我并未彻底死心,这件事情疑点太多,我必须要他亲口说清楚。”
落潇轻讽而笑,“说清楚?你还相信他的鬼话?榛”
芜邪正了颜色,“是非曲直,我还能辨得清楚,再者,还有她的组织排查情报,孰是孰非,自然不是仅凭他的空口白话而论,哥哥担心,有些多余。”
落潇了然的垂下了眼帘,负在背上的手中死死紧握着的一枚黑檀木的精致小盒子,指骨有些泛白,“那我问你,若真是他所为,你当如何?”
芜邪闭了双眼,缄默,双拳死死握在袖中,半响,睁开双眼,杀气曳动,艳唇微启,“杀。噎”
语毕,她步步生花,静然离去,待到门前,她略微一顿,“务必照顾好璃儿,谢谢。”
说完,她已化为一缕嫣红薄雾,无形消散于空气中。
落潇看着殿门,痴了许久,视线才缓缓下滑,落在了手中那枚刚好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盒子上。
盒子的黑色纹路很是精美,纵横交错的网状花纹,像极,一张张纠缠的蛛网。
他怀念的摩挲着花纹半会子,才扣动了黑金锁,盖子打开后,露出了盒底那条别致的黑色发带,他自嘲的笑了笑,想要伸手去触摸,可手却始终没有落下,顿在了半空,久久未曾挪动。
时至今日,脑海依然清晰盘旋着当初将她送到紫云山的情形,与笑倾歌偷偷躲在樱林中窥探她长大修行的行为,还有,被古灵精怪的她发现,非但没有畏惧还声称吓坏年幼女孩的赔礼画面……
依稀,还记得她说,安慰她,可以,她的头发有些长,舞剑的时候总是遮住眼睛,很是不爽利,若是的他们能想到不用剪发挽髻的方法,她兴许心情愉悦了,就会当作什么都不晓得了。
倾歌一向不会讨女子欢心,这个问题着实苦恼了他,而对于时常游刃花丛的他而言,再简单不过。爱夹答列
于是他借了她的丝,又见她素喜黑色,便织了这条黑色发带给她,果不其然,她很是高兴的接过他手中的发带,只是,当她温凉柔软的小手触到他掌心的那一瞬,在她站在漫天飞舞的樱花下,一展温润笑靥时,他终于明白,笑倾歌为何会为了她舍弃青丘狐王之位,自贬身份,成了冥王三魂使者中引魂……
相识若干年的青梅竹马之情,一直都对她这个恶魔敬而远之的他,第一次没有将她视为妹妹的他,变了……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走在依旧繁华热闹的大街上,穿梭在依旧纸醉金迷的熙攘人群中,芜邪微微翘起了唇角,神态自若的摇着玉骨折扇,兴致盎然的走进了沁香阁。
瞧着里面依旧一派声色犬马的香艳画面,她只是闲散的倚在了绿漆门柱上,笑靥依旧难以揣测,神态松散纨绔。
外头迎客的姑娘们,一见门柱上倚着一位那般风流妖艳的红衣公子哥儿,顿时心花怒放,一拥而上。
一位体态丰腴的黄衣女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芜邪的胳膊,拉扯道:“哎呀公子,好久不见,可想死奴家了,来,跟奴家上楼,奴家可是每日都备了你最喜欢的酒菜等你来呢~~”。
芜邪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以清高自诩身价的寡妇村,何时沦落至了这般风尘?
没想,她不过是无意的想要讽刺的笑靥,却被这些花痴捕捉到了眼中,且,还自行扭曲了她这笑容的本意,一个劲的直往她身上贴便罢,还争相哄抢起来。
一黄衣女子扯住了芜邪的另一只胳膊,轻
蔑道:“黄莺,你这台词未免也太过庸俗了罢?次数泛滥的都让人数不清了,连唱戏的戏子都比你编的好听,公子定是笑你不知所云!”
此话一落,众女哄堂大笑,叽叽喳喳的插话。
一青衣女子抱着芜邪的腰,不但正大光明的上下其手,还无视众人调戏芜邪,“公子好身段!公子容貌这般顶好,身段又是这般,若是此番找了些落了您下乘的姐妹伺候,定会对您造成不可估量的身心创伤,青莲自知容貌与公子天差地别,可在这堆姐妹里,定是最适合公子的了!”
她这高谈阔论说完,立刻引起众女不满。
“哇,青莲,真看不出来你平日自视甚高,却不想今日竟说出这么荒唐扭曲的无耻之言!”
“就是就是,公子是我先看见,是我先抱住,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公子是我的!”
“你滚开吧,这样一幅尊荣还敢伺候公子,不怕吓着这么纤弱的公子!”
“公子是我的,我的!!”一时间,群女激愤。
芜邪狸目一眯,甩开两条手臂上数不清的爪子,摇头晃开脸上摸来摸去令她想打喷嚏的指头,“抱歉,本公子只找你们这的妈妈。”
一只手无耻的又挽在了芜邪的胳膊上,“哎呀,妈妈人老珠黄,哪里能跟我水嫩的小桃红比啊!”
芜邪一怔,一丝阴霾在瞳底迅速滑过,抿唇一笑,风流依旧,“我自是找妈妈介绍适合的姑娘。”
她这话无疑挑起诸多女子的不满,而有些女子则是狡诈的笑的媚态横流。
一粉衣女子撅嘴很是不满的控诉道:“公子如此说,便是看不上我们这些个姑娘了?公子也未免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嘛!”
一蓝衣女子戳着粉衣女子的额头,轻蔑道:“说你笨你还真笨,公子自是找妈妈了解我们的,何以冤枉公子不懂怜香惜玉!”
此话听罢,众女似是恍然大悟,便越是紧抓芜邪不放,兴致高昂。
一只玉手推搡着芜邪,娇嗔道:“公子真是坏死了!若想了解到了屋里不就全都明白了吗,何须劳烦妈妈!”
语落,一众又开始对她拉拉扯扯,纷纷厚颜扬言,“公子了解我,了解我吧!!”
“……”,芜邪眉角抽了抽,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微蹙的眉尖已经明显显示她没了耐心,正想推开她们奚落呵斥一番,不想,堂中正中延伸至二楼三楼的楼梯上,正有一手摇着织锦团扇,一手搭着绿漆香木扶栏,姿态优雅的白衣女子下楼。
诚然,那素净娇媚的女子一眼便看见了她,刹那间,她的眼神闪过无数色彩,有惊讶,有害怕,有惶恐,有鄙夷,也有正中下怀的得意,不过,却都不及那浓重的恨意。
四目相对,芜邪神色依旧云淡风轻,好似,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别来无恙,梨鸢妖妃。”
梨鸢掩嘴一笑,挥扇示意那些女子下去,眼神带着不屑的意味扫视着芜邪,“啧,多日不见姐姐,竟想不到姐姐如今这般可悲,想来君上的抛弃让你很是痛彻心扉,不然也就不会穿着男装,学那断袖来这勾栏院里找乐子。”
本来那些被梨鸢不分青红皂白遣退的女子很是不满,可听了梨鸢那姐姐二字时,个个都膛目结舌,眼神犀利的透析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芜邪来。
芜邪不为所动,自顾自倚坐在了一方八仙椅上,端了案上的茶水,轻啜一口,“本王可不敢与妖君的爱妃比肩姐妹之称,不过,妖妃娘娘这话倒是提醒了本王,这是勾栏院,且,是个正经女子都不敢涉足乃至痛恨的地方,真想不到尊贵如你的妖君爱妃,不但毫不避讳,还反以做老鸨为乐,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你!”梨鸢一时无从辩驳,气得脸色煞白。
芜邪丝毫不给她反唇相讥的机会,继续一副想谈甚欢的样子把玩手中玉杯,“比起娘娘的洒脱豪迈,本王自是万分不及,真是失敬,倒是娘娘的备受妖君宠爱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她这般棱模两可含沙射影的话音一落,惹得不少看热闹的恩客窑姐儿嘻笑连连,梨鸢更是气得拼命扶着栏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因了芜邪这话不但讽刺梨鸢性情放浪不知检点,言语更是讥笑她丢了妖君的尊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普天之下有哪个
男人会让自己的妻子终日在风尘之地摸爬滚打,莫不是让天下人笑他想做绿王八不成?显然月浅也太不符合标准。
无疑只有一个解释,只有那些不受宠亦或是被抛弃的女子被丈夫无情的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才会沦落风尘,当然,也不排除被无情丈夫狠心卖进青楼的可能,只是不知,她梨鸢,到底隶属哪一种?
-------题外话--------
哎呀,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溅人就是皮厚命硬,啧,但是溅人可玩性高呐,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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