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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邪收了手指,看向坟地上正一一复活的骷髅很是狂放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体里本来之前那两股是势同水火的力量不但停止了冲撞,呵,而且还很幸运的融合在了一起,让我身体中的修罗血彻底苏醒,王者力量随即觉醒,这里的骷髅是当年父王和母后培养的骷髅兵,自从他们离世后,骷髅兵也长眠地下,想不到我一时心急的试探,竟真的唤醒了它们!”
说到这,她的眼里便绽放出令人目眩的流光,比及平日疏离的冷邪艳容要多添了几许勾魂摄魄的色彩。1
水璃自从见了现在的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委实不易,这不,让他差点忘记了呼吸。
深吸了一口气,强制云淡风轻的他做出一副钦佩的样子,“亲亲真厉害呢!不过亲亲笑容的杀伤力定是比这骷髅兵还要厉害!”
芜邪高兴的摸了摸他的头,嗔道:“你这小子别的不学好,偏生学的和落潇一般油嘴滑舌!槊”
这一刻她无疑是喜悦的,有了这支六界都为之忌惮的死神之兵,对于哥哥重伤消息的流露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才能稍稍放下,虽然哥哥麾下的亲王兵也很厉害,但毕竟势单力薄,若是六界其中的任何一界突然来犯,都也只能勉强抵挡,若是几界联合来犯,只怕冥界也是寡不敌众的。
冥界虽然握住了无数生灵的生死,但那并不代表无敌,也不代表绝对的掌控,这么些年,六界那些野心家早就对冥界垂涎三尺,只怕早已找到攻破冥界的方法,只是迟迟未动罢了。
这个世界,无疑是公平的,没有绝对的强者,更没有绝对的弱者,被冥界压制多年的那些人,听到了关于哥哥重伤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只怕早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器。
水璃吐了吐舌头,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道:“亲亲,我们该走了!”
芜邪点了点头,牵着他柔软温暖的手,踏上了骷髅兵扫清的平坦大道。
一线天是桑雪为了博得芜邪一笑的十万岁的生辰礼物,这里的每一块土壤和大理石均是他的亲卫兵用手挖来然后再一点点叠成的两座耸入云霄的笔挺山峰。
芜邪抚摸着的山峰脚下山壁上篆刻的‘桑雪千山,天下芜邪’,指尖很认真的摩挲着字迹中已经褪色的朱砂,恍如白玉的纤细指头在这般陈旧的痕迹上,尽显突兀,却又异常的唯美。爱夹答列
看着她失神的笑,看着她眼底的难舍,水璃嘴角浮现了一抹冷讽,清瞳迅速掠过一丝杀气。
他很合时宜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亲亲,我们要如何过去?”
芜邪如梦初醒,敛了淡淡的伤感,细长的指尖在邪字的深壑痕迹上画写着,当整个字写完,字迹上沾染的灰尘倒是被抹的一干二净,使整个朱砂涂染的字体看起来分外鲜红了不少。
顿时,天摇地动,两座本来看似连在一起的山峰突然从正中裂开了一条足以容纳一人身形的大口子,且一直从山顶裂到了山底,就好似两座连体的山峦被一把斧头给生生劈了开来。
“走吧。”芜邪紧忙执起他的手,却不料反被他牵制的不能再往前走,她狐疑的转首问他何事,不想,看到的却是他正垂着头,极其认真的擦着自己刚才沾了字迹灰尘的手指。
一时间,她竟觉得眼前这个正在为自己擦拭指尖尘埃的少年,很温柔,那微颦的眉目,那额间嫣红的水滴烙印,那微翘的鸦青双睫,都那么认真,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好似这一刻的他,再不是她眼中一直天真单纯的孩子,而是,一个男人。
心,一股沉沦的、熟悉的痴迷之感毫不设防的涌进了四肢百骸,涌进了血脉心肺。
许是周围太过安静,许是心跳的声音太过迅速,许是他呼出的气息太过灼热,许是他的体温太过烫人,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手指都快要在他的手中融化了去。
她慌张的抽回了手,有些懊恼的转过了身,“时辰不早了,凝结小允的魂魄本就费时,大可不必为了这些劳什子的小事儿浪费时间。”
语毕,她暗自轻跺了一下玉足,再也不像那般毫不避讳的牵着他的手往两座山中的缝隙穿走。
感觉到她生气的水璃还在原地愣了一下,脑海竟无端地徘徊起适才桑雪的那句‘天下已无邪’。
赧然间,看着那远去而不
再回头的红色背影,他恍然才意识到,世间,真的再没了当初的那个小邪了,再没了当初那个喜欢粘着他的红衣女孩,再没了当初那个直言不讳说永伴君心的红衣少女,再没了那个恨他入骨不愿轮回的血衣女子了,对吗?
泛白的指尖紧握着雪白丝帛,绛红的嘴角勾着不甘的弧度,“无论前世今生,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冷风无情的拂过,卷起素指轻然抛下的雪白丝帛,不断交织着,缠绵着,却近乎凄凉的飘荡在空中,竟不知,何去何从。
两座山峰本就壮大,两人安静的走在漆黑的缝隙里面,除了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以及均匀的呼吸和怦然跳动的心跳声,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这条路,纵然知晓身后还有人伴随,她仍然觉得,那么漫长,那么孤单。
凉冷的手突然被一只温软的手掌包裹着,几乎快要凝结的肌肤血流立即活络了起来,她的第一个念头明明是要将他快点甩开,明明是不能再和他肆无忌惮的亲近下去,可为什么,却始终没有去做?
或许,是不忍,是不舍,亦或是,不能。
这是一直都在困惑她的问题,就像雾一样辨不清抓不到的问题,一个至始至终都没有答案的问题,然而,即使找寻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却知,璃儿在自己的心中,无疑是特别的,是她不能够丢弃的特别。
心头,莫名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痛得她全身抽搐!
感觉到她发抖的手,水璃立刻伸手扶住了她险些软倒在地的身子,“亲亲你怎么了?”芜邪紧了紧了他握着自己的手掌,咬着唇瓣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这心头仿佛被虫子啃噬的熟悉痛楚,她又如何不知?
想到这个原因,她心底冷笑,好一个刻在灵魂上的蛊毒,好一个善解人意的白月!
当年的自己还真的傻傻的以为并不是他授意伴月给自己下的媚蛊,还真的天真的以为并不是他想用这样无耻的方式来牵绊自己,现在想来,自己真是个被他骗的团团转的可怜虫!
就算和他划清界限,可这颗心这个灵魂,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她若想真的忘记他,可真是痴人说梦呢!
呵,他一定很得意吧?
“该死的混蛋……”,她愤怒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漆黑缝隙中,水璃清楚的看见她愤怒憎恨的样子,他岂会不知,现在的她定是在想月浅那厮?!
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淤堵的极是难受,无人看到黑暗中的他已是煞气翻涌,无人看到他眼底的狰狞与猩红。
滚烫的指尖狠狠扳过她的下颌,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双唇紧紧用力的覆上她如花的柔软丹唇,吸允厮磨,似要将她撕咬生吞。
被他这般猝不及防的亲吻,芜邪有一时的呆滞,然而,也就只是一时,那心尖传来的剧痛让她的头脑分外清明,让她的理智迅速回笼。
不假思索的立刻推开了水璃,身子却反射性的跌坐在了地上,可她却毫无痛觉,只是一味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璃,璃儿,你做什么?!”
水璃粉嫩的舌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湿润的唇瓣,眸底尽显邪冶,脸上却挂着截然相反的孩子气的天真微笑,“当然是给亲亲缓解一些痛楚咯。”
“哈?”芜邪为之气结。
水璃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袍子上的尘埃,悄然无声的走进了她,一手扣起她的下颌,俯身凑近了她,呵气如烟,“亲亲难道不觉得璃儿很甜么?”
芜邪有些木讷的眨了眨眼,因为适才复活骷髅兵而暂时灵力丧失的关系,她根本没办法看见眼前的璃儿是何等邪冶,唯独他喷在自个儿脸上的温热香气,以及他说话的顽劣语气,委实让她有些错愕。
璃儿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最干净的琉璃最天真的孩子,怎么,怎么可能在这一刻会让她觉得,他根本就是个恶劣的恶魔?
她立即晃去心中的狐疑,用着自己肯定是错觉的态度打消这想法,泰然自如的拍开了他的爪子,愠怒道:“我瞧你是把自个儿当作糖人儿了,罢了,不同你胡闹了!”
说罢,她竟有些狼狈的落荒而逃。
眼见她将自己视如洪水猛兽
,水璃空握着掌心她还残留的温度,苦笑不已,脚下也只能紧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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