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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冰冷的咆哮怒喝顿时打断了这幕措手不及的混乱场面。爱夹答列
倚在冥焰怀中的芜邪身子一颤,婆娑的泪眼看向了门前那一副被恼羞成怒取而代之的冷娆容颜,便第一个动作就是将自己的手从冥夜的掌心离开,可是未待她解释,却……
月浅瞬间敛去了适才的雷霆之怒,如同紫色寒玉般的眸子定格在跌落在了芜邪脚边的那幅画卷,只消一眼,他的眉梢已经紧锁,而那幅画在他五指虚张的那一刻,已快速自觉的飞进了他的掌心。
爱怜温柔的展开手中画卷,他常年不化的冰冷眉目间,竟笼起一层层淡淡的哀戚之色,逐渐销融,那颤抖的指尖,似水的温柔抚摸,就好像手中的画作是他丢失多年的心头至宝榭。
“果然,你根本没有丧失灵力……”,芜邪呆立在原地,神色木然的看着心中最爱的男子将那副画卷似若瑰宝的捧在怀里,心中,一片涩楚。
曾以为能容纳他眼中的不过唯独自己一人,却不想,他那疼惜的模样都从未在自己身上显现过一次,是的,哪怕一次也好,他却从来没有,但偏偏只是对着一幅画,对着画中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女子,那么神色凄然,那么难以割舍,那么怜爱心痛,甚至为了那副画对她冷眼相加。
就算和自己相似的女子那又如何,那终究不是她,不是她坨!
她是冥界的圣女,她是碧落黄泉的修罗王,她不是这个女人,不是!
她不是别人的代替品,她不要做别人的影子,不要!
心中,似乎正有一股怒火燃起,充斥着整个胸臆,好似要将五脏六腑给焚毁了去,几乎是一个箭步,她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月浅的身前,眨眼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珍爱无虞的画作,哗哗几声,撕得粉碎彻底!
当画卷的碎片从她葱白的手指洒出,当画卷的碎片像雪樱的花瓣从半空洒下,才让他顷刻清醒。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个冰冷生硬的手掌扬在了半空,狠狠地落下,甩在她倔犟邪艳的脸上。
当手掌掴在脸颊上,发出的声音无疑是清脆沉闷的,这样的声音更像是一把无形的锤子,将这一室的凝滞气氛,生生敲碎。1
“你凭什么打她!”冥焰冲了上来,将跌倒在地上的芜邪立刻拥在了怀里,疾言厉色的看着一派冷面肃杀的月浅。
“哈哈!”芜邪仰头笑了起来,宛如利刃的狸目斜睨没有半点悔意的月浅,“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恩?”
月浅不着痕迹的撇开她质问的犀利眼神,蹲下身,一点一点的将地上狼藉的纸片拾起,轻轻的捏在掌中,“那你又凭什么撕毁它?”
芜邪气愤的挣脱冥焰的怀抱,甩袖抚去月浅掌中视若珍宝的碎纸,冷笑道:“月浅,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居然说她没有资格,那他到底将她看做了什么?!
“你!”月浅不顾她的冷笑怒骂,只顾被她踩在了脚下的碎片,脸色骤然又下降到了零点,紫瞳装载着腾腾杀气。
他的一言一行,乃至每一个微妙变幻的表情她都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如今看着他为了一幅画便想杀了她,她便怒火中烧,恨意在心底迅速滋长。
如今她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她不过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可笑的代替品,呵,难怪说她没有资格了,也对,她区区一个影子,又有什么资格去染指他真正心爱的女人?
原来他从一开始费尽心机撞得头破血流的想要进洪荒,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而她这个可笑的代替品再一次滑天下之大稽的一头栽了进来,还信誓旦旦的以为他那样的陌生竟是生了自己的气,现在看来,八成是他终于能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就再也没了她这个代替品的需要了吧?
既然如此,若不做陌生人,还能做什么?
想罢,她心中冷笑,想不到月浅竟然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亏她还无耻的一味委曲求全,一味的绞尽脑汁想和他长相厮守,现在想来,不过是她自己一直在自导自演这一出可悲又可笑的独角戏,罢了。
只要想到自己恬不知耻的自以为是,她心中亦是恼羞成怒!
她想也不想的站起了身,掸了掸适才衣角沾染到地上的尘埃,漠然的
目光凝视着冥焰,“冥焰,若果我没猜错,这里就是九幽地府,对是不对?”
冥焰忧心忡忡的对视着几乎是瞬间变了脸色而转移话题的芜邪,半疑惑半怜惜的朝她点了点头,可是还未张嘴,整个墨璃宫居然天摇地动起来!
还未稳定身子的芜邪一个趔趄栽倒进了冥焰的怀里,月浅怒气冲冲的伸手想要将她扯到自己的身边,却被芜邪冷冷的反手一折,吃痛的他只能反射性的缩回了袖中。
看着她依偎在别人怀里的模样,看着她视自己为陌生的态度,他只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毫无预兆刺进了心肺,却疼的找不出半点伤痕。
冥焰看着两人微妙的态度,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诚然,当三人正在心思各异时,摇晃的宫殿终于平复了下来,而不知在何时,宫殿中的半空中竟悬浮了一朵硕大的含苞黑莲花,随着花瓣周遭的琉璃光泽越来越刺眼,不消半会的功夫,花骨朵便缓缓绽了开来。
然而,就在花朵绽开的那一瞬,三个人的脸色均是十分怪异。
芜邪表面很是要强,再没有半分服软也没有想去半点讨好月浅的意思,但,就在黑莲绽放的那一瞬间,也只有她紧握在袖中的双手才泄露出了她的心思。
似的,她在害怕,真很害怕,害怕这个莲花中会不会是那个画中的女人重生在了里面,如果是,她又要如何?可是,这多黑莲想必就是璃儿口中用来救小允的黑莲,若是毁了,小允的性命……
而冥焰的模样却是带着淡淡的惆怅带着浅浅的期待的神色瞧着那绽开的莲花,一眨不眨。
月浅则是脸色大变,好像曾经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早已一去不复返,那眉目间的纠结,明眼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好久不见了,妖神月浅,鬼神青魇!”
一记震撼人心的巨响还未全部消弭于空间时,竟从天而降了一袭身着玄色长袍的冷魅男子,那张狂阴冷的气势,那煞气凛冽的气息,不是堂堂魔尊大人,又还能是谁?
芜邪暗自好笑,这会子倒真是全都到齐了,只可惜,多了她这么个不相干的角色,她自然不是个傻子,从当初在灵漪那里得到的破碎消息不难分析眼前的局面,若不是当初的自己被情愫蒙蔽了双眼,或许早就看清了罢?
甩去心中的不快,她现在可以清楚的透析,当初鼎力洪荒神界的四神此刻已有了三位,月浅就是上古妖族的妖神,姬冥夜正是魔神,然而鬼神神差的是,掌管九幽地狱的鬼神冥焰却堕落了魔道,成了魔帝。
还差的一位,便是四神首座,善神。
对于这样本来陌生却又颇为怀旧的称呼,两个人均是表情不一。
月浅倒是依旧冷漠如常的只是耐心的看着将要全部绽开的黑莲。
冥焰倒是好整以暇的调侃起来,“王兄这话就是生分了,再说了,那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曾经的四神早就随着这封印也一并尘封在这九幽之中,就算启封,很多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了。”语顿,他意味深长的睨了月浅一眼。
月浅闻言垂了长睫,没有人看到他眼底流露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此时姬冥夜已经款款站立在了众人身前,一双阴戾锋利的双眼半点也未从还在倚靠在冥焰怀中的芜邪,嘴角扬着的笑倒并不是像往常般冷硬,相反,还夹杂着许多让人摸不着的意味,“看来今儿个还真是全都到齐了呢,只可惜,少了个主角,多了个配角。”
他这话一落,周遭的气氛又多了几分复杂诡谲。
芜邪挑眉一笑,与姬冥夜对视的视线也未曾离开过半分,她可一直没忘记,她与他,除了知己,便是敌人,只是两人这个定位实在太过微妙,若说知己,除了知己知彼的心思便也没什么可交集的了,若说是敌人,似乎除了月浅这个尴尬的第三者插足在内,倒也并不竟然。
现下她却是十分想笑,姬冥夜言中的配角可不正是自己么?“魔尊大人真是好手段,私以为那个曾在人界为了一个凡人可以放弃魔尊之位的邶姬帝君实乃真性情的君子,还不惜为了那凡人甘愿与我冥界立下血契,呵,只可惜,那些不过都是您的荒诞借口,啧,可怜这个世间又少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好男儿。”
冥夜仰首一笑,“修罗王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不过,说到敢爱敢恨这几个字,本尊还真是担当不起呢,要
说能匹配这四个字的人,除了那个女人,还会有谁,你说是也不是,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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