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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听了她这话,本来沉静的双眸终于闪过一丝精光,当即便也不在客套,笑道:“本来今日我也只是想找几个伺候的奴才,不过既然来了,而且乔老鸨又如此盛情,我又怎好推却?”
“是是是!二当家一向慧眼如炬,再说了,能进麝月居伺候恩客,那也是这些奴才们的造化,您说是不是?”
黄衣掩嘴轻笑道:“乔老板还说自己不会说话,瞧你这话说得多漂亮,好了好了,这些只是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等那几个好货今夜飘了好价钱,我们大当家自是不会亏待你的!”
老乔一边搓着的手心一边给黄衣引路,几人穿过几个拥挤的支道,所过之处无一不是牢笼紧锁,哀鸿遍野,半响就在一处木制的大笼子前停了下来。爱殩齄玕
黄衣淡淡瞥了一眼笼中没有抬头的三个邋遢男子,视线随后落在了只有铁链没有上锁的笼子上,侧了一眼老乔道:“男子一向力气颇大,你不上锁,就不怕他们跑了么?槎”
老乔看着里面抱成一团还在熟睡的三人,笑道:“这三个都是软柿子,而且特别听话机灵,要不是二当家来,我可本是想要留着自己用呢!”
黄衣掩嘴一笑,侧头睨她一眼,“若论这些宠物,全月亮城,恐怕就属乔老板府上的铃铛美人儿最多,呵呵,怕是连城主都比不上呢!”
老乔脸色一窒,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这话就咱们说说倒也罢了,若是让城主的人听了去,指不定怎么扣我的赋税呢!荣”
“知道知道!”黄衣一边点头,一边玉指指了指中间那个长发微卷的男子,对老乔道:“你把那东西的头抬起来,让我验一验姿色如何。”
老乔应了一声,打开笼子弯腰想进去,不过碍于身体实在庞大,才唤了手下进去。
她那手下也是个长相颇为威武的女人,见她粗鲁的一头拽起了本还在睡觉的男子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露出男子一张还算干净白皙的脸庞。
黄衣偏头打量了那男子一眼,摇了摇头,“模样还算清秀,倒也算不得极品,放在如今的麝月居里头,也只能算个三品货色。”
老乔失望的挠了挠头发,扬了扬下巴,示意手下再把另外两个人的头抬起来。
女人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依旧粗鲁的拽着两人的头发,把他们的头扯了起来。
黄衣兴趣索然的看了一眼那青丝垂落在地的红衣男子,见他姿色也很是一般,便又看了看那个小巧的雪发小男孩,见这小男孩长的有几分可爱玲珑,且觉得那双桃色的眼珠十分稀少,一双雾蒙蒙的大眼加以害羞恐慌而拉紧身旁男子衣角的模样,想来定会讨那些恩客的喜。
这样一想,她才欣喜不少,便朝着身后的男侍施了眼色,遂然才看向老乔,道:“本来我是打算只买了这个小铃铛,不过适才听乔老板也说了,这几人都听话的紧,现在麝月居急缺人手,这样吧,这两个大的我按高等男侍的价格来算,小的就按二品的铃铛来算,如何?”
老乔闻言,有些为难道:“二当家是个精明的主,乔某一向不及您的智慧,若论算账,二当家那可是精打细算,只是,大家都是生意人,二当家这价钱,未免太低了些吧……”。
黄衣巧笑倩兮,“麝月居一向都是您的老主顾,您给个主顾价又不是不能够,再者,此次我又不是只要这些个,您再琢磨着再挑个五六个机灵点的做端茶递水的奴才,这样大批的人买了回去,您只有赚,哪还有亏的道理?”
老乔听了这话,适才的犹豫便少了很多,两眼转了转,琢磨了半会子,只好叹上一口气,样子有些为难道:“二当家既然把这帐算得这么明了,乔某也没啥好说的了!”
语毕,她便给刚才的手下打了个眼色,那粗犷的女人朝她点头,便招手示意几个低等下属去找几个二当家需要的机灵奴隶。
“乔老板就是爽快,改明儿黄衣定会好生酬谢。”黄衣笑罢,精明的视线便落在了笼中那三个早已紧紧依偎的奴隶。
不多时,乔老板的手下便拉着一辆很大的笼车过了来,那笼子是铁水浇铸而成的,一看便知十分牢固,笼中的四个角落也被满满的瘦弱奴隶们挤满,是的,笼子本身很大,可他们却全部个挨个蹲在了四个角落里,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么害怕。
老乔看着的笼子过来,便将刚才关着那三个奴隶的笼子打了开,还不忘凶神恶
煞的扬着手中的皮鞭,恶狠狠道:“还不快点出来!”
三个人明显身子骨一哆嗦,低头哈腰,没有半点言语便出了来,不想,刚出来的三人还未站稳,又被老乔推搡着进了那辆关押了已经七个奴隶的车里。
因了三人很是听话,没有半点反抗,所以没有遭受什么皮肉之苦,诚然,看到这样毫无反抗的三人,黄衣打量三人的眼神顿时沉了沉。
她毕竟是观摩人的老手,不管怎样的人在她眼皮底下一过,她就能分辨出这是个什么货色,所以,她很清楚,太听话的人,只分三种,一种是傻瓜,一种是认命,还有一种,就是非常狡猾的种类。
至于他们到底是哪种,她就要拭目以待了,即使是第三种,呵,以她的手段,也是定会让他们乖乖屈服不可的!
她使了眼色让男侍将钱递给了乔老板,拱手笑道:“既然买卖成交了,我也不好再耽搁乔老板的生意了,若是往后还有好货,乔老板莫要忘了我黄衣才是。”
老乔端着盒子数着里面的金豆子,笑得合不拢嘴,头也不抬的应承道:“没问题没问题!”
黄衣没有再说什么,摇着锦扇笑颜盈盈的走出了大门,随即搭着男侍的手腕,上了步撵。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个堪比地狱般的地方,只是,在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没有一人看到在步撵随后的那方巨大铁笼里,露出了一双邪佞非常的视线,而射出这视线的双瞳,似同两汪被泼上墨汁的湖泊,当炙热的风沙拂过,漾起几缕忧伤的涟漪。
“姐姐,你在看什么?”适才那双水气氤氲的桃色宝石大眼正灵敏慧黠的四处张望起来,压得极低的声音靠在那双墨瞳主人红衣男子的耳畔。
墨瞳携了一丝笑意,同样压低嗓音,极薄的唇瓣微启,“无碍,只是想起一些往事,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个女人为主男为奴的月亮城,你愿意一直呆下去么?”
桃红大眼眨了眨,“虽然不得不承认喜欢那种挥着鞭子鞭笞男人的快感很带劲儿,嘿嘿,但也不得不说,老是被压在身下没人/权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甚至连人都称不上,那还有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嘛!”
不想这话一落,就立时被人打断。
那双清澈天真无辜的大眼充斥着怒气,乃至一张还算清秀的小脸都扭曲了,“果然,妖精就算化成人也还是改不了本身的卑劣,你这禽兽最好离我家亲亲远点,带坏我家亲亲就把你现在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不等清秀的白衣男子再说什么,红衣男子早已一手捂住了他的喋喋不休的小嘴,两眼警惕的睨着前面摇摇晃晃的步撵,轻声斥道:“两个小祖宗,能不能小点声,要是被这个不简单的黄衣发现了,你们还要不要活了?”
白衣男子倒是没再反驳什么,清澈的双眼早就痴痴的落在红衣男子的身上。
玉雪可爱的雪发桃眸的男童也没敢再说什么,如果真的被发现了,干一架倒是没什么,坏了大事才是真的。
是了,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带了人皮面具芜邪三人。
于是这一个小闹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车上依旧像刚才那样,只余一片死寂的沉默,以及,车轮反反复复碾着沙粒的声响。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已经停驻在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银制大门前,黄衣步撵左侧的那个长相斯文的男侍先一步走近门前,白嫩的手指执起门环,扣响了三声。
这不大不小的三声虽然并无特别之处,却落在笼中这一群被折翼的男子耳中,就像另一扇地狱之门,再度开启。
是以,即使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男子们就像受惊的小鸟纷纷挤在了一起,似乎,想在彼此的身上摄取一些温度,或者,传递一些勇气。
黄衣看到他们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残冷。
她明明只是随意的摇着那柄锦扇走过来,可笼中的那些男子们却如同看见了魔鬼,有些甚至吓得晕了过去,有的甚至暴起,撞击起了笼门。
蓦地,肉体撞击牢门的声音,铁链撞击门柱的声音糅杂在了一起,就好像金丝笼中的鸟儿,在垂死挣扎着,绝望的,痛苦的,悲伤的,直令人不敢心跳。
黄衣居高临下的看着笼中的他们,扬起一抹死神般的笑,“别做无谓的挣扎,现在,你们
只需记住一件事,生是麝月居的人,死是麝月居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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