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围圈迅速收拢,如越扎越紧的口袋,最后连临雍都觉得不正常。
“卫长宫!你这是要做什么!”是临雍吼道。
“临雍,你当真不知本尊为何镇守西海这么多年么?还是想继续演下去?”正中心的金甲天神站起身,身形魁伟,相貌堂堂,虽然天朝股肱之臣,却是极年轻的模样。
“你不过是天帝身边的狗!你常年驻守西海,还不是你主人的意思!”临雍轻蔑的啐道。
“那也正好,既然你不肯幡然彻悟,我今天就秉承帝旨,将你这一族仅余的两个余孽尽数除去!”声音未落,长剑一指,长空霹雳,天地间倾刻风云变色,昏压压暗沉沉的涌起天雷滚滚。
“什么意思!什么两个余孽!”临雍明显感到头皮发紧,压力越来越大越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自知修行荒废并无力反抗,却又不愿束手。
“呵呵,你且看看那边的红衣厉鬼,你当真不记得她是什么人么!”卫长宫冷笑,言语间充满鄙夷和嘲弄。
“她能是什么人!她不过是凡间孤魂野鬼成了气候,才为乱天界,你若是奈何不了她,就让我来!”临雍到了今日,已全无温文尔雅,丧心病狂走火入魔之态展-露-无-遗。
面对卫长宫的严防死守,他已知光复无望,枉送了一族生灵,却犹记得麦加琪惨死之仇,两个凶手就在眼前,叫他如何放得下!
“你还真是丧心病狂走火入魔了。”卫长宫走下坐骑,看了一下露白:“可怜了这无辜的小人儿!离开天界时,她不过三岁有余,懵懂含浑,却如何你这早已成年的兄长都不记得你后颈之上的朱砂!”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临雍大为错愕,光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西海出事时,他虽成年记事,但并没记得灵姝身上的记号。经卫长宫一讲,他才恍惚记起,母亲曾笑谈过妹妹后颈朱砂的事。硬是上前扳住露白的脖子,欲撩起长发观看。
露白深受临雍迫害,本来对他就无恩情,被卫长宫这样一讲,反倒冷笑起来:“看什么!见到了朱砂,能改变什么吗!”
“就算不能,我也要看一个究竟!看看我这些年的经营到底得到了什么!”临雍偏执起来,也不顾露白冰冷入骨,硬是拉着她。
“你放手!”褚朝千忍着胸膛中的万种创痛,用力磕开临雍,护在露白身前:“就算有朱砂,她也不是你什么人了!”
临雍此时对褚朝千倒是恨不起来了,只是苦苦的笑着:“是的,就算有,她也不会是我什么人了。”
露白却突地转过身,长发扬起,果然见后颈上有豆粒大的朱砂痣一颗!
再细看三光五体,确不是凡胎,是天界神族无疑!
由此也解释了为何她死后未入冥界,却进了天界。
临雍如万丈高楼失足登空,步履凌乱急退数丈,眼目呆滞,犹带着不信:“怎么会?怎么会!我这么年的苦心经营,竟只是害了自己的妹妹!”
西海出事,他追随青罗与元泱至天外天,再返回故地时,已找不到父母和妹妹的魂魄,最后还是借助了天罡的千机镜才得以找到灵姝魂魄并送下冥界投胎转世,直至她在人间降生成长,他几乎都在身边,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但眼前的事实却是人不容争辩的,他的确亲手毁了自己的妹妹,而一手呵护长大的,却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露白却咯咯直笑,对褚朝千言道:“你曾愿我找到自己的来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所以给我取名露白。你纵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明白,我是这样的身世吧?”
褚朝千却是笑不出来,听着露白的笑声,仿佛万箭穿心一般,直接走到临雍面前:“既是如此,你总该把扣住的魂魄还她,助她下界转世为人。”
临雍错谔,继而失声大哭大笑:“我把它打散了!我早就把它们打散了!这是不是报应,是不是报应!”
褚朝千眼里冒出火来,牙齿咬得格格的响:“这样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想放露白一条生路?你既然这样恨我,为何不直接冲我来!”
“你以为露白花名在外,又来找你,是偶然的?”临雍不可思议的看着褚朝千:“从我迟一步赶到法庭,眼见加琪倒地不治,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你这个浑蛋!”褚朝千欲冲上去,胸中却绞痛难忍,几乎站立不稳,险些倒地
露白挡住了他,用千年寒冰一样的死冷支撑住了这个十几岁的,和她有过深情过往的翩翩少年:“别打了,纵有千般万般的仇恨,纵能将他凌迟碎剐,又有什么用!”
褚朝千罢了手,只是拉着露白:“从此以后,无论上天下地六道轮回,我们就做一对人鬼夫妻,再也不分开,可好?”
“我这样子,你不怕么?”露白正面转向他,肃煞煞的阴气扑面而来,青黑脸,惨白眸子,没有瞳孔。三尺黑发,一袭红衣,步履飘浮,说不出的诡秘恐怖。
“怕,怎么不怕?活生生的人变成这个样子!”褚朝千伸手摸向她的脸:“但怕,也好过完全失去你。”
临雍已完全崩溃,对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看着卫长宫高高在上,忽地跳起来:“卫长宫,你们处心积虑的等到今天,不会只想告诉我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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