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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二三
“小主,皇上今天早上晋封了一个宫女为采女。”大晌午刚从揽月阁回来,就听见小平子急急地跑过来说。
素冰也道,“奴婢也听说了,整个宫中都传遍了。说那宫女已经二十多岁,模样也说不上多俊俏,原来何处当差也没听说。”
“这几日宫里的新鲜事儿可真是多。”素玉捧了新制的夹袄给了小平子,“昨儿个晚上皇上招了傅贵侍寝,结果半夜的时候慕容芳媛又故技重施想要把皇上请走,结果皇上登时来了脾气,将整个太医院当值的太监都宣了过去,自己却没过去。”
程熙月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有些乏了,们都且退下吧。”
话音未落,就看见守门外的小安子跑了进来,“小主,皇上正往咱们怡和堂这边来呢。”
程熙月连忙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出去接驾,刚走到正堂就看见赵景珩走了进来,程熙月连忙福□子见礼,“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赵景珩的声音中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柔,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愤。说罢,便背着手进了东暖阁。
程熙月见赵景珩神色不悦,也没有多说,连忙站起身来跟着后边走了进去。
赵景珩坐椅子上,一言不发。
“皇上,喝些茶吧。”程熙月从素冰端着的托盘上接过新烹的雨前龙井。
赵景珩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程熙月,结果茶盏,袅袅的热气模糊了他俊朗的眉目,他抿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也别站着了。”
“是。”程熙月这才斜签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都下去吧。”赵景珩放下了茶盏,对站一旁伺候的素冰素玉道。“去了冷宫?”待她们下去之后,赵景珩斜歪椅子上说道。
虽然是疑问,但是句子中的意思却是肯定,程熙月连忙站了起来,语气诚恳地说:“是,臣妾前几日确实去了冷宫。”
赵景珩见她未有隐瞒,神色也颇为坦然,“冷宫那里岂是这种有宠妃嫔可以去的地方?!”
赵景珩的声音中已有怒意,程熙月立刻跪了下去,“臣妾那日去看了看李氏。”
“李氏?”
程熙月想了一会儿,面带犹豫地开口道:“表姐落胎之后,后宫传言说表姐的胎落得有几分蹊跷。臣妾也素知李氏的为不是那般刁蛮,说不出那样大不敬的话,所以……”
“所以就去探李氏口风?”赵景珩剑眉微扬。
“臣妾知罪!”程熙月连忙道,“臣妾一心念及表姐的事情,一时做了糊涂事,还请皇上恕罪。”
赵景珩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跪地上的程熙月,缓缓开口道:“爱妃顾念龙胎,如此姐妹情深,何罪之有?何况爱妃思虑如此周详,依朕看爱妃并非糊涂之。”
程熙月听了他的话,心登时提了起来,赵景珩平日私下里都唤自己的闺名,今日无端称其爱妃,可见他仍旧对自己存有疑虑。“皇上目光如炬,此事臣妾却有私心。臣妾家父也有几房妻妾,自幼对宅院中妻妾之争也有所了解。如今身居宫中,后宫佳丽如云,恐怕比程府还要复杂几分,臣妾孤身一来到琉浮城,幸亏有表姐多番照拂。自然希望表姐能够平安诞下龙胎,到时臣妾同表姐都有个依靠,也不致晚景凄凉。如今表姐出了事情,臣妾心中着实存有疑虑,加之李氏平日的为,所以才会想要去冷宫询问一二。谁知到了那里,李氏已然神志不清。臣妾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嘱托冷宫里的宫对她好好照顾,只求她早日能够恢复神志,指认主使之,到时候也算对表姐有个交代。”
赵景珩看她神色悲切,再加上之前照料纯婕妤确实用心,也知她平日便重感情。于是面色也有所缓和,“的心朕何尝不知。此事是否有故意为之尚不能定论,如若真有存此不良之心,岂肯轻易留下线索,让有迹可循。朕方才故意试也是为的安危着想。”
“臣妾愚笨,未能体会皇上真心。”程熙月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啜泣,眼泪早已漫出眼眶。
赵景珩伸手拉起了程熙月,“地上凉,这些日子消瘦不少,别只顾念着别,也要多顾念自己的身子。”
“皇上也不必太过为了表姐的事情挂怀,如今慕容姐姐也有了龙胎。慕容姐姐乃名门闺秀举止端庄,诞下的皇子必定气度非凡。”
赵景珩的面色闪过一丝不悦,转而笑道:“朕倒是想让月儿早日为朕诞育皇儿呢,月儿素来乖巧懂事,想来皇儿也必定贴心孝顺。”
程熙月一张脸红过了耳根,“皇上!”
“且休息,朕晚些再来看。”
“是,臣妾恭送皇上。”
程熙月见赵景珩的步辇走远,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刚才赵景珩分明是疑心自己借着姐妹情深的借口暗中调查李氏背后主使,这一个调查说轻了是打探消息,说重了就是刺探宫闱。此时自己若是再推脱狡辩恐怕赵景珩便真的可能拂袖而去,倒不如坦言相告。赵景珩后来的一番话着实有几分深意,想来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此番来到怡和堂不过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插手此事。至于是何所为,还要看赵景珩接下来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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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程熙月便早早地到了慈安宫,刚刚同沈芳媛等到了就听到正殿里的诸位嫔妃几乎都窃窃私语。
程熙月等刚进去就看到了大殿末位有一个看似有些熟悉的身影定定地坐那里,对嫔妃的议论充耳不闻。
程熙月素玉地陪同下到了座位,落座之后,宋梓凝便侧身往程熙月这边凑了凑,用眼神瞥了一下坐末位的妃嫔轻声道:“那便是昨日刚刚晋位的白采女,听说先前是个粗使的宫女,连何处当差都隐瞒下来了。”
“哦?”程熙月不好拂了她的脸面,故作感兴趣地往那瞧了瞧,却看到了那个白采女时整个都一惊。
竟然是那日冷宫的姑姑!
没待程熙月从震惊中回过神,便看那白采女对着自己遥遥一笑,伸手微微扶了扶鬓间的珠钗。
程熙月的心中漫过恐惧,如果被认出白采女鬓间的珠钗是自己所赠,恐怕那背后主使的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不过是个宫女出身,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法子爬上了龙床。”乔子烟柳眉微挑,轻轻一哂徒然添了几分风情。
周围的妃嫔无不赞同地点了点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那新晋的白采女。白采女只做没听见,只是端起茶盏悠悠地啜着茶水,脸上连一丝难堪也无。
这样的气不是谁都能受的,程熙月不由得也对白采女另眼相看,心中的恐惧也更甚。
“乔美这话说得不妥。白采女乃是宫女出身,如何明白。”瑾淑容勾唇一笑,眉梢眼角皆是讽刺,又转而恍然道:“呦,姐姐忘了妹妹的话一向浅显易懂,想来白采女领会起来也并非难事。”
华淑仪听了瑾淑容的话,冷冷一哼,“瑾妹妹出身武家,本嫔瞧着瑾妹妹与乔美倒是聊得极其投机,倒是们诸位姐妹艳羡了。”
只听一声脆响,丽妃已将手中的茶盏贯到了一旁的小桌上,双眉蹙起,清喝道:“有完没完!”
一众妃嫔立时闭了口,丽妃好拈酸吃醋众皆知。近日赵景珩也鲜少去看她,如今又平白的宠幸了一个宫女,谁也不愿这个节骨眼上触丽妃的霉头。
刚刚静了没一会儿,就见念慈扶着太后来了前殿。
“慕容芳媛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太后见慕容琉月今日来了便开口问道。
慕容琉月的脸色带着一丝难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太后娘娘,已经好多了。”
“好了便好。前几日听说身子一直不大好,哀家和皇帝都替揪心。”
“谢太后关怀。”
有几个按捺不住的妃嫔唇角此时已经认不出挂上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了。
太后将大家的表情一丝不落地收入眼底,便放了大家回去。
程熙月刚刚走出慈安宫,就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地声音,“程容华请留步。”
程熙月身子一僵,脸上艰难地挂上一抹笑这才转过身,“白采女有何贵干?”
白采女微微一笑,伸手从袖口中拿出一支珠钗,“妹妹前些日子路过上林苑拾到了这支珠钗,不知可是姐姐的?”
程熙月脸上的笑立时僵住了,心中极为忐忑,伸手接过珠钗看了看,确是那日自己赏给她的,犹豫道:“前几日本主确实掉了一支珠钗,不知遗落何处。白采女这支珠钗与本主那支倒是极为相似。”
“那嫔妾便将珠钗赠与姐姐。”白采女唇边的笑意更甚。
“多谢。”程熙月看了她的笑容心底不知为何泛起了一丝凉意。
白采女拜□子,“嫔妾告退,还望容华以后多加小心,不要再遗失了东西。”
程熙月这才卸下一直强撑的笑意,看着白采女鬓间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珠钗,心神再也无法安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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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倒也平静,纯婕妤的身子也好了。程熙月让采蓝折了几支梅花,亲自送去了揽月阁。
“今日这样冷怎么也出来了?”纯婕妤见程熙月挑了锦帘走了进来,便开口道。
“今日这雪下得极美,月儿见上林苑的白梅开得很好,又想着表姐院中种的均是红梅,便折了几支给表姐送来。”程熙月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交与素玉。
“难为费心,紫鹃去将那个青玉花瓶找出来。”纯婕妤笑着吩咐身后的紫鹃。
程熙月捧着手炉刚刚坐了一会儿,就看见子佩匆匆进来,“小主,慕容芳媛的孩子掉了!”
纯婕妤和程熙月都站了起来,均是一惊,“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jj那渣受又吞我章节!!!大家从这章点下一章进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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