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是什么？
吴有缺理解的境界无非就是力量，速度，反应以及身体强度达到一定层次后，水到渠成就突破了。
刚从七品突破六品，接着又冲刺五品……吴有缺并非好高骛远，也不是拔苗助长，他只是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条件已经达到了五品境的层次。
不是他要突破，是身体该突破了。
眼观鼻鼻观心很快吴有缺便进入内视状态，深吸一口气，绵长的气息如江河一般滂湃涌入胸腔，在意念的驾驭之下进入腹腔，一个周天之后变得精纯的元气顺着血液通达四肢百骸。
如此反复，明显可以感觉到腹部那个圆圆的神秘之物，更加厚实了。
“境界之突破岂非儿戏？老子活了四十年，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一天之内连续突破两个境界。”
“哼！故弄玄虚，他要是能突破五品境，我立马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倒立吃屎！”
“我看他是怕挨揍，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想要转移大家注意，拖延时间罢了。”
当着吴有缺的棉，虎敖军将士们完全不加掩饰的冷嘲热讽道。
他们不知道吴有缺习武才几天时间，境界突破跟榜一大哥刷火箭似的，嗖嗖嗖的往上窜。
吴有缺此前七品突破六品，他们下意识的以为吴有缺在七品境很久了，然后今天跟古恩这个五品巅峰干了一仗，有所悟，然后突破了，这就很有逻辑，很科学嘛！
刚突破，马上又想突破，嗯，不科学。
天方夜谭！
痴人做梦！
想屁吃！
远处的城门楼子，裴庆之有点呆，表情很呆，眼神也很呆，整个人跟一二笔似的，问乔翀：“他……你觉得他能突破五品吗？”
乔翀摇头，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
乔翀固有的思维和半生的认知告诉他自己，不可能，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一个时间内，继而连三的突破境界。
可是，一想到吴有缺这个生猛的妖孽，乔翀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可能，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他身上都有可能发生。
他是个变态啊！
可是，可是可是……那也太夸张了，太太太夸张了啊！
就算是变态，也不能这么变态啊！
乔翀很纠结，
“应该……”
“这个……”
“我觉得吧……”
“嗯……”
裴庆之，宋正二人斜了乔翀一眼，他在说什么？
一个屁放出来，它要是不臭，不响，那这个屁就毫无意义。
说话也是如此。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你的人生就永远失去了一秒钟，大概一百多个眨眼，在众人吃屎的表情中，伴随着“卟”的一声，吴有缺又又突破了。
这一声很响，气流很大，卷起草屑纷飞。
“咣！”
乔翀猛地一拳砸在城垛上，激动之余没能控制住力度，城垛塌了一大块，半吨多重的碎石滚下城墙。
但这一点没有影响到虎敖军，两千余人集结的护城河畔一片死寂，一个个如雕塑般盯着吴有缺，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他们的表情格外夸张，分外一致。
震惊到五官扭曲变形。
吴有缺仔细感受了一下，腹部有一个丸子状的东西，是不是那个神秘消失的松果，仍旧无法确定。
无所谓了，
反正有益于自己就行。
吴有缺试着我了握拳，感觉体内充斥着澎湃且无穷尽的力量。
“这就是五品境吗？”
“好强！”吴有缺站了起来。
古恩费力的吞了一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从他喉咙里边说出来的话，具象了，一个个字像棱角不规则的小石子艰难的从嗓子里挤了出来。
“还，还打吗？”古恩问。
“不打了，带我去见裴都统吧！”吴有缺从古恩身边走过，就和之前乔翀觉得打下去没有意义一样，此刻吴有缺觉得自己和古恩再交手，也没什么意思。
接连突破两个境界，强大的体魄给予吴有缺十足的自信，用不着从一个不如己的弱者身上找回那点可怜的自尊。
目送着吴有缺离去的背影，古恩先是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满脸惆怅，情绪低落。
他突然意识到一点，自己已经，不配做吴有缺的对手……
索性乔佥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十几车雪花银，瞬间汇聚了将士们的目光。
“将士们，发军饷了。”乔佥喜不自禁的洪声大喊道。
裴庆之道：“宋正，你下去帮忙吧！”
“好。”
在宋正，古恩这些百夫长的组织下，乔佥宣着名字，很快就把十几车雪花银全部发放下去。
“乔管家，怎么一下子发了这么多钱啊！”
“对啊，我三个月的军饷，就算加上这个月，也才4两银子，可是你刚刚给我发了八两银子，这，是不是发错了？”
“我这心里不踏实啊，多发了好多钱，该不会等下又收回去了吧？”
每个人都多收了很多银子，这本就让他们心里不踏实，又有郑清廉前车之鉴，他们担心银子在兜里还没捂热乎呢，晚点乔佥又强硬收回去了。
“没有多发，这些钱都是将士们该得的。”乔佥满是岁月痕迹的老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侯府府库有钱了，老家伙顿时感觉自己年轻十岁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乔佥娓娓道来：“姑爷念着兄弟们保家卫国，辛苦了，故此，将原来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军饷更为一个月二两银子。”
“此前不是欠将士们三个月的军饷嘛，之前欠下的军饷也按一个月二两银子算。”
乔佥话音刚落，大兵们一片哗然。
“姑爷念着我们……一个月二两雪花银……”将士们炸锅了，沸腾了。
一个月二两雪花银，军饷翻了足足一倍，这钱，足够他们一家老小的开销，而且，还能富余不少。
“这这这……真的假的？”
“真真假假，看看手里的银子不就知道了？”
“娘，我要回家告诉我娘，我发响了，呜呜呜！”
“不对呀，贼杀的姑爷他之前还把郑军需发下来的饷钱收了回去，他怎么会给我们涨饷钱，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乔佥炸毛了，生平第一次飙脏话：“放特娘的狗屁，姑爷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郑清廉那个狗东西的话你们也信，那混账……”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白眼狼，要不是姑爷你们还想发饷，发个屌。若非姑爷，咱们侯府这会儿都完蛋了，你们的郑军需正准备火烧春蚕，再烧了咱们的粮。”乔佥唾液横飞，为吴有缺抱不平。
在乔佥一通狂轰滥炸之下，古恩，黑山他们这些一根筋的莽汉终于知道背后详情。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羞愤，愧疚，丢人……
“锵！”
古恩忽然夺过一把长刀，“这双手刚刚打了姑爷，不要了。”说着古恩抡起长刀照着自己胳膊砍下。
……
“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城门楼子，吴有缺冷笑连连的盯着乔翀调侃道：“真是世纪好岳父啊！居然怂恿别人打自家女婿，牛逼！”
乔翀满地找缝，没找着能钻进去的，
也不敢与吴有缺对视，就低头咧个嘴，嘿嘿干笑着跟隔壁村二愣子似的，好傻。
“卑微，太卑微了！”裴庆之一脸唾弃，丢人呐有这么一个大哥，堂堂江左第一猛将，叫一个佃户踩在脚下。
吴有缺入门才几天啊！
乔翀这家庭地位……不争气的玩意儿。
连带着裴庆之都不好意思拉个脸，给吴有缺脸色看了。
裴庆之坐了下来拿起酒坛试着往碗里倒酒，没有了，裴庆之大失所望的放下酒坛：“有事？”
“有，”吴有缺大大咧咧的在裴庆之对面坐了下来，“两件事，以后我会常来军营，你帮我多挑几个好手，比我强一点的那种，我隔三差五过来干一仗。”
好小子，怎敢欺我虎敖军无人，到时候看我找人怎么收拾你。打定主意后，裴庆之点头问道：“嗯，还有呢？”
吴有缺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剿贼！”
裴庆之回头扫了乔翀一眼，二十年来乔翀第一次来军营，他的目的和吴有缺一致，也是为了剿贼。
乔翀不善权谋，不代表他不懂，只是他不屑于用那些下作的阴谋诡计罢了。
“你小子能意识到这一点，还算不错。”
乔翀侃侃而谈道：“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这小子冒用冶父山王麻子的身份洗劫了徐家金库，利是三十几万两黄金，但这件事的弊，也相当可怕。”
“你可以冒用王麻子的名义洗劫金库，陆寒也可以冒用王麻子的名义屠我封户，甚至他极可能请王麻子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乔翀麾下三千封户，这三千户既是侯府食邑，也是大吴国的百姓。设想一下，如果乔翀封户全部死了，会怎样？
国君会下旨严厉斥责，剥夺乔翀的爵位。
朕给你三千户管你吃喝拉撒，你把他们玩死了，那你也玩蛋去吧！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乔翀以为吴有缺没想到这一茬，于是他亲自来军营一趟帮吴有缺擦屁股。
吴有缺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说道：“我不喜欢被动，被动固然很享受，可我更喜欢主动。你们懂得，主动的话虽然累了一点点，但是肉亻本和精神带来的双重快感……”
乔翀实在听不下去了，怕忍不住弄死这挨天杀的女婿，“说人话。”
“咳咳！”吴有缺清了清嗓子，才知道当着岳父的面说这些骚话，似乎有点不妥，于是他摆正姿态，说道：“与其等着陆寒出击，不妨我们主动一点，牵着他鼻子，让他跟着我们节奏来。”
乔翀愕然，他还以为吴有缺疏忽了，没想到吴有缺是故意为之。
“小小年纪，就这么老奸巨猾，将来必为国之重器。”
“什么老奸巨猾，这叫行事周密，滴水不漏。”说着吴有缺从行囊中掏出一坛子酒来，在裴庆之垂涎欲滴的眼神中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上一杯，接着再给裴庆之倒上。
这给裴庆之乐的，一口大牙合着就没收回去过。
“好好好，还是姑爷爽快。”
“来，姑爷，咱俩碰一个。”
“嘶，好酒，这年份不比侯爷拿来的杏花村少啊。”裴庆之咂了咂嘴，品味道。
乔翀面露疑惑，看着一旁空酒坛，发现吴有缺拿来的这坛酒和他的杏花村一模一样，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这酒，哪儿来的？”
知道裴庆之好酒，为了笼络这个家伙，吴有缺特地让小乔从酒窖里偷了两坛，“不知道啊，小乔拿给我的，应该是从你酒窖里取来的吧！”
乔翀直拍大腿，“败家的娘们儿，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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