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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羽日日忙着晚宴之事,一时竟也无心去管萧盈娣,她就这样被扔在柴房。
这样也好,没了陆笙羽的折腾,她虽满身是伤,却也轻松不少。
一日三餐都会有宫女送进来,粗茶淡饭,索然无味,却也能下咽。较之清平观的饭菜,这并不算什么。
以雨水饱腹的经历都尝试过,饭菜再难吃,充饥足以。
伤口长时间得不到治疗,已经溃烂了,继续下去,留下可怖的伤疤是难以避免的事。
没人打扰的日子终是没能持续太久,三日后,陆笙羽出现在柴房。
柴房大门敞开,门外明媚的阳光尽数洒了进来,长期处在阴暗潮湿的柴房内,许久不见阳光,突然的光亮刺得萧盈娣眉心隐隐作痛,不由得抬起满是伤痕的胳膊挡在额前。
陆笙羽逆光而立,背后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黑色的影子几近延伸到萧盈娣的脚下。
“给她上药。”冷肃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平静,寡淡的话语中能听出他并不情愿医治萧盈娣身上的伤。
处在病态下的萧盈娣哪里能分辨得清陆笙羽语气中的不甘,听他要给她治伤,她心里闪过一丝喜色。他终于肯念她阿玛的旧情,继而放过她,原谅她了?
然而她积极的猜想并未得到证实,陆笙羽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打消了萧盈娣天真的猜测。
“十日后是皇上为贤妃办的一场晚宴,太后指明要你参加,所以这几日你给我好好养伤,敢露出一丝破绽,我绝不会放过你!”
满是威胁的语气,加之愤恨的目光,萧盈娣内心苦笑。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会放过她,不是吗?拿这个做威胁显得无趣极了。
但这话她只会藏在心里,并不会说出口。睿王府的生死掌握在他手上,她不会傻到用鸡蛋去碰石头。
筵席摆在芙蓉殿,此殿建在湖中央,一到夏日,湖里的芙蓉竞相开放,故取芙蓉作为此殿之名。
贤妃最爱芙蓉,皇上选了这芙蓉殿作为宴会地点,足以说明皇上对贤妃的用心良苦。
殿里坐满了亲王以及家眷,睿王府的代表只有一人,睿王爷远在他方,睿王福晋神志不清,所以睿王府里能来的就只有萧盈娣了。
十日来,陆笙羽将寝宫里的名贵药材尽数用在她身上,只为了能让她看起来不至于那么脆弱引人怀疑。
想起那几日,陆笙羽命人端来各种药材和补品时,脸上那种不甘心与心疼的模样,萧盈娣就觉得可笑至极。
原来他也会有畏惧的时候,所以那几天萧盈娣疯狂地吃着那些补品,一则是自己的身子的确需要大补,二则是抵抗陆笙羽的摧残,不多消耗掉他珍惜的东西怎能解气呢。
东宫不愧是东宫,吃穿不比皇上用的差,大补的十日,她的气血明显好转,除了外伤外,基本上无大碍了。自东宫出来的时候,看着陆笙羽铁青着一张脸,萧盈娣没来由地心情好,这些天一直过得很压抑,这还是她回盛京之后第一次由心底里产生的好心情。
睿王府没了亲王头衔,以往忌惮和巴结睿王府的官员如今见了萧盈娣,都是冷眼相看,宴会上甚至有的女眷聚在一起讨论着她,鄙夷声,不屑声,此起彼伏。
“哟,盈娣格格,你什么时候回京了?没想到这三年转眼就过去了,可真快呐。”眼前说话的人是贤妃和祈月格格的母亲——湛王福晋。
以往那些年,湛王爷本就和睿王爷不合,三年前的事,更是导致湛王府和睿王府可谓是成了对敌的两方。
眼下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失势了,这正称了湛王爷的心,湛王福晋自然免不了在萧盈娣面前落井下石。
萧盈娣知道现在没了阿玛的庇佑,她就如同行走在悬崖边,稍不注意,就会落入万丈深渊,所以她选择了忍。
“哼,三年前害得我姐姐流产,如今居然还来参加晚宴!果然是没皮没脸的人!我告诉你,你别想再害我姐姐流产!”祈月格格特别看不惯萧盈娣,当然不全是因为她姐姐的缘故,而是因为她自小就喜欢七皇子陆笛谦,可陆笛谦每每见到她,都像是见到鬼似的,躲着她。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萧盈娣只要一进宫,陆笛谦准会缠在她身边,这让祈月心里很不舒服,对萧盈娣的敌意自然是只增不减。
虽然在清平观的三年让萧盈娣学会很多,但是对于讨厌的人事,她依旧讨厌。比如她如今依旧很讨厌湛王福晋和祈月格格,可三年前的事,的确是她对不住贤妃。
萧盈娣在湛王福晋面前低垂着头,特别诚恳地说:“三年前,是我太小不懂事,害得贤妃娘娘流产,我在这里给福晋赔不是了。”
“你以为你赔一句不是就完了?!那可是条人命,我要是害死你们睿王府的一条人命,再给你们赔句不是怎么样?”祈月格格是个急躁性子,她讨厌萧盈娣,哪会给她台阶下,所以还不等福晋表态,她就抢在前头说。
其实福晋表不表态都很明显,至少她纵容了祈月说话。
萧盈娣紧握双手,继续谦卑地说:“我并不是有心的,而且我和我阿玛乃至整个睿王府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还望福晋和湛王爷看在我阿玛如今的处境上,网开一面,原谅我的不懂事。”
祈月格格还要抢着说话,可湛王福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皇上皇妃和几位皇子正朝这边过来,于是祈月格格才不甘心地瞪了萧盈娣一眼,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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