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9日,暴雨如注。
靳家。
天蒙蒙亮,靳少虞穿着得体庄重的黑色西装,背对着雨幕站在祠堂里,视线很沉重的落在聆听晚的遗像上,气氛缄默,祠堂外站着两排罗刹似的黑衣保镖,身高腿长,打着纯黑色的伞。
很快,几个保镖押着肖渔和靳北等人走进祠堂,粗犷的声音响起:“跪下!”
“少爷,人带到了。”
靳少虞闻声转身,目光睥睨,居高临下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肖渔,慢步走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靳北沉不住气:“靳少虞,你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们!”
肖渔视线阴毒:“你要做什么?”
祠堂外雨声潇潇,祠堂内势同水火。
“做什么?”
靳少虞单手插进兜里,眄视指使,他语气傲慢得近乎残忍:“当然是带你这个情妇来跪拜当家主母了。”
靳云初低着头不说话。
靳北奋起反抗,又被保镖轻松压下去:“靳家还轮不到你胡作非为,你敢背着爸爸这样对我们,就不怕......”
“吵死了。”靳少虞抬腿踩在他头上,将人用力往下碾,反唇相讥:“丧家之犬就有点当狗的样子,懂吗?”
“特意让你们在祭日来给我妈妈磕头,简直就是你们的无上荣光。”
靳北手指扣着地面:“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呵。”
靳少虞讥讽:“杀我?这种把戏你们从小玩到大还没腻呢?”
当初那个孤立无援的少年早就在豺狼虎饲中杀出重围,建立坚硬的心墙,在暗中疯长,半点看不出当年怯懦无能的影子,手握权柄,只剩下肆行无忌、傲世轻物。
他脚底猛然用力,靳北爆发出一声惨叫。
“啊!”
肖渔:“你放开他!他也是靳家的孩子,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那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怎么敢这么对我妈妈!”靳少虞猛地掐住肖渔的后脖颈,逼她抬眸去看那张遗像:“可笑我妈妈竟然还帮过你,你这种贱人费尽心机爬上靳凉矜的床,生了个比我还大两个月的杂种出来!”
“别活了,你们都他妈去死吧!”
他松开掐着肖渔的手。
靳少虞脸色冷沉,眼神锋利如刀,冷冽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拂过,攥紧拳头,青筋在手背上隐隐浮现,那份强忍的肃杀之气随时都可能倾覆爆发......
“让他们磕。”
靳少虞发号施令:“磕到我满意为止。”
“是少爷。”
保镖们摁着几人的头,强行朝地面碰撞,发出声声脆响。
半分钟后。
靳凉矜穿着得体的西装,何管家在旁边给他撑伞,从两排保镖的中间走来,声线不怒自威:“你在做什么?”
靳少虞身子不动,只是微微偏头,收着点下颚,目光斜视着两人,语焉不详:“哟,爸,你醒了?那你也过来给我妈磕一个。”
靳凉矜又笑起来,那笑不像是父亲对儿子,眼神带着令人退缩的恐惧感,继而眉峰一跳,反手一巴掌猛地甩到他脸上。
“逆子!你以为拿到继承权就能有恃无恐了?这个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一言堂了?”
“我给你的势力和权柄随时都可以收回来!”
靳少虞顶了顶腮帮子:“我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争出来的!”
“你废了我的继承权啊!你能吗?靳家元老是会同意你把继承权给那边跪着的出身低贱的废物,还是给一直被你们视为联姻工具的大小姐!”
靳凉矜冷笑一声:“我不是只有你一个正统出身的儿子。”
他的视线经年如一,冷漠威严。
“聆雾?”
靳少虞点点头:“他的确从小都比我优秀多了,那你去找他回来啊。”
靳少虞甩袖离开,临走前还狠狠踢了靳北一脚。
何管家觑了眼靳凉矜的脸色,仍旧是从容不迫的,他叫道:“家主。”
这种时候的靳凉矜才是最可怕的。
靳凉矜给了自己的儿子两个并不好的评价:“狂妄自大,忘乎所以。”
他视线看着靳少虞远去,偏头深深看了何管家一眼:“看来‘未出土时先有节,已到凌云仍虚心’的道理他始终不懂,派人教教他。”
何管家:“是。”
雨雾朦胧。
靳少虞问撑伞的保镖:“墓地的位置跟他说了没有?”
保镖:“已经跟大少爷说了。”
靳少虞:“他怎么说?”
保镖如实回答:“他说下午一定赶到归山墓园。”
聆听晚的墓就在归山墓园。
靳少虞紧绷的神情缓和下来,喉结滚动,轻轻“嗯”了声,又补充道:“你们每隔半个小时,催他一下。”
“明白吗?”
保镖点头:“明白!”
.......
晚7点。
御拭雪准时来接聆雾,从别墅到竹里馆大概需要30分钟,雨下得有些大,车子为了防滑也相对开得慢些。
御拭雪问聆雾:“怎么偏挑在下雨天请我吃饭?”
聆雾看着窗外,指尖有节奏的敲在腿上,心情俨然很好的模样,他眸光深幽,意有所指到:“雨落的声音像上帝在对人间告白。”
暴雨冲刷下,一切罪孽无处遁藏!
少年的声音实在清冷好听,说起来带着缱绻缠绵的意味,要不是他的眼底清明一片,真像是在对爱人说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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