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华佗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神仙女子变得更加明丽娇媚,动人心魄,仿佛一瞬间比初见时的姿容更艳几分,惹得他一个老头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心中警铃大作,罪过罪过!这是神仙,如何能亵渎?赶紧扭头,不再敢多看林夕。
林夕自然能感觉到华佗的目光,以及那慌乱的神情,造孽啊!这不是给她惹麻烦么?都来三国了,她又不用魅惑君王,干嘛把那几个美人的技能都顶到满级啊?
说麻烦,麻烦就到。
外面一阵脚步声,有人高声道:“至尊驾到!”
林夕一惊,赶紧站起,低头行礼,只见门一开,一双厚底绸靴从眼前迅速掠过,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关切的询问。
“华老先生,不知吕大都督如何了?”
“吴侯放心,老朽已经成功施术,待大都督醒来,好生将养一月,当无忧矣。”
“好好好,子明何时能醒?”
“这个……”华佗心说我不知道啊,只好看向林夕。
林夕微抬起头,回道:“回吴侯,大都督再有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能醒转。”
那个人动作一顿,似乎仔细看了林夕数息,方才问道:“姑娘是何人?”
华佗赶紧回答:“启禀吴侯,此乃吾之徒弟林夕。”
“哦?”孙权似乎对林夕很感兴趣,“抬起头来。”
林夕心里暗骂,但也不得不抬头,与孙权四目相对,孙权仿佛触电一般,瞳孔急剧收缩,呼吸都为之一窒,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瞬间破碎,惊愕在眼中炸开,嘴巴不自觉微张,堂堂吴侯,只将炽热的目光牢牢钉在林夕身上,全然忘了周遭的一切。
林夕也看清了这位传说中的孙十万,紫髯碧眼,确实有点,面容倒也称得上英俊二字,年岁约摸四十上下,此时穿着一身短衣襦裙,通过腰带的位置判断,嗯,果然腿短,孙柯基名不虚传。
就势垂下眼眸,不再看孙权,然而孙权那有如实质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她,麻烦了。
华佗很勇的咳嗽一声,孙权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也用咳嗽掩饰一下,问道:“孤竟不知,华神医还有一位女徒弟,刚好,孤的母亲今日偶有不爽,林姑娘可随孤回宫医治一二。”
华佗还想拒绝,林夕示意他不要说话,孙权说这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商量或者邀请,而是不容置疑,华佗再说话,怕是要倒霉,毕竟在这个时代,医生的地位相当低。
“师父在此照顾大都督,等小夕回来。”林夕冲华佗施了一礼,华佗不安的看看孙权,只能点头。
孙权只觉自己喉头有点干,咽了口口水,留下一句“大都督醒来即刻来报”后,就带着林夕回了讨虏将军府。
林夕自信能脱身,倒也不慌,还有心情打量这座府邸。
作为讨虏将军府,眼前的这片建筑明显逾制,但是现在这个乱世,刘皇叔能在新野整一个屁大点的左将军府,那孙权自然能在建业建一个皇宫一样的讨虏将军府。再说人家都自称至尊了,谁会把讨虏将军这几个字放在心上?
通过高大的府门,经回廊绕过正殿,来至后堂,却没有将她带到吴国太的居所,反而沿着中轴甬道进了一处殿宇,明显是孙权自己的起居之处。
这孙权,这样不加掩饰?
垂首立于堂中,林夕也不说话,等着孙权开口。
“林姑娘,孤近来身体亦有不适,可否劳烦姑娘先给孤诊脉?”
“诺。”
林夕上前,双手给孙权号脉,嗯,身体挺好,就是现在心跳很快,明显精虫上脑。
果然,孙权手腕一翻,就紧紧抓住林夕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孤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姑娘可曾许配人家?不若留在孤身边,孤许你一世的荣华富贵!”
可能是医生的社会地位委实不高?不然林夕解释不了孙权为何会如此有失身份,连假意儿都懒得装了,竟是直奔主题。
眼中立刻漫上水雾,柔弱如风中嫩柳,惶惶如受惊的小兔,哀求道:“小女子蒲柳之姿,安能受吴侯厚爱,求至尊开恩,放吾回师父身边。”
那眼泪就如给孙权施了魔法,孙权立刻松开双手,急急解释道:“姑娘,莫要误会,孤非急色之人,方才孟浪了,只是姑娘天姿国色,孤情不自禁。也罢,姑娘且莫怕,也莫要急着推拒,今夜就宿在吾宫中,待汝想得清楚明白,去留随汝,如何?”
林夕慌忙点头,孙权命人将她带入偏殿,林夕关起门来,擦擦脸蛋,将孙权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晚食时刻,孙权特命摆在偏殿,他来与林夕共进晚餐。席间,不停高谈阔论,以彰显自己的治国之道以及权势,又吟诗作赋,想学那风流才子俘获美人芳心,最后甚至拿出七弦琴,作出周郎模样,可惜只顾眼神热烈的望向林夕,指尖早已乱了章法。
林夕心中暗笑,但这感觉很是受用。不由得想到如果丞相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现?可会为自己眼神动一动?他此时不到四十,刚入西川,尚在事业的巅峰期,当是意气风发潇洒恣意的吧?
想到这,林夕嘴角微微翘起,那似羞还喜的模样,灯下观之,让孙权险险把持不住。
觉得自己这一番表现肯定已经将这个女人拿下了,孙权志得意满的起身,见屋外夜色深沉,也不多留,只自信地说道:“林姑娘,孤明日静候佳音。”说完,哈哈笑着离了偏殿。
林夕撇撇嘴,也出了偏殿。她一个弱女子,也不需什么人看着,谁能想到她能从这高墙深院里逃出去?抬头观察了一下,房子大都是单檐歇山顶,延伸出去的戗脊互相离得不远,以轻功应该能顺利逃出。
心中有底,回去小憩了一下,四更天时,她悄悄出了偏殿,轻声道:“梯云纵!”借着墙壁的抓力悄无声息地翻上屋檐,如一只狸猫一样,在殿宇的屋脊间穿行,片刻便翻出了将军府的外墙,沿着来路一路狂奔,翻身入了大都督府。
华佗心神不宁,未敢安歇,正在院中来回踱步,林夕忽然从屋上跳下,吓了他一跳,被林夕一把捂住嘴。
“华先生,咱们快走,天亮就走不了了!”
“那吕蒙怎么办?”
“管不了他了,你留个后续调理的药方,咱们赶紧先逃命!”
“诶,好!”
匆匆进屋写了几张方子,又拿了包袱,“林姑娘,咱们如何走?老朽可上不去这房啊!”
林夕也发愁,带着他,只能走正门。
没办法了,拉着他一路往前院走,路上也遇到些值夜的人,能躲就躲开,实在躲不开的,都被林夕悄无声息地一掌劈晕。
华佗看得心惊胆战,这仙女一样的女子,咋下手如此稳准狠?
又想起她在那蹦跳的心脏上动刀子的样子,嗯,瞬间释怀了。
两人绕来绕去,绕到了马厩,林夕心中一喜,解下两匹马的缰绳,到了前院。
前院中,值夜的侍卫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林夕用凌波微步,身形一闪,穿插在侍卫中间,几个呼吸,全都打倒。两人拉开府门,骑着马就跑。
“姑娘,咱们要去哪啊?”
“老先生,现在是几月?”
“啊?七月啊。”
“那咱们去襄阳。”八月关羽就占了襄阳打樊城了,先去那等着。
“可是建业城门关着呢,咱们怎样出去啊?”
“先在附近躲起来,等开城时趁乱出去。”
“这这这,难成,难成。”
“那我自己走,你留下?反正城墙拦不住我。”
“老朽可以死在医道上,不能死在风流案上!罢了罢了,随你躲起来等待时机吧。”
一番折腾已经五更天了,七月天亮的早,城外想要进城卖菜卖货的已经排起了队,守军也在打扫准备开城门了。
林夕和华佗紧张的看着城门,慢慢开了一个缝,两人上了马,随时准备冲出去,这时就听城里响起马蹄声,应该是发现他二人逃脱了,“莫开城门!”呼喊声响起,幸而看守城门的兵士正睡眼惺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下还在机械的开城门。
不能再等了,林夕抽出马槊,“跟着我!”说完跃马而出,奔到城门洞里,踢翻几个槊倒几个,接着两膀一叫力,生生用马槊将那城门顶开了半扇,两人策马而奔,向江边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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