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是真的没想到望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底瞬间就跟着染满了酸涩情绪。
不管望月怎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情绪她都可以理解，但是小鹿毕竟是无辜的啊。
一起在重华宫的那段日子里，小鹿更是把她当成亲姐姐一般，叶蓁是真的没想到望月如今竟然会用小鹿来威胁自己。
眼底的酸涩浓烈的几乎压不住，叶蓁看着眼前的人冷着眼眸出声道，“你对我有怨恨我也就认了，可是小鹿呢，她可是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的，你怎么舍得对她……”
“当亲姐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望月听着叶蓁的话，眼底的恨意越发明显汹涌了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现在乖乖跪下来，还是今晚我就让他们好好招呼一下小鹿？”
“顾蓁，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那样的地方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根本就不会明白的。”
“只不知道今天我若是去打过了那个招呼之后，小鹿是不是还能活着走出那个鬼地方了。”
“但是或许在你眼中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对不对？”
“反正你在乎的人永远只有你自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望月这么说着，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看向了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地出声道，“我耐心有限，你要是真的不在意小鹿的死活的话，你就继续要你的这份气节吧。”
“反正说到底你现在是陛下身边的官女子，若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错，我倒是也不想动你，免得惹了陛下不开心。”
“但是你放心，凡是你招惹了我的，所有的怨气我都会冲着其他的人发出去的。”
“你知道刑司里面的那些刑罚吗？”
望月说着，伸手拉高了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两道长长的，明显的疤痕顿时就暴露在了眼前。
叶蓁看着她胳膊上的那两道疤痕，眼中顿时猩红一片。
她不敢去想这个疤痕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但是光是看着这疤痕的长度以及那明显的模样，叶蓁就能想象的出来这个疤痕一开始得有多长多可怕。
所以说到底她们还是被自己拖累了。
哪怕自己很努力地想要跟她们撇清关系了，但是她们却还是被自己拖累成了这般模样。
一想到她们吃过的苦，想到小鹿一直到现在还在里面承受着这样的磋磨，叶蓁眼底就满是酸涩痛苦。
所以在望月再次看过来的那一刻，叶蓁狠狠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对着她跪了下来。
她心里是真的很难受，那种难受无力排遣，无处安放，所以再次对上望月眼底深沉的恨意时她到底还是如她所愿跪了下来。
若是这一跪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能抵消一些她在那刑司之中所受的怨气的话，叶蓁觉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望月一开始还没想到叶蓁居然真的会就这么对着跪下来，不由得微微愣了一瞬。
但是短暂的愣怔之后随即而来的便是越加明显的情绪挫折。
一想到小鹿那宁死不屈的样子，再看着叶蓁此刻为了小鹿愿意下跪哀求自己的样子，望月眼底的恨意越发汹涌了起来。
是真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所以望月只能把这一切地过错都算在了叶蓁的头上。
在看着她跪下之后更是冷声嘲讽道，“顾蓁，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为了一个婢女不惜下跪？”
“可是你此刻的这副模样落在我眼中却只有虚伪。”
望月这么说着，拿过了一旁的一盏茶水直接就淋在了叶蓁的头上。
这会正是寒冬腊月，已经冷了的茶水直接淋在了头上，瞬间就让叶蓁冷得浑身发颤。
但是她还是强忍住了没有动作。
也许是心里太过于酸涩难受了，所以这会叶蓁反倒是觉得身上的这些折磨和羞辱不算什么了。
可是她越是这样，望月心里就越是难受。
但是这会毕竟还是在养心殿，望月就算再想磋磨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
可是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叶蓁却是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她，“你可以告诉我，小鹿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叶蓁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望月听着叶蓁的话，脚步微微一滞，冷笑着转身看向了她，“小鹿吗？应该已经体无完肤了吧？”
“若不是为了牵制你，为了留你一条命，现在的她只怕早就已经死了。”
望月这么说着，余光看到李元璟走回来了，顿时故意出声道，“其实原本她不需要遭受那么多罪的，但是就是因为我在刑司之中为了自保说了你的坏话，你知道她多蠢吗，我一说你的坏话，她就情绪激动地来反驳。”
“只要她一反驳，所有的刑罚就都朝着她去了。”
“后来我发现这样做可以帮着我减少很多的惩罚，所以我就开始试着去这么做了。”
“我说的越多，她就越是激动，到后来他们几乎全部都冲着她去了，你都不知道在我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我有多开心。”
望月越说越夸张，还故意地跟叶蓁描述着小鹿受的那些刑罚，眼看着李元璟已经快要走到近前了，她也很清楚叶蓁快要承受不住了。
果然，在她故意描述着小鹿是怎么被凌辱的那一刻，叶蓁到底还是没忍住，猛地站起身来，伸手一把掐住了眼前的人。
而就在那一瞬间，望月全然没了之前的凶狠模样，只是这么一步步地后退，一副惊恐担忧的模样。
叶蓁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听着她说出小鹿遭受的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难言的折磨了。
但是让她更加难以接受的是眼前的人，眼前自己曾经当成家人，被小鹿当成亲人的人却正在用这么恶毒的语言描述着小鹿的悲惨遭遇。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叶蓁这会才会没忍住，站起身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
只是她刚有这个动作，不远处的李元璟就刚好走进了殿中，刚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看着叶蓁此刻的模样，李元璟语调冷到了极致，冷声开口道，“顾蓁，你在做什么？”
听着李元璟的话，望月顿时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转身看向了他，带着哭腔出声道，“陛下，陛下您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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