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缘回味刚才那种感受,片刻后,大概知道了出现此种现象的缘由!
在废宅镇压鬼首领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觉醒了,可做到一念通达!
以他觉醒的身体,念动法咒,自然不是祈求天地赐予力量,而是在责令天地。
这天地间的灵气,自然摄于他的威压,纷纷聚拢而来。
李修缘苦笑一声,“我到底是个什么,念个法咒,都能引发天地灵气动荡!”
随后两个时辰,李修缘并非研究敕令册子里的法咒,而是学习控制身体的力量。
别他一念法咒,灵气便来讨好他,当他是个寻常书生就好了!
渐渐掌握了操控之法,天色有些昏暗了。
李修缘将册子揣进怀里,往老张糠饼店去了,他既然要去柳城,这几日,便不能再教张文远和赵玉萤了。
今日跟他们交代一声去!
可别他不在清河府,便懈怠了,需将修行变成日常,才会有长足的进步。
到了糠饼店,告知他们这个消息。
张文远惊讶,并担忧道,“先生,您要去柳城么?那里打的可厉害!”
赵玉萤却昂着头道,“先生,您真要去柳城啊?我想一起,可以么?”
听闻李修缘要往柳城去,张文远和赵玉萤的反应都很强烈,态度却截然不同。
前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后者却是一副十分新奇的模样。
李修缘从座位上走下来,笑着对张文远说道,“不必担忧,办点小事而已!”
“先生何日出发?”
张文远起身,侧对着李修缘询问。
“就这一两日吧!”
李修缘搭着他肩膀,示意他坐下。
转头再看赵玉萤时,却她玩笑道,“你跟着去干嘛,在家跟文远修习即可!”
“文远都说了柳城凶险,我跟着去,没准能助先生一臂之力呢!”
“你助我一臂之力?”
李修缘听着好笑,连忙摆手,“好意先生领了,你还是呆在清河府为好!”
赵玉萤显得十分仗义,拍着胸脯跟李修缘保证,“先生且放心,您教我的功夫架子,日夜修习,对付一两个大人不在话下!”
“世事凶险,你是一点不知!”
李修缘直摇头,“柳城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地方,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帮不上忙,还会成为我的累赘!”
“我是担心先生安危嘛!”
赵玉萤低下头,被当成累赘,多少有点打击她了,难道自己真那么弱?
李修缘宽慰道,“你知道先生是先生,便能知道,柳城再凶险,并难不倒先生!”
“那倒也是!”
赵玉萤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先生的神通,她是见识过的,根本不是寻常武夫或修士可比。
或许她修行尚浅,无法协助先生,他日取得了大结果,说不定是先生左膀右臂呢。
李修缘沉吟片刻又道,“等我从柳城回来可是要抽察你们修行成果的!”
“先生说的是真?”
张文远眼睛一亮。
先生授道以来,除非他们去问,向来不关心他们学习所得,完全形同放养。
如今听先生会抽查,打心里觉得开心。
因为先生发现的修行错漏之处,往往比他们更加精准和长远。
赵玉萤哦了一声。
她是想跟着先生见识外面的世界,但听了先生的话,知道柳城不是一般凶险。
便没在多言。
“先生往柳城,可与战事有关?”
张文远忽然问道。
如今谁没事敢去柳城,他也没听过先生在清河府之外,还有凡尘俗事。
按照先生的身份,此时去柳城,办的肯定是寻常人办不到的大事。
柳城除了战事,还有何大事?
“算是吧!”
李修缘不打算隐瞒他们,但也不打算说的很细致,“受人所托!”
张文远心思敏捷,听先生说受人所托,便猜到托付他的人身份不简单。
于是没敢细问!
或许涉及某些神秘之事!
李修缘脑中在盘旋着一个问题。
昨日听城隍说了柳城事,已经处在分胜负断生死的关口。
而清河府是府县,属于重镇。
如今通往清河府的道路被中断,虽说不上孤岛,与外界隔绝甚多。
若是柳城久攻不下,北梁军会不会绕过柳城直接攻打清河府呢?
他担忧的事或许不会发生,但存在可能。
清河折冲府的兵被调往了柳城,剩余守军并不多,一旦被攻,极易被破。
李修缘嘱咐道,“万一清河有变,当自己是寻常百姓,不可冲动,护好家人即可!”
“先生,你是说清河有危?”
张文远眉头皱起。
“我是说万一!”
李修缘笑言,不愿加重他们的负担,但该说的话必须说道。
尤其是张文远。
他年纪不大,心气不小,读了圣贤书,更如同个意气书生,如今又来个燕鸿鹄,鼓吹自己都做不到的迂腐殉道之言。
若北梁军真攻进了清河府,张文远的热血一旦被激起,恐怕真撸起袖子去拼命!
“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
他又语重心长对张文远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不妨将拳脚功夫多下点功夫!”
“盛世马下谋社稷,乱世马上护乾坤,一味读文章求道,到头也是无用书生!”
“先生,我记下了!”
张文远重重点头。
李修缘还不忘告诫赵玉萤,“还有你,别以为练了点功夫,胆子就大的没边!”
“先生放心,我还要保护爹爹、文远、还有张叔呢,不会冲动的!”
赵玉萤倒是一点不带怕的。
李修缘持怀疑态度,但只能信她说的。
随后将老张叫来,嘱咐了几句。
“先生放心,家里交给我,还有老赵!”
老张忙道。
他心知先生去柳城办大事,若办成了,说不定清河就太平了!
李修缘想到的事都交代完毕,便离去了。
回到家中,天色尚且未大黑。
他重新将敕令册子拿出来。
李修缘伸手作剑指,按照法咒施展。
自他一念通达后,心随意动,所谓神通抬手就有,似乎省去了修炼的步骤!
这于李修缘来说并非好事!
入世修行,若不修行便有通天神通,走这一遭的意义又何在。
李修缘修炼敕令,并不执着于威力,而是要将威力压制下来,不至于太过凶猛。
他运功时,自丹田翻起的灵力,迅速化作游丝,自脏腑经脉游走,凝聚于指尖。
李修缘并未将其释放,而是抬起来凝神观望,陷入某种犹豫当中。
指尖上亮着一抹光华,他的意识中却铺开一片空间,仿若星河般浩瀚
“这是何故?”
李修缘心头一震。
每逢他全神贯注施展,总会浮现出几乎遮盖天地的虚影,仿佛他手掌挥舞,便能让天翻地覆。
这种可怕的力量,常让他惊悚!
而且虚影的物质,在他的神通不断精进时有往实质转变的兆头!
李修缘知道,所有变化源于身体觉醒。
或许他身份确实不凡,一旦觉醒,便有无数神秘的东西,因他的身份产生胆怯。
因为胆怯,不得不在他面前臣服。
李修缘无法断定切实的原因,但能够感知到莫名的东西!
天道有助他之意!
李修缘还是那句话,无故献殷勤,必有所求,助他,估计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天道并非寰宇最强,正如他与城隍所说的天外有天,忌惮,或者有求于他?
李修缘笑着将这些杂念排除,专心于修炼敕令册子,黄昏很快跳到了黑夜。
随着心入澄明,他越加得心应手!
李修缘只想单纯依靠法咒来催动敕令,刻意隔绝神秘之物对自己的谄媚!
因此,敕令的威力,被限制在合理范围。
“燃!”
李修缘虚空一指,蜡烛的火焰蓬的燃起。
“这才对嘛!”
他笑了笑。
“威力太大,恐惊天上人!”
李修缘耸肩。
此时的册子,已经被他看了半本,运用起来也极为自如。
敕令只是敕令,不过寻常地上神通,李修缘绝不允许它的威力超过凡间的范畴!
李修缘不知入世的因果是什么,但必定是要完成前世的某个计划!
若惊了天人,难免扰乱他的计划!
尽管他并不知道,计划到底是个什么!
李修缘听着屋外树木摇摆,夏末的夜风还是有有些燥热,连蝉叫都充满无奈!
他将敕令册子放下。
“照这种速度,明日城隍将所有功法秘籍都搬来,没有三年两载估计是看不完!”
“往柳城去又不能都带着!”
李修缘盯着册子发呆,屋内盘旋的灵气极为充盈,覆盖在了册子上。
“可不可以这样?”
他突发奇想。
李修缘自认为对于灵气的操控,不敢说臻至化境,但运用自如并不在话下。
当这个念头在脑中浮现,他便按照心中所想付诸于行动。
他将灵气凝聚成游丝,并依附在敕令册上的文字,随后将灵气按照字形摄入体内。
李修缘的目的,是将敕令册储存在自己的身体中,如有需要,随刻可调出来修炼。
他想到的方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并不难,但若给城隍那班鬼差看到,说不定又得献上膝盖。
以灵气凝聚成字形,需对灵气有极为恐怖的掌控力,而摄入体内储存,似乎早超越了凡间功法的范畴。
而且,他的这个方法,有点类似传说中天人或大修储物用的乾坤袋。
李修缘只是换了个形式,将身体当做了储存器皿。
这个方法一经试验,便成功了,李修缘不禁大喜过望,便将敕令的内容,全都依葫芦画瓢,状入身体之中。
完事之后,颇觉得困倦,便睡个过去。
睁眼天亮,窗外矗立两个虚影。
李修缘听动静,便能知道,是陈山虎宋简等人,便下床给他们开门。
“先生早!”
陈山虎和宋简齐声打招呼。
“早!”
李修缘回应。
他越过陈山虎和宋简,看到他们身后站着两列鬼差,抬着几口大箱子。
“先生,这是城隍大人给您搜罗的一些功法秘籍,往何处方?”
陈山虎询问。
“额……,抬进来放地上即可!”
李修缘看了一圈屋子说道。
“你们几个,把秘籍都抬进去吧!”
宋简朝鬼差吩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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