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说完之后,想明白沈瑛绮问这话的意思,便赶忙解释,“当初建祠堂的时候,请了先生来看,说是要垫高一些。”
“听我爷他们说,当初建祠堂的时候,还从山上运下来很多石头用来垫地基呢。要不然的话,祠堂肯定要建的比现在更大一些。”
听她这么说,沈瑛绮也明白了。
而院中,蔡二婶她们也都开始交谈起来。
这几个人,基本都是自家还有其他人在祠堂那边,倒是不用她们再回去,这会儿也忍不住的感慨。
“小姐就是聪明,之前我总想着家里人在那边,心里总是悬着件事儿,现在把她们分开了,我也放下了一件心事。”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
先前人都在祠堂,虽然说知道更安全,但是实在是人太多,她们也担心会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院中的人在议论,沈瑛绮却是在看着锅中的物品,“这东西已经做煮了一刻钟了,季神医?”
季越点了头。
云锦和春草二人便拿着笊篱把东西都给捞了出来。
一边捞,云锦还在问着,“小姐,这东西叫个啥,没个称呼,叫起来怪不方便的。”
沈瑛绮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道,“在古籍中记载,似乎是叫面衣,也可以叫巾帕。”
云锦缠着问明白名字之后,感慨道,“还是面衣听着更容易记住,不就是脸上的衣服吗?”
春草先前还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会儿一听她这么解释,也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面衣。
在季越的指挥下,几人用木材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面衣放在火前熏烤。
好在面衣虽厚,但是用的布料少,干起来倒是容易一些。
至于中间还有一些不甚干的部分,季越表示没有什么大问题,反正吸气进去的时候不会吸进去水。
季越反倒觉得,有些药液的湿润程度刚刚好。
确定好能用之后,春草便赶紧将东西送去了祠堂那边。
院中的蔡二婶她们做的也更加的积极起来。
沈瑛绮看着她们缝制的面衣,想了想,却是又建议道,“不若在面衣的上方或者下方再加两条带子,能更方便的固定在头上,也避免佩戴时间太长,佩戴的时候不舒服。”
其实沈瑛绮是想说,多加几条带子的,可是想想也知道,多加就意味着所需要的布料更多,只怕这些人也不太舍得。
蔡二婶她们按照沈瑛绮说的法子又进行了些改良。
改良过后,先试着戴了戴,一时忍不住更是惊叹,“小姐这个办法可太好了。”
这样一改,那些在祠堂中照顾的人,哪怕长久戴着,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最关键的是,比先前的办法还更不容易掉。
唯一可惜的就是稍微费点布料。
几人一商议,又做了几个同款的,其他的还是做先前那种。
经过这么一桩事,众人对于沈瑛绮更是心服口服,忍不住的称赞。
听着众人的赞美,沈瑛绮有些不太好意思。
可是却又忍不住的心中有些高兴,难怪以前有的昏君就喜欢宠幸小人,如果都是说话这么好听的话,她也愿意花钱养着他们呀。
被夸赞的愈发高兴,当然,主要是确定自己提的几个建议都有用,沈瑛绮忍不住又仔细思考,提了一些细化的建议。
比如古籍上面说的勤洗手,医书杂谈上面提过的多饮热水、不要喝生水之类的内容。
这些内容,有些先前季越就已经知道,可是这会儿,再从沈瑛绮这里知道的时候,感官却全然不同。
一开始被祁墨筠拜托的时候,他只觉当这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小姐。
毕竟,沈家的名讳,他也是曾经听说过的。
当初祁墨筠的军队里缺少物资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感慨过,若是有沈家的人帮助那就好了。
可那时,他也只当沈瑛绮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
虽然能够让祁墨筠上心,就证明不是普通人。
这话倒不是说祁墨筠趋炎附势,只是说能得他看重的人,多少还是有些优点的。
可当初祁墨筠介绍沈瑛绮的方法,却让他心中着实生不起什么好感来。
却没想到,在后面的相处之中,沈瑛绮不断的在颠覆自己对她的看法,不知不觉中,好像自己对她的看法就已经完全改变了。
这会儿再想起来一开始对沈瑛绮的那些误解,季越忍不住的有些发愣。
若是他早些知道……会不会……
沈瑛绮说完之后,见季越愣在了那里,也有些疑惑,“季神医?季神医可是累了?若是累了的话,便先去休息休息。”
季越听到她的声音,恍然回过神来,却正好对上她眼中的关怀,一时间忍不住心脏猛烈跳动。
“无、无妨。”话说出口,才察觉到自己的嗓音有多么的紧涩。
见他这样,沈瑛绮心下有些担忧,便半开玩笑半劝诫道,“季神医可是我们的定海神针,累了谁都不能累了季神医。若是季神医真有任何不舒服,可要及时跟我们说。”
听出她话语中的担心,看着她脸上、眼中的担忧,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太过劳累,又或许是因为有些话憋得有些久了,季越忍不住的开口问她,“先前你同她们说的那些话,碰到危险的时候直接抛夫弃子……”
沈瑛绮听他说起这些,微微一愣,这才想明白他是在说什么,下意识的想要否定,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
可对上他眼中的急切和些许的紧张,明白了他应当是有什么想要同自己说起,便咽下了到嘴的话,只对云锦使了个眼色。
云锦会意的带着春草走出了柴房,去了院子中。
季越注意到沈瑛绮的动作,一时心中更是百般心绪。
再回头望向沈瑛绮时,正对上她严肃的神色。
沈瑛绮想着季神医应当是有些什么话要说,便静静的等着。
可没想到,季神医说了那么一句之后,却又不再开口了。
想了想,便干脆自己先开了口,“我不知道季神医曾经经历过什么,只是对于前面抛夫弃子的这个形容词,或许我的看法会让你觉得有些冷血。”
“所谓的夫和子,认识了多久?又在一起相处了多久?在求生欲望之前,人肯定会更加的重视自己。”
“这肯定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情,可是我们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人性。”
说到这里,沈瑛绮缓了缓,这才开口,“我之前一直说,这些事情自己负责,而其他人真的不必因此而记恨太久。只需知道,从他作出选择的那一刻,彼此之间便已经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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