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擦泥点子时,红旗h9缓缓停下,没看见车牌,没见着人,下意识沈箬往旁边躲。
刚被溅了一身,杯弓之鸟。
后座车门弹开,随着暖气涌出来的是白奇楠高贵醇厚的香醚气味。偏头看去,对上谢兰卿那双眼,散漫姿态,漫不经心的寡淡。
高贵,深沉又冷漠。
叹了声,矫情不了,沈箬脱下沾了污水,泥点的外套,优雅的拂裙摆上车。
里面穿的黑色圆领针织衫,黑色过膝盖的长裙,俯身上车的姿态,从胸到腰的S弧度正好,不盈一握的软腰律动时极致的勾人。
谢兰卿淡定收回目光,拖着侧脸看窗外,谁也没开口。
车子出了陵园地界,走神的沈箬才想起没说自己去哪儿,“麻烦你,送我去机场。”
“你司机?”谢兰卿看过来,眼皮轻压。
脑子里蓦地联想到四个字:不懂规矩。
一下红了眼,沈箬摇头,咬着唇,声音低,“抱歉。”
“那我路边下车。”
谢兰卿哼了声,眼神还是落在窗外。
司机开口,“沈小姐,这边不好打车。”
希望落空,她低下头去。
知道的。
今天情人节,做生意的车都忙着载情侣,哪里会舍近求远来叫去陵园接单,万一半路被放鸽子,得不偿失。
而她在陵园被司机丢下,被人溅了一身水,遇上了想见的人还被这么生人勿近的冷落。
心里犯酸压不住,炽热烫眼。
微微的鼻子抽动声,谢兰卿看过来,勾了下唇,没骂没打没训斥,什么都没做就搁那儿啪啪掉眼泪。
感情,这眼泪专门存着搁他面前掉呗。
手腕蓦地的一重,谢兰卿的手掠过腰身拖着,抱来怀里,没怜惜的捏着下颔拖起来。
“留着眼泪等我?”
沈箬不看他,垂下眼眸,湿濡的长睫颤的愈发厉害,一颗颗往外,全砸在黑色衬衣上。
眼泪是热的,湿濡,黏糊。
一簇小火,点燃了腰腹上那根线。
“看着我。”冷声的命令。
下颔被捏的发麻,沈箬仰头,对上那双黑森冰冷的眼,不曾出现别的情绪,矜贵的疏离感觉好似比以前更盛。
看见他眼泪更是收不住,落得愈发凶,身体也不自控的发抖。
谢兰卿沉声,“在哭,丢你下去。”
哭的太脆弱绵软,就一副不哄就哭不停的架势。
哄人?
可不是谢公子会做的事儿。
还是那句话。
要跟,就得懂规矩,不懂就出局。
毫不怀疑谢公子会这么做,沈箬立马止住,破碎红艳的媚眼好似生了水丝太黏糊。
缓了好一晌,她才开口,“吴苏的事,谢谢谢先生。”
没什么多余东西,谢兰卿只是抱着软绵落泪的美人,由得好一阵落泪,不吓一吓现在还哭。
黑森的冷眼盯着她,“你的谢谢值几两。”
她摇头,说不值钱。
很是愧疚,眼又发红渗出泪光。
“身无长物,只能谢谢。”
他谢公子什么都不缺,她又能做什么。
谢兰卿冷哂,“说说,够不够宠你。”
平心而论,是宠的。
泪美人点头,“谢谢先生。”
“宠你,就不懂规矩是么。”看似平心静气讨论问题,可他谢公子字眼里的傲慢,高贵,不容被挑拨的霸道,已经浮于面上。
就差换个调,开骂:老子宠你就规矩点,别他妈搞事。
“没想打扰先生,那晚……”她解释。
警察前脚来电话,后脚就敲门,警车就在楼下,一左一右的警察陪同,真的就差一副银镯子给弄上。
真没见过这架势,吓得失魂落魄。
更不提在那审讯室,逼仄,狭小,昏暗还特别冷。
下颔被捏住的力道再次加重,谢兰卿俯身挨近,眸中冷色浓郁,“没告诉你有事找冯易,没说过天塌的事儿冯易顶得住。”
此时,沈箬才知谢公子的司机叫冯易。
她再次点头,眼泪掉谢兰卿虎口,微灼,“说过,我那时被吓得不轻乱了方寸,当时只想找先生……”
被警察盯着打电话,下意识第一个寻求帮助,依赖的是他谢公子。
谢兰卿呵了声。
觉得这小东西是练过的。
出口的话,特能不动声色戳到男人心窝子。
哭的特真诚,半点不演,软声软调入耳酥媚,那点心意亦是半点不装,难怪傅延维那货,愿意半夜三更冲她去吴苏。
一腔热血的要去演一出英雄救美。
美人倒是美人。
至于英雄。
凭他傅延维,轮得着他去救他的女人?
没感情。
纯粹男人恶劣根骨里那点由不得旁人觊觎的占有欲作祟。
勾起沈箬肩上的鱼骨辫,发质软,柔顺,狐狸绒毛这形容一下跳进脑子里,谢兰卿低头看她的眼,似笑非笑,就这点小胆儿,“没犯事怕什么,说明情况警方自然会查明。你以为那是什么地儿,随便就可以扣上帽子?”
“我就是怕嘛。”
最后那个嘛字,绵软,拖着点不刻意的娇。
霎时能媚的男人骨头里。
拇指揉过温软的唇,谢兰卿眼里墨色渐浓,隽秀的指骨揉弄纤腰,顿时给沈箬的骨头磨软。
扑倒怀里,严丝合缝。
沾了甜品奶香中和了白栀花的香味更浓。
“……先生。”她长睫颤的厉害,湿濡未干,眼皮弧度上扬,看着就十分柔软。
偏是一双媚眼,欲语还休的纯媚劲儿。
更加浓烈。
谢兰卿嗯了声,低头,同样温软的唇瓣贴在眼皮,沈箬错愕时微苦的尼古丁味卷进口腔。
霸道,烈性,侵略十足。
一双玉臂不自觉的缠上去,勾的越来越紧。
挺满意她的回应,谢兰卿微微抽身给她喘息的功夫,手指蹭着一片娇红的脸,“着急?”
沈箬羞臊,往怀里藏,“什么啊。”
“只,只是肚子饿。”
谢兰卿笑了声,“带你去吃饭。”
冯易司机默默在心里变更路边,扣下反光镜。
“兰卿先生陪我吃吗。”
扣住后颈把藏着的小脸拖起来,贵公子拖着调,“陪,怎么不陪,谁有囡囡这么会讨宠?”
她眼里亮亮的,隐着笑,“我才没有。”
谢兰卿只笑,不回,把人压在椅背,同样侵略,霸道,过度的烈性。
谢兰卿忽然皱眉,掠下的眼皮徒生冷戾。
沈箬被盯得心口直跳,恃宠而骄的伸手,抹去贵公子下唇被咬破的地方,低声一句。
“那晚,真的很怕。
“只想到兰卿先生,只想先生疼惜一下。”
舔过唇瓣,被咬破的唇还在渗血,却留了若有似无的白栀花香味,他额头抵上来,“下次在咬,给你吊车尾。”
沈箬的手摸着近在咫尺的艳骨,好皮囊,指尖极轻的刮着山根的挺拔,“兰卿先生舍得吗。”
谢兰卿哼了声,欲望的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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