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知道青鸾是好意。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楚凡也是这么考虑过的。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他一开始，就打算放那个绿衣女孩的鸽子。
这在楚凡看来，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跟它合作。
要不是被它拉入了那个幻境之中，楚凡不会跟它多说话。
后来，楚凡心软了。
就因为那个绿衣女子说的话。
“等我回去看看。”楚凡缓缓开口。
青鸾有些惊讶。
换做是以前的楚凡，肯定不会考虑回去。
可现在楚凡却想要回去。
青鸾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加快了速度，开始往回赶。
当楚凡和青鸾回到聚集地。
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
“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东方不败问道。
楚凡把里面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等会儿肯定要跟他们实话实说的。
现在不跟他们说实话，后面肯定又要麻烦起来。
楚凡可不是这样的性格。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所有人都看着楚凡。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
楚凡现在的选择，影响着每一个人。
楚凡心里更加明白。
现在每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回去。
“我准备回去。”楚凡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他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东方不败都有些惊讶：“你确定你想好了？”
楚凡点点头：“我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正人君子的人。”
“我以前甚至不会特意去遵守承诺。”
“只要是我说了的话，我肯定会尽量做到。”
“但不会刻意去遵守。”
“这些日子，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许多想法在改变。”
“我已经跟那个幻像里的人说过，我会回去的。”
“它也选择了相信我。”
“我想，我有必要去履行这个约定。”
所有人都看着楚凡。
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在所有人看来，楚凡确实不是正人君子。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楚凡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
他们会选择跟随楚凡，从某个角度来说，其实就是他们相信了楚凡说的话。
或者说，他们相信了楚凡的承诺。
他们一边认为楚凡不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
另一边自己又选择了相信楚凡。
这就是一个矛盾。
“我跟你一起去吧。”怜星开口说道：“既然你决定要去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总比你一个人去的好。”
东方不败此时没有反对。
算是默认了怜星的话。
楚凡微微一笑：“你跟着我一起去，也没有什么用。”
“我在里面都没有办法破除它的幻境。”
“你跟着我一起进去，恐怕也没有办法破除。”
“与其如此，还不如我一个人进去。”
独孤求败此时开口道：“楚凡，这个承诺你遵不遵守，对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想办法出去。”
楚凡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以前我可能做错了。”
“我或许应该更加注重自己的承诺。”
“我以前瞧不上眼的正义，或许也是有用的。”
楚凡的很多思想，其实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他以前不仅仅看不上所谓的正义，也看不上所谓的邪恶。
在他眼里，就觉得没有正义和邪恶。
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而且正义和邪恶，本身就是人定义出来的。
如果没有这样的定义，那正义和邪恶还存在吗？
或许这个天地之间，根本就不存在这两样东西。
这就是以前楚凡的想法。
一直到现在，他心里多少也还有点这样的想法。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凡忽然觉得，正义也许也有些用。
并不像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毫无用处。
庞斑说道：“楚凡，我们不知道你现在具体是怎么想的。”
“可你必须要知道，你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
“我们这些人，就都会像无头苍蝇一样。”
“你必须要考虑到每一个人。”
“就算你不为我们这些人考虑，也要为清泉山庄考虑。”
庞斑的话，确实让楚凡有些动摇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人用控制精神类的法门给控制过？
说白了，就是有人给自己洗过脑。
楚凡自己以前也干过这种事。
现在就算有人给他洗脑，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可楚凡没有抓到任何的把柄。
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这些猜测到底是对是错。
楚凡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能控制我？”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当楚凡说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认为不可能。
可看到楚凡那认真的模样。
每个人都是心头一惊。
因为他们意识到，楚凡很有可能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真的。
“楚凡，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石之轩试探着问道。
楚凡摇头：“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的性格。”
“我以前肯定不是这种性格。”
“可我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也就是说，我的性格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我自己没有任何的察觉。”
“而且这种改变，可能是一辈子都会延续下去的。”
“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我有不对劲的地方，你们自己可以酌情处理。”
楚凡是真的怕自己被人控制了。
他很清楚这种控制影响有多大。
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发现，那以后肯定也发现不了。
甚至改变不了现在的想法，也不想做出任何的改变。
他刚开始的时候就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改变了许多人的想法。
现在这些人，有的甚至是自己的女人。
他改变的那些想法，一直在他们脑海里生根发芽。
好似一切就应该是这样。
如果不是楚凡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甚至会忘了以前他自己做过的事。
这种改变，就是这么的无声无息。
可同时又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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